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酒店的床很软,弹性也好,给了赵泽成上下的动作很好的助力,他只要稍稍一动,就能让纪绒抓着赵泽成手握的很紧,叫出一些无法连续的无意义的声音。
两个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心脏与心脏靠的很近。
有变换的光从窗户外头照进来,时明时暗地映照着赵泽成的脸。
他没戴着眼镜,也不笑,嘴角抿着,就显得有些严肃。而微微的汗水流下来,赵泽成时不时地皱眉,又让他看起来有些性感。
他们很少开着灯zuo爱,纪绒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锋利的赵泽成。
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他与赵泽成初见的那天。
酒吧的灯光也不亮,他被赵泽成身上浓重的精气吸引,跑过去搭讪,那时候的赵泽成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用不大友好的明晃晃的眼光打量他。
这眼光从什么时候起变的温柔,纪绒已经不太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们后头很快在酒店拥在一起,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赵泽成也曾离他很近,近到他惶恐不安,近到心跳声同今天一样明显。
咚,咚,咚。
“还走神?”赵泽成使劲往里挤进来,警告一般,贴着纪绒耳廓啃咬。
纪绒下意识躲了下,人往后让,与赵泽成很近的脸对脸。
两人对视几秒,他便笑起来。
“又做什么?”赵泽成好像面对一个爱撒娇的小孩,他贴过来继续在纪绒脸上啄,抱怨他今天心不在焉。
纪绒说没有,尾音却被赵泽成撞地走了调。
烟花会很长,足足的放了半个多小时。
而他们与烟火几乎同时结束。
纪绒在爆裂声里攀住了赵泽成,全身都在微微的抖,他们交叠的身影在火光里被映成一幅剪影,有些带着伤感的唯美。
赵泽成这一天经历了航行,攀登,这时候又有将近两小时的体力支出,大概是真的很累了,停下后,便很快搂着纪绒睡过去。
可纪绒睡不着,他瞪着眼睛冲天花板发呆,到了后头,又被忽然的来电吓了一跳。
酒店的顶灯在闪烁了两下后忽然明晃晃的亮起来,纪绒被照的难受,下意识伸手挡了挡,躺在他身边的人也不舒服的皱眉。
纪绒便将人的手臂轻轻打开,下了床。
可他走到床边,回头看一眼,又有点舍不得关灯。
纪绒像一个被割掉大动脉,躺在地上等死的人,他清楚地感知到血液的流逝,才觉得血液分外珍贵。
纪绒在床边跪坐下来,伸手按了按赵泽成的眉心。
蓬松毛绒的九条尾巴从他的身后伸出来,这一次终于超过肩头,可以刮到纪绒的脸。
他伸手抓了一个过来,却并没有开心或者满足。
纪绒想或许狐狸可以吸取精气,即是上天的馈赠,也是惩罚。
因为他们没法控制,没法控制吸或者不吸,也没法控制爱或者不爱。
纪绒特别幸运,也特别不幸,被选中,成为这个受惩罚的人。
他抱着尾巴慢慢在床边俯下了。
泛着光芒的尾巴大而蓬松的绕着他,像是一席温暖舒适的被毯。
“如果能还给你就好了。”纪绒说,他
很轻地触碰赵泽成的皮肤,又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同他们第一次同床相比,赵泽成没有变,床铺的柔软没有变,心跳没有变,体温也没有变。
只有纪绒变了,他的尾巴长了许多,也多了很多悲伤与忧愁,理智地认清形势,放任自我,敲响了一口,为他的短暂爱情而鸣的丧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