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衬衣不错。”她喝了几口可乐，把玻璃瓶放在地上，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又对李梦说，“走吧。”

不得不说，要论喝可乐，还是李梦喝的更有夏日风情。

“去找你的索罗队长了？”我问李梦，“有什么新进展？”

“呀呀呸，什么进展不进展！”李梦推我一把，“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我说，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人类的命运不比我和索罗队长的……事情更重要？”

仓库里面比外面看上去要小很多，并没有废品什么的，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插着天线的电视，有桌椅板凳，还有吉他钢琴乐谱架什么的，唯独角落里堆着的十几台废微波炉有些奇怪，从别的地方来看，这儿更像是艺术家的工房。

“以等于白给的价格把这里买下来做工作室用了，随便坐吧。”

“我就总是碰不到这种‘白给’的价格。”我说。

“等于白给，又不是不给钱。”李梦痛快利索的翻着白眼说道，“你呀，有些大志气可好？”

“是是，那当然好。”

“没打算继续废品回收的业务？”我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拨弄着沙发上的尤克里里，小巧万能的乐器，不知为何总让我联想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斯拉夫小伙子在吧台后面哗啦哗啦的摇晃着调酒器的样子。可能是其特殊的音色使然吧，清脆通透如加了柠檬汁和君度的伏特加。

“倒是个好主意。”张小芸在电闸旁边操作着什么，电视机的电源旁边就亮起了红灯。

“废品回收蛮有意思的嘛，开个跳蚤市场也行啊，我可喜欢那些旧物件。”李梦捧着可乐，在大仓库里走来走去的到处看，不知在寻找什么，缉毒犬不成？

“不对我的新衬衫做评价？”

李梦只瞥了一眼便轻描淡写道，

“或许卡斯特罗穿这种衬衫好看，你嘛……”

“得得。”

张小芸拿了可乐给我，又给李梦拿了巧克力棒，她叫李梦到我旁边去坐着，面对着电视机，而她则在电视机旁边站定，说道，

“这件事还请不要外传。”她说，“我也说不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李梦的心跳声犹如上面一层楼家里的小孩子四处跑闹时传来的声音那样清晰，快的不行，眼睛也瞪直了。我和张小芸交换了眼神，她做了一个很复杂的表情——没有表情的表情。

按下电视开关，电视机便发出嗡鸣，伴随着拨号上网那样的电子音，屏幕黑洞洞的，没有图像。逐渐，有信号进来，很模糊的画面，根本无法判别是什么东西。不久，画面出现噪点，开始摇晃，我觉得脊背发凉，李梦却好似更为亢奋了，她的身子在向前倾，下半身已经离开了沙发，像是要钻进电视里面去。

张小芸一动不动的守在电视机旁，约莫两三分钟的样子，她才到李梦身边坐下了。这期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电视的画面愈发清晰，能看到一个人，星球大战里宇宙船内部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的电子设备，还有窗户，窗户外面是宇宙，能看到一小部分地球，忧愁的蓝色巨岩。

“这可一点也不像google home。”我说。

“嘘，闭嘴！”李梦用手捂住我的嘴巴。

整个作业持续了可能有十分钟，也可能有十年，反正花费不少功夫，图像完全清晰了，但还带着纯平彩电特有的颗粒感和不稳定感，我倒是蛮喜欢那种感觉的。然而除去这些，我看到的东西怎么也不像是九十年代的电视机里应该有的画面。

“你好，小芸。”画面里的人对张小芸说。

“你好，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