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2）

张小芸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行啊。回房间里去拿东西了，一会儿，她搬着吉他和一瓶威士忌回来了，higland park 18年，怪不得。

“听听我的新歌？”

“不不，tata……”这就是我纠结的原因，一个现代派女孩，怕是早就将生死一类的事情置之度外了，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她的重心不在这些东西上面，而是在更为深入的思考什么上面。具体她思考的是什么我不得而知，想想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理解的事物。

“我知道。”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吉他，弹了几个颇为寂寞的属七和弦，“1999年世界末日，知道的，这种事情。”

我一时语塞，莫如说曾几何时脑中遭人轰炸的感觉再度袭来。

“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怕也没有比你知道多早。”

“那你还打趣说什么小说题材！”

“问题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张小芸很是温柔的笑着，似乎这一切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情，“我也心有不甘，但我也不想去反抗什么，不是坐以待毙，只是说，与其满目疮痍的去谋求什么生，不如力所能及的去完全自己的死。”

她的这种想法有些病态，不只是病态，甚至可以说变态。

张小芸才是那个变态分子。我有资格说她吗？有，完全有，这一次可太有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啊！”我死死地盯着她，“我们还没死，那就证明一切还有希望，不是这么回事？”

张小芸兀自拨弄着琴弦，唱着一首葡萄牙语的波沙诺瓦。

我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琴颈，音乐声戛然而止，听上去很是突兀，仿佛喧闹的小学教室瞬间变得沉寂了。

“很有可能是因为你。”我不是在吓唬她，2019年的景象我还是心有余悸，我惜命，小心眼，自私，想要活，我不想因为张小芸的某种病态的理想境界而一命呜呼，我需要知道她那一边的真相是什么样的。

“很有可能。”我重复道，“也可能是因为我，你知道吗，烤肉店的那两个人已经围绕我的这次失败的旅行做出过无数种尝试了，没有一种可以改变未来的进程，她们可能忘了你的事情，而你已经在九十年代住了三年，这期间很有可能由于时空错乱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你想过吗？我不是徐不语派来带你回去的，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是要挽救我自己的未来。”

“可能是这样。”她怔怔的看着前方，舔舔嘴唇道，“我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我说，“所以我们得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分析一遍，我不管你想不想死在外星人手下，我可不想，我还想再一次见到恋人，我想她，哪怕她不会跟我在一起，她的存在也不该就这么被抹消掉，明白？之于我而言，她是百分之百的恋人，我一定要见到她。”

沉默有顷，张小芸看向我问道，

“恋人不见了？”

“电视机也带走了。”

“不好办呐，这样。”

“世界末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