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墙头约莫有一丈高,前世她为了出入方便,偷偷在内外的墙面敲了两个不易察觉的浅坑,便于她翻墙。只是这一世她并不是孟家的嫡长女,所以这里的墙面是完好无损的。
孟兰舟伸手跳了两下都没有够到墙头,她后退两步,打算冲一下。
魏时砚拉住她,眉头微微一蹙:“你干什么?”
孟兰舟看了他一眼,魏时砚明知故问,她也明知故回,说了两个字:“翻墙。”
魏时砚突然语塞。他当然知道她在翻墙。
只是她难道看不到自己就在旁边吗?
魏时砚道:“你不用这样翻墙,我可以带你进去。”
孟兰舟一直觉得魏时砚身手应该很一般,自上回上阳郡玉春楼遇刺的事情就看得出来了。这个魏时砚的身手连沈祁山都不及。
所以孟兰舟根本没有想过魏时砚能带自己避开孟府的守卫翻墙进去。况且魏时砚送她到这里也就行了,不用进去。
孟兰舟刚想回绝,魏时砚就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纵身蹬上墙头轻而易举的翻了进去。
转眼之间,孟兰舟就从墙外回到了孟府。
魏时砚站稳后立马就把她放下了,自然而然的与她隔开了一点距离。
孟兰舟懵了片刻才回过神,连忙对他道:“多谢世子。”
魏时砚看了她一眼,淡淡摆摆手:“无妨,你回去吧,别叫你府里的守卫发现,也别叫沈祁山发现。”
说罢,他便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之前在西市那处沈祁山的宅院里时,那里的墙头并不比孟府的高,所以孟兰舟并没有去在意魏时砚翻墙的事情,而且那天他也不是这样抱着自己翻的这么轻而易举的。
前世他们就是在这片墙头下相遇,她要回府时,他都是让她骑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再把她驮上去的。
因为那时候魏时砚称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孟兰舟对着那片夜色愣神了片刻,才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闺房。
不过这后半夜,孟兰舟仍旧是无眠。
而淮安候府,同样没有丝毫困意的还有魏时砚。
将孟兰舟送回去之后,他直接回了淮安候府,自己的房间。
表面上魏时砚流连花街柳巷,实际上,他从没有真正的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那些处心积虑都想要有他孩子的那些女人压根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被魏时砚碰过,不管是用了什么方法,都无济于事。
因为每次被魏时砚碰过的那些女子都未曾喝过什么避子的汤药,却又都不曾有孕。于是坊间便有了另外一种关于魏时砚的传言:那就是魏时砚根本生不了孩子。
白雅夫人曾经不明真相,一度也差点相信了。
魏时砚觉得这个谣言对自己也并非没有用处。起码那些处心积虑都想进淮安候府的女子可以安分一点了。
魏时砚闭着眼躺在床上,鼻尖却萦绕了一股没由来的淡淡的馨香,他嗅了两下,发现这股微末的清香是从枕头和被褥里传出来的。
他觉得这股味道很熟悉,片刻,他猛地睁眼。
这是那丫头的味道!
魏时砚惊得坐起,刚想掀开被子去唤下人来将被褥和枕头换掉,只是手刚抓住被角,却又不动了。
魏时砚坐在床上不知在夜里沉默了有多久,最后又重新躺下了。
魏时砚有洁癖,不喜别人沾自己的东西。
这二十二年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人能进的了他的房间,还躺在他的床榻上。
没想到白雅夫人却直接将孟兰舟绑到他的房间里了。
也不知是觉得麻烦还是什么,魏时砚最终还是没有叫下人来将被褥换掉。
魏时砚觉得自己也不是到了多不能接受的地步。
而且他总觉得对孟兰舟有一种没有由来的熟悉,莫非以前他们真的见过?
魏时砚闭上眼。那抹属于孟兰舟的味道也在逐渐散去。
直到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