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2)
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沙发上……
得得,我想,又是沙发,再这么下去早晚忘了床是什么触感。
这么一说才又想起来昨天做的梦,发生在床上的一个梦。我和恋人在某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大约二十六七世纪吧)为了一包薯片而去报名参加了某公司的实验。我们躺在雪白雪白的大床上,床很是舒适,有弹力的海平面一样轻柔的托着我们。只记得床,别的光景什么都记不得。不久有穿一身防护服的人走进来,把我和恋人的肋骨那里戳开一个洞,也不记得疼痛了,又用一根橡皮管子把我们连接在一起。我好像没什么反应,恋人看着我,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眼神里满是不屑。
只记得这么多,那床的触感委实给人很愉悦的回味,要是有机会在那样的床上住一晚就好了。
我像是第一个睡醒的人。
大晴天,具有典范里程碑意义的晴天。一定会让多愁善感的青少年心痛的蓝天,不同程度的蓝色错落有致的按层分布在天穹之上。没有云,海面也风平浪静,建筑物上没有云的阴影,一切都像金属做成的,滑溜溜的。
远处的都市如果子冻一样晃悠悠的泛着热浪,很明显能感受到气温在一夜间升高了一个层次。露台上也干干松松,全无雨后的拖沓感,一点水迹也无有。
沙发的那一头是和衣而睡的张小芸,带着眼罩,耳朵那里有形状奇异的耳塞,看来她喝的也甚是畅快,青年男孩那样重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嘴巴微微开着,穿一条棉短裤一件没有印花的黑色T恤,双腿白的如电梯表面那样反着光。
我去厨房找水喝,冰箱里有喝了一半的瓶装水,没仔细看是什么时候过期的东西,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见卧室半掩着门,好奇心驱使凑上去瞧了一眼,空调低声运转着,李梦盖着一条薄被子睡在张小芸的床上。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装饰,一切从简,但样样都是欧洲人做的高级货,能看出来。且收拾的干干净净。我想应当不是收拾出来的,张小芸似乎不怎么爱收拾,而是压根不怎么用。天晓得她在遇到我们以前每天都在做什么。
张小芸晚上还有演出,比青年旅社好不到哪里去的小酒吧而已,而且是无偿,因为上次公演的缘故。下午的会面要是得当,准备直接揪着索罗队长和李梦一起去,半途我悄悄溜走去随便一家什么啤酒屋要一碟花生米,一扎啤酒打发时间好了。如果索罗队长像我猜测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情场骗子,对李梦有半点敷衍推诿,我和张小芸绝不姑息……话这么说,也只能是带着李梦愤然离去罢了。
我没去叫她们起床,在家里随便找了些东西凑合吃了。有面包,全脱脂的牛奶,有一半已经干掉了的肝酱。张小芸的家里的的确确没有任何能拿出来料理的食材,我们这几天谁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宿醉使我头痛欲裂,昏昏沉沉,胃里一直有灼烧感,整个身子都绵软无力,完全适合今日的天气。我一直以为人就该在无比完美的晴天里丧失所有动力,而在阴冷潮湿的雨夜里孜孜不倦做事。
如果面前有沼泽,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不成不成,这可不是我理想中的可以丧失斗志的晴天,而是将要发生什么的晴天。我又配着肝酱吃了半片面包,强忍着脑袋和肚子里的不适,随便从客厅找了两本书挪到最里面的客卧去了。客卧里空空荡荡,走入式衣柜挂着三套衣服,其中有一条白色连衣裙,李梦的衣服,那么看来其他的应当也是她拿来的。除此以外,别的一概没有。我打开窗户,背对窗户在暖气片旁席地而坐,翻动着手头的书,一本是莱奥帕尔迪的诗选,一本是左拉的传记。都是有传记电影的知名艺术家。奈何我兴致不在此,还得随时听着张小芸和李梦的动静。只走马观花随手翻着,读着和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什么人的心路历程。
越读越觉得头疼,干脆合上书本把眼睛又闭上了。
接连做了好几段风云突变的怪梦,没知觉睡的那样沉。结果还是李梦把我叫醒了。
“Aren’t you little short for a stormtrooper?”我对正来回拍打我脸面的李梦说。
“少贫嘴,赶紧起来洗漱吃饭出门了。”
“到底是洗漱还是吃饭还是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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