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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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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其光稍显浑浊的目光在发现屋里只有两个人后,直直地向程泽允看来。

程泽允起身想叫护士。

鹿其光却把他叫住,“别叫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情况。”看到程泽允停了动作,他说,“可以聊聊吗?”

这两天他基本都在昏睡中,但偶尔醒来片刻,也从妻子口中得知这位是女儿的男朋友了。

作为一位父亲,他从前没尽到责任,现在却想摆出长辈的谱子来,他自己也觉得挺可笑的。

可是这谱,他必须摆,能为女儿撑腰的机会,或许就只有这次了。

“我对你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够真心对呦呦。”大概是精神好了,他说话不似前几次醒来时的无力,表情严肃,语气中还显出了以前的一点劲道来,“别伤害她,一直对她好,这就是我作为父亲对你最大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程泽允抿唇,棱角坚毅:“我一定会的。”

看到他表情,鹿其光表情稍稍柔和了点。

“自从……她弟弟去世后,我两关系一直不好,她没能从我这里感受到什么爱,如果,如果可以,你帮我好好补偿她吧。”说到最后,他眼角竟然起了泪光。

这几天病痛折磨下都不曾喊过痛累的老人,这一刻的脆弱却更加让人动容。

程泽允更加珍重地点头。

“家里一家之主不在了,以后她们两母女,就拜托你了。”他翻起手掌用手指在程泽允手上点了点,他没力气像前辈那样拍着他的手掌嘱咐他,只能这样做做表面上的仪式。

瞧见程泽允年轻稚嫩的脸,鹿其光思索片刻,又道:“你别太有压力,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呦呦她,我知道她一个人也会肩负起这个责任的,她性格要强,不认输,像我。”他直视程泽允的眼眸,“我就是希望最难过的开端,你能陪她一起度过。”

程泽允知道他是对自己跟鹿呦能不能走到最后没有十足的信心,便退而求其次只求他能陪她度过最难熬的时候。

程泽允翻手握住鹿其光的手,坚定的回视他的目光。

“伯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的,不是暂时,是一直,她们以后就是我的家人。”

听见他的承诺,鹿其光眉眼舒展开来,本来被病痛折磨依然现着凌厉的脸上,此刻只剩慈祥和安心。

那是男人之间的承诺。

他们都明白。

罢了,鹿呦这一辈子他就没插过手多少事,如今要走了,他就是想插手也插手不了了,只希望她遇到的这个男孩是个好的。

他又看了看程泽允,带着深究。

爱情这种事说不准,但这个男孩,他相信他是个有情义的人,那就够了。

鹿呦和陈彩卿回来时,鹿其光又睡下了。两人习以为常,两小时后看到他醒了而且精神还长进不少,母女两还开心地跟他说了会话。

程泽允没把鹿其光跟自己说过话的事说出来,那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也可以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接仪式。

半夜里,鹿其光走了。

医生在各种检测后向家属宣告死亡信息,话里带着公式化的哀悯。

看着各种试管从鹿其光身上抽离,那张威严了一辈子的脸被白布盖上,鹿呦这两天一直故作坚强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她明明哭得厉害,但因为压抑着,硬是把声音给活活憋了下去。

豆大的泪花从眼眶一直涌出,无声的眼泪更让人心疼。

但很快,彻底发泄过后,她就把泪水止住,甚至开始安慰同样凄风苦雨的母亲。

“爸爸只是解脱了。”

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恢复了坚强,即便只是表面的,也同样让程泽允惊讶。

她留给自己悲恸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刻钟,然后就开始努力执行自己的责任。

鹿其光说得对,鹿呦本身就拥有坚强意志,她能靠自己撑过去,即便没有他。

但程泽允知道,鹿其光说的也不全对,他或许比他要了解鹿呦,她只是喜欢强撑,起码在母亲面前要做出撑起一个家的样子。

内里的脆弱,被她压抑碾碎,然后像细小的颗粒渗入血脉,轻易不再露于人前。

知道吗?那种情绪,才是更伤人的。

所以,鹿呦需要他,他也必须站在她身边守护她。

他抱住鹿呦:“没事,你还有我。”

鹿呦无声。

接下来,办理各种手续、葬礼、吊唁……

这边风俗没那么紧,忙前忙后三天也就做完了。

这三天里,鹿呦始终挂着平淡的表情,只有眼底不小心暴露的暗青色和肿泡的眼显示出了她昨晚经历了怎样的一夜。

这过程中,程泽允一直没有离开,鹿呦想劝他回剧组,但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

罢了,他的行为是如他所意的就好。

她甚至连他毫不顾忌地以亲属的名义出席自己父亲的葬礼也不讲究了,那些俗世的看法,会带来的后果,她不想在意了。

她看向不远处正在跟程泽允交谈,并因为他而露出难得笑容的母亲,眼神淡然中带着决意。

人这一辈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要为了别人而活。

这样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呢。

而程泽允,既然你不介意,依然要闯入我的生活,那以后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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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允和鹿呦的粉丝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有等来澄清,没有等来认爱,却等来了程泽允以家属身份出席鹿呦父亲葬礼的消息。

看着活灵活现的爆料,还有几张模糊的偷拍照。

他们,似乎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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