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芦北(1/2)
梁芦北“啪”的一声合上记录册,向后躺靠在沙发靠背上。www.dizhu.org他手肘撑在扶手上,十指交握放在自己交叠的腿上。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梁芦北假笑着眯了眯眼睛,“你们以前的关系是什么。”
梁芦北顿了一下,敛了笑容,恼火道:“如果再给我转移话题或者不能统一,我就给你们的心理测评写不合格,你们全都停职,还破案,破你妈个头去吧。”
因为在走廊上打起来,所以被送来进行心理测评的谢衿生和魏止艾坐在他对面的双人沙发上。谢衿生吊儿郎当的搭着沙发靠背,魏止艾则快坐到扶手上去了。
魏止艾认真道:“你做出了侵略性姿势,而且你明确表示不再用理智来进行事实判断,我很确定这种情况下你的测评结果是不可信——”
谢衿生和梁芦北异口同声喊道:“你闭嘴。”
魏止艾:“……”
梁芦北狠狠一敲手杖,喊道:“关系!”
谢衿生:“旧情人。”
魏止艾:“仇人。”
梁芦北:“……”
谢衿生和魏止艾惊讶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果断转头,自信的重新对着梁芦北喊答案。
谢衿生:“仇人。”
魏止艾:“旧情人。”
梁芦北:“……我他妈的——”
眼看梁芦北又要发火,谢衿生和魏止艾立刻又改了口。
谢衿生:“男朋友。”
魏止艾:“仇人和旧情人。”
梁芦北抬手就把记录册劈里啪啦的扔了出去。
魏止艾对着谢衿生恼道:“你只要把两个一起说就好了,干嘛还要换一个词?!”
谢衿生也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居然觉得你和我以前是仇人?!”
魏止艾平白受了冤屈,恼火道:“他妈的是你说的啊!当时分手的时候是你说我是你仇人好不好!你还泼了我一身水!”
谢衿生一听就来气,劈手抓住魏止艾衣领,恼道:“不泼你泼谁?!你他妈的玩弄老子感情!”
“都给老子闭嘴!”梁芦北一手杖敲在地上,“再吵老子一人一下打死你们!”
谢衿生和魏止艾看着他那根实木手杖,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梁芦北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在诊室里来回走动,恼火道:“你们两个再不给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躺着出去!”
谢衿生认怂道:“三年前我在黑帮卧底,呃,那时候叫谢津,我在酒吧里认识了魏止艾,然后睡了,大概正常交往了两个月,他说分手就分手,再也找不到了。”
梁芦北威胁的对着魏止艾举起了手杖。
魏止艾十指交握道:“三年前他就是个凶神恶煞的流氓样,一点儿看不出来比我小啊!我一时大意就……咳,反正后来我发现他比我小两岁,我没办法,我接受不了年纪小的,我能跟年纪小的人正常说话工作都是极限了!我我我我就跑了。”
梁芦北推了推眼镜,低头翻着两个人的档案仔细的看了一眼,抬眸从眼镜上方望向魏止艾,问道:“你说……你俩交往了多久?”
魏止艾都快把手指头扭出花来了,他斩钉截铁道:“两个月零三天又五小时,算上他泼我水应该还有……大概两分钟。m.dizhu.org”
梁芦北沉默的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
“继续。”梁芦北坐回沙发里,翻着两个人的档案,“这三年的经历都说一下,以后你们是搭档,要互相有所了解。”
谢衿生和魏止艾同时陷入沉默。
有时痛苦只要一瞬就可以永存,更何况三年。
这三年走的太难了。
“如果你们想给失去的讨个结果,就要学会面对过去。”梁芦北轻叹一声,“你们都想抓住‘信使’那群人,不是吗?”
“……跟我一起卧底的乔戈死了,我们端掉了他们的窝点,我回来成了重案组组长。”谢衿生眉头紧锁,舔了舔嘴唇艰涩开口,“我找了魏止艾很久,找不到。去年周问桐的案子是我办的,三个月前的一次抓捕行动失败了,然后老陆就……被周问桐报复了,一个月前我把周问桐抓住了,就这样,行了吗!”
说到最后,谢衿生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脚踹在沙发扶手上。
暗红色沙发被他踹歪了,魏止艾差点儿滑下去。
梁芦北见过很多强忍悲痛的警察,却依旧心疼的望了谢衿生一眼。他望向魏止艾,眸光微微闪烁,他柔声道:“你呢?”
魏止艾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里,低着头没反应。
梁芦北看了看手里魏止艾的档案,小心翼翼道:“魏……呃,止艾你……受了不少苦吧?”
魏止艾还是低着头窝在沙发里,交握的十指骨节泛白,苍白肌肤下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
谢衿生望向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梁芦北温柔问道:“止艾你——”
“够了吧!一个个的都没完了是不是!”魏止艾突然站起,一脚踹倒了双人沙发,发狂的把一旁的花瓶打翻在地,“就非得一遍一遍的问吗!我他妈的被‘信使’他们绑架关了一年!天天被人锁着关着,人不人鬼不鬼,现在药物成瘾你满意了!等到我被救出来了,第一个消息就是收养我的魏姨被害了!你满意了!”
梁芦北被他突然的暴狂吓了一跳,手杖“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我就是个灾星行了吧!靠近我的都没有好下场行了吧!我无药可救行了吧!”魏止艾突然冲过去抓住了梁芦北的衣领,“你问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他妈的也想知道为什么还活着!要不是没报仇我他妈的为什么活着!?你说啊!?”
谢衿生急忙从身后把魏止艾抱离地面,回身把过激的魏止艾压制在地上。
魏止艾红了眼,胸口急促的起伏着,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任由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眸。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颤抖道,“我有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了。”
梁芦北被他吓了一跳,好久才回过神来,立刻在注意事项第一条和第五条后面画了个星号。
魏止艾似乎恢复了正常,他抬起手臂挡在眼睛上,疲惫开口道:“三个月前我收到了‘信使’的死亡通知,还有七封周问桐的信,内容全都一样。”
他控制不住的发抖,艰涩道:“这泥潭里有四个身份,七个死者,你是用死亡结束死亡的最后一人。疯人纵火,魂灵游荡,大雨引路,尸骨呢喃。神灵将死,游戏时间。”
谢衿生掰开他紧握的拳头,握紧了他的手。
魏止艾握紧了谢衿生的手,声音逐渐恢复平静,甚至带上了过于死寂的冷漠。
他冷冰冰的开口道:“在仇春衫的非法实验里,我们会有两个游戏:‘真理至上’与‘流氓法则’。你那里一定有记录,我可以不说了吗?”
梁芦北胡乱翻了翻手里的档案,找到了相关的介绍。
真理至上:快问快答,只能说真话,智商高者优先,七个为上限。
流氓法则:每个人一个虚假身份,享有虚假身份的权力与限制。第二人的虚假身份死亡,第一人的虚假身份便可复活,以此类推,唯一的胜者只有同时终结所有身份才能获胜。
获胜者则为“国王”,游戏开始词为“神灵将死,游戏时间”。
梁芦北抬眸望向魏止艾,魏止艾平淡道:“我以前是这个游戏里,唯一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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