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暗二(1/2)
另一边,阴森昏暗的炼血狱内,姜芸单手支额,斜靠在座椅上,尽显疲惫。一早醒来她便得知外界对自己传得沸沸扬扬,她并不惊讶,事实上,打从进雪灵宫的那刻起,她便知道有此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谁在作祟,可想而知。
呵,还真是着急啊,逼上梁山,好叫自己无路可退。她在心里嘲讽。
“狱主……”殿门被缓缓推开,嘎吱声在空旷的殿内犹为响亮,仿佛厉鬼嚎叫。
一星烛火被风吹动摇曳,幽冷孤寂的空间突然闯进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
男子一进来便皱起眉头,袖袍一挥,紧闭的门窗被纷纷打开,无数烛火接连燃起,屋内顿时辉煌明亮。
“月使,有几位美人想要见你。”白有狐不无恭敬,一天之内便适应了自己已成小角色的日子。
“谁?”姜芸揉揉眉心,这个人成天美人长美人短,哪里知道具体是谁。
白有狐想了想解释道:“摄魂楼楼主裟婪女。”
“不见!”不容置喙的声音。
“好,我去回绝她们。”白有狐脸上毫无意外,安静退离大殿。
很快,脚步声再次传来。
“月使,七星楼和香靡阁的阁主登门求见。”
“不见!通通赶出去!”
“是。”
……
“月使,风云二使前来拜访。”
沁血来了?她睡意朦胧,犹豫半晌冷笑道:“请到莲花台喝茶,然后送他们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再次传来,姜芸背对着殿门侧卧而眠,一听声响瞬间惊醒,却是懒得翻身。
果不其然,白有狐在殿下再次开口:“狱主……”
“不见!”不等他说完,姜芸便冷冷打断,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殿内沉寂。许久,有脚步声远去。
姜芸百无聊赖,正打算闭眼小憩,猛然察觉背后一股强烈的杀气,警惕性立刻教她翻过身子,下一秒,她便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属下拜见宫主。”她下榻,施施然行礼。
叶魇垂眸俯视着脚边女子,想从那刻意温顺的眉峰上寻找点不一样的蛛丝马迹。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月使。”他无情戳破。
姜芸与他对视,脸带嘲讽:“宫主说什么,我可不懂。”
“你好像有怨?”叶魇挑眉。
“呵,我哪敢。”
下巴被迫抬起,眼前人温良无害,恍如少年:“让我猜猜,你是在心里痛恨我把你成为雪灵宫月使的消息散播出去。”
这几乎是个陈述而不是疑问,姜芸倒也坦然,“是又怎样。”
她撇开脸,飞身下了石阶,这次也不再恭顺,“既然宫主来访,属下自然不敢怠慢,这便叫白有狐来亲自伺候。”
青衣身影毫不留恋,迅速离开了。
叶魇并未阻止,瞧着那离去的背影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温润如玉的脸上多了丝邪魅。
这样有趣的人,他倒要看看能陪他玩多久。
“白有狐!”门被踢开的嘎吱声。
房内一群娇花见此情景,顿作鸟兽散,徒留一人窝在榻上独饮独醉。
“月使,有何贵干?”白有狐有些无奈。
脂粉香浓烈刺鼻,姜芸不由皱眉,随即平心静气道:“沁血他们可还在此?”
白有狐看怪物似的瞧她:“月使,风云二使早早离开,属下不是通报了吗?”
“哦?我没听到,”理所当然的语气,“那他们现在何处?”
“风使此刻在自己北边居所,云使临时有事不知行踪。”
“很好,现在我便去拜会风使,宫主便由你代我陪侍。”
“月使,把宫主冷落一旁。这……仿佛不太好吧。”
姜芸神色一凛。
白有狐悻悻笑道:“月使尽可放心离去,宫主那边我自会替你解释。”
姜芸瞥他一眼,御使轻功,穿过房门,向北飞去。
雪灵宫风云二使地位仅次叶魇,为其左膀右臂,不可谓不显赫。沁血为云使,她自然避之不及;风使鲜少露面,神秘难测,此番拜访也为刺探底细。
到了住所,亮了令牌,姜芸便被一名弟子引进正堂,正堂多悬帘幔,许多长剑挂在里面,寒光烁烁,新奇诡异。
引路的弟子冲着长身玉立的男子微微行礼,接着便悄悄退出屋外。姜芸立在远处,瞧着那背影,觉得分外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正疑惑不解,男子缓缓转身,剑眉星目,语气温柔:“好久不见,月使。”
他道。
是他!
姜芸心惊肉跳,下一刻却又镇定如初,回道:“的确好久不见,想不到你是雪灵宫风使。”
“你不惊讶?”
“呵,有什么可惊讶的,你是谁跟我有何关系。”
南宫阴上下扫视一番,随即感慨:“月使,你似乎变了。”
姜芸不置可否。
她不开口,倒叫人有些失落。想起以前所作所为,南宫阴多少有些歉意。
“慕宁,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诚意十足。
姜芸冷眼瞧他,凝思片刻,“过去的都过去了,我自然不会介意。”她低头环视一周,指着空无一物的地面无奈道,“姜芸诚意前来拜访,难道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南宫阴恍然大悟:“倒是我疏忽了,来人,搬两把椅子来。”
“不用了。”她抬手阻止。
南宫阴不解。
姜芸提议:“正堂沉闷,枯坐无趣,现在春光烂漫,不如出去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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