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月(2)(1/2)
烛九阴点燃命灯,让时光回溯两千年,范无救被放逐到人间,任其自生自灭。
自此,水流花谢,雁杳鱼沉,两千年枯荣岁月,长得让人恍惚,某一日,范无救在摇晃的乌篷船上惊醒,扶舷回看,岸边佛寺里,传出阵阵晚钟声。
“这是哪里?”范无救迟钝地揉了揉眼睛。
船头的汉子摇着船橹,唯恐他听不见,高声道:“寒山寺啊!”
人历2002年,苏州,寒山寺外,枫桥夜泊。
乌篷船在湖心上打转,波光摇荡,范无救临水自照,看不清面貌,只见两缕垂入水中的白发,他自嘲笑笑,两千年了,乌发又褪色成一片浓白。
“哎哎哎!小心!要撞上了...撞上了!”
另一条乌篷船闯进湖心,船夫大意了,躲闪不及,等对方快要撞上,才开始猛摇船桨调转方向,湖面上溅开躁动不安的水珠。
那条船上的白衣人一手抓着油纸伞,一手乱挥:“大哥!兄长!!哥!!!”
“先生!危险!”
两条船擦肩刹那,谢必安不顾警告,纵身一跃,“哐”地降落在范无救的船上。
范无救回味刚才砸在夹板上的重量,头也不抬:“看样子地府伙食不错。”
谢必安两眼放光:“哥,好久不见!”
范无救听罢,虽然面色冷峻,但鼻尖不免一酸。
岂止是好久不见。
命灯让时间回到后周立国之初,就是从这个节点开始,天界与地府协力,修改此前的谬误,以防生变,与事件相关的人都被分隔看管起来,范无救和谢必安,也始终不曾得以相见。
范无救飞快一瞥他放光的眼神,不敢多看,生怕触动情肠,只道:“他们终于允许你来见我了。”
谢必安给船夫两张百元大钞,船夫满面堆笑地去了另一条船,不再打扰他们叙旧。
范无救英气的眉挑了起来,不冷不热挖苦:“两百,你钱多得没处花了吗?”
谢必安向他挤挤眼睛:“是冥币,午夜一到,就化成灰了。”
......
“哥?”谢必安试探唤道。
“万里烟霜回绿鬓,百年兵甲误苍生。”范无救静坐舟头,若有所思念着,苦笑,“不见也就罢了,一见到故人,难免有许多感慨。”
深黑长衣垂下,偶尔拂过水面,灯火点缀着他的白发。
范无救还是这般高山仰止,难以亲近,许久未见,谢必安还有点放不开,讷讷愣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薛云从呢?不和你一起来?”
“他当和尚去了。”
这倒有些意外,范无救拍拍身边的木板:“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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