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算(1/2)
剿倭事件后不久,徐迟便派人来传信,要徐钊快些回去。
二人来告辞的时候,沈潋正在抄佛经的手顿了顿,几乎是登时便松了一口气,而后强行装作一副痛惜不已的样子,放下笔,拉着卫琳婵的双手泪眼朦胧地说道:“夫人果真不再留些日子?我们姐妹才处了多少时日,若当真有事,叫二船主回去也就是了,夫人同我再多住几天,岂不是好?”
卫琳婵还没说话,徐钊便颇为不耐地说道:“大哥不知是怎么了,非要我立刻便回去。海上的事还轮得到我操心?再者说,他拨给我的又没多少人,更不是什么钢筋铁骨的战士,没了便不能成事吗!”
可能是着急要打断你的腿吧……
沈潋装出忧心的样子,为难地说道:“或许是因为你帮我剿倭之事也未可知。”她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要不我也跟了你们同去,与船主说个清楚。一切罪责我背着就是,万没有让兄弟受累的道理。”
徐钊嗤笑道:“你敢来?大哥手底下对朝廷有敌意的人不少,就你这样的去了,连大哥的面都见不着,就能被人摸黑给砍得稀碎。”
沈潋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
“你不必担心。帮你是我情愿的事。就算大哥不满,夫人也知道你的人品,到时帮着劝劝也就没事了。我到底是他亲弟弟,他能杀了我不成!”
沈潋这才松了心神,朝徐钊肩上打了一拳,赞道:“兄弟果真厚道。”她抬手为徐钊正了正披风,嘱咐道:“我是当真想要同船主和解的。烦你们帮我多劝着些。到时朝廷封赏,我下帖子请船主到杭州一游,照着最高的规格备下宴席,我们兄弟再聚,不醉不归!”
徐钊应了,朝屋外望了望,说道:“时辰不早,兄弟先回。大人保重。”
沈潋拉了卫琳婵的手,不舍道:“我叫上小护,送你们一程。”
徐钊临行前,给岳护送了一支不起眼的匕首,说是上面淬了剧毒,沾血便能夺人性命。二人惺惺相惜地一碰拳,徐钊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号令着手下离开。
在城头望着千数人浩浩荡荡地离城门越来越远,沈潋使劲地憋着笑,终于在回屋的一瞬间破了功,瘫在椅子上笑了个痛快。
岳护神色复杂地抚摸着那把匕首,说道:“其实徐钊的为人很好。”
沈潋被他惊了一下,而后调侃道:“你不会是真的拿他当兄弟了吧?恶贯满盈的人,日后有机会我定要取了他首级的。难不成你要因此而恨我?”她伸手将匕首捞过,抽出来认真打量了一番,赞道:“果真是锋利。他是练武之人,这样好的东西,竟也舍得拱手相送。看来的确是已经将我们看做是兄弟了。”反复又端详了几次,才将匕首推了回去。
岳护不接,道:“你拿着防身也好。”
沈潋强行塞回他手里,“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东西。有你和小乔在,我又没什么危险,做什么沉甸甸的拿这个玩。”
岳护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潋将桌上几本佛经收了一收,朝岳护道:“你去同小乔打个招呼,我们也该回去了,明早就出发。我先去同庾大人说上一声,这段时间也多亏他照顾。”
岳护应过。
庾滕斋听说她要离开,也不说什么场面话,直接问道:“若是徐迟有变,该当如何?”
沈潋也不瞒他:“倭寇已然同他们反目。徐迟翻不出花来。过些时日我给他们递上和书,徐迟不会不接。”
庾滕斋疑惑道:“即便是他们同意投降,几千人带着火器在海上漂着,难道就放任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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