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新和过往（2/2）

“进学生会挺好的，这么多人想进呢。”林牧安慰他。

沈清时一想也是，顿时有种“大权在握”的虚幻感，忍不住有点小激动，“你是要去文学社吗？进了没？”

林牧点点头，对他第一个问题进行了肯定，“下星期二笔试，我去写篇作文就行了。”

沈清时挺怵作文，闻言露出一个钦佩的表情，他没想到这学生社团招新也搞得有模有样，还挺正式，居然还要笔试。

林牧盯着他的脸，突然一笑，“８００字作文，小爷我半个小时搞定。”

沈清时觉得这大少爷今天有点刷新了他的人设——看不出来是个文学少年！

两人走到正对行政楼的拐弯，前面还有不少社团的摊位，林牧却脚尖一转，朝沈清时点点头，道：“你慢慢看，我吃饭去了。”

沈清时其实心里也惦记谢勤礼在科技社那边，但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赶林牧走，相反正盘算是要把人也拉过去——虽然对方未必感兴趣，或者是再逛一阵，至少看完招新。

此刻面对林牧干脆利落的道别，他反倒有点愣，“你……这就看完了？”

“完了，”林牧说，“谢谢你。”他转身离开热闹的招新现场。

不知道是不是架空层和校道的气氛和人流量差距太大，沈清时恍惚觉得林牧的背影有那么点萧瑟的意思，但他也只是那么一想，回头赶忙找谢勤礼去了。

在学生会这边耽搁挺久，等沈清时找到谢勤礼的时候，科技社的模型展示一早结束了。所幸科技社招人不限名额，谢勤礼替沈清时签了名，就算完事儿了。

俩人走去食堂吃迟到的晚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勤礼，我今天和林牧来的，你猜他想进哪个社团？他想进文学社！”

“文学社啊，”谢勤礼微微睁大眼，尔后笑道，“看不出来。”

沈清时觑着他表情，又问：“你还去了哪个社团？”

“……模联。”谢勤礼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啥？”

“今年刚成立的新社团，”谢勤礼小声解释，“模拟联合国。”

沈清时想起来了。几天前大课间有一群穿着正装的学生进教室宣传，为首的那个学长叨叨了好一会儿，还放了个动态的很有诱惑力的ｐｐｔ，阵仗闪瞎人眼。

然而沈清时当时注意力被林牧拉过去了——林牧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直接拿起手机接听电话，而且大有和另一端的人吵起来的架势，沈清时怕他等下真被抓了，连忙过去戳他。

沈清时摇摇头，唉，这“监护人”当的，要不是许哥找他，他真是……

这周二沈清时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被许哥叫住了，“林牧换座位的事情你知道吧？”

沈清时应了声“知道”，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他对您说的话。”

许哥挑起一边眉毛，说：“清时，你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林牧就有点……冷。”

冷？沈清时没想到许哥会给林牧这样的评价，只听他说：“林牧总是给我一种……不愿意敞开心扉的感觉，借着调座位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帮我关注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的表现，而是……”

“他以前很优秀。”

沈清时脑子里过了这些事情，反应不由得就有点慢，过了一阵才连忙接话：“……模联挺好的，要不是只有一个名额了我也想去。”

谢勤礼善解人意地笑笑，“学生会能学好多东西，模联……也就那样吧，不用遗憾。”

他后面的话又让沈清时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你……去还是不去？”

“下星期面试过了就去看看吧，”谢勤礼说，“其实，我一直想去国外看看。”

“出国啊，”沈清时咽下最后一口饭，“想去哪个国家？”

“荷兰、丹麦……什么的吧，”谢勤礼无意识地皱着眉头，又咧咧嘴，看起来有点苦笑的样子，“不过我还从来没出过国呢，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去。”

“这有什么，”沈清时看到他的表情，没想太多，手揽上对方的肩膀，“等高考完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

“……你可真是高瞻远瞩……”

这之后就是美妙的周末了，沈清时搭校车回了趟家，要返校的时候他妈妈给他塞了十分多的水果和零食——尽管学校小卖部也不是没有这些东西卖，然而一是价格偏高，二也没有那么多花样，所以沈清时嘴上念叨着“下次不用带这么多了我要再自己买就行了”，还是吭吭哧哧地把所有东西搬了回去。

时间的流逝似乎总是富有弹性的，周末固然过得很快，令人痛苦，然而一晃眼也就到了中间——星期三。

沈清时挺喜欢星期三的课，尤其是熬过这一天后，这个星期的磨难就短了不止半截，可以迅速地顺利地过渡到周末。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许哥的数学，他老人家十分理解大家急于吃饭或者打球的心情，不拖堂，挽救人民群众于水深火热之中。

沈清时不属于两者，他有值日要做，又再呆了一会儿，把数学作业先搞定了。

正是夏末即将转秋的时候，窗外高大的玉兰树随风摇曳，暗影婆娑，有微微冷凉的气息裹在傍晚的暖风里。

沈清时站在阳台眯了眯眼睛，回头走进原本空无一人的教室，然后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林牧背着书包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