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 临冬城的狗舍(1/2)
临冬城是北境最大的城市之一。---
对于史塔克家而言坚固的临冬城和北境臣民的忠诚是他们几千年立足于此地的基础。但现在情形发生了改变,少狼主在红色婚礼上心窝处中的那一刀预示着:史塔克家不仅仅失去了他们的少年君主也失去了整个北境。在一个天气还算得上是温和的晌午,临冬城的城门大开着,城中的居民带着怨恨和不愉快迎接了自己的新主人之一——新任北境守护的私生子。
起先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面波顿家的旗帜。
随后马蹄声伴随着辎重压过泥泞道路的声响传入了绝望的临冬城百姓的耳朵里。
威风凛凛的波顿家私生子骑着一匹很显眼的白马走在队伍前头,虽然拉姆斯在北境的名声一贯非常糟糕(甚至用恶贯满盈评价他都不为过),但踉踉跄跄跟在那匹白马后面的席恩·葛雷乔伊还是昧着良心地称赞起了自己主人展现出的勇气,毕竟有了卡史塔克与佛雷的支持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想要拉姆斯脖子上的这颗脑袋。
对于席恩而言这番赞美的话语并不含有太多真心的成分,要是按他自己的意思他根本就不会说这些。但即使如此拉姆斯的跟班们还是被他结结巴巴的奉承逗笑了,一行人发出了响亮的笑声,他们轮流拽着席恩脖子上的链子开始戏弄他,席恩的整张脸涨得通红,很快就对自己身体的重心失去了控制。在他终于摔倒了之后,这帮“好小子们”总算放过了他转而讨论起来临冬城的妓院。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更推崇女性温暖柔软的躯体,这算是席恩被抓之后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了。
他笨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庆幸自己的脸没有直接被马蹄踩碎。
出乎意料的是波顿家的私生子对此似乎有一些生气。
他甚至一反常态地训斥了那些“好小子”们。
席恩可不敢妄想拉姆斯会为自己讨回公道,一般来说享受自己主人偶尔的善解人意可是要付出大代价的。拉姆斯用他那一双颜色极浅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微微低下头、温和地垂着眼睑。
“我们可怜的臭佬还不知道自己进城之后会遭遇什么呢。”
席恩被吓坏了。
如果说原先他认为命运这东西掌握在旧神,或者(按着葛雷乔伊家的传统)淹神手中。那么如今席恩命运的主宰早已不再是一个虚幻的概念,它具象化成了一个人,这个人正亲昵地弯下腰用手指揉着他的头发。拉姆斯笑了笑,这个笑容很难用一个词去形容,一个不了解这位私生子私德的旁观者或许还能错误地从他的笑容中捕捉到一些善意和宽和。然而席恩不会不明白他主子的意思。
他在临冬城过得会比在恐怖堡还要艰难。
在临冬城有更多的人恨他。---
这也不难理解,设想一下如果有好事者问临冬城的百姓:你们更憎恨波顿私生子还是席恩·葛雷乔伊?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百姓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席恩·葛雷乔伊,他不仅仅是个叛徒还杀了布兰和瑞肯。对这里的百姓而言:以养子的身份背叛了史塔克,这种近在眼前的不荣誉可比波顿私生子的那些可怕传闻要可恨得多得多。
但很快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事情的发展开始一步步地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首先是席恩隔三差五就会被听见的惨叫声足以令人忧心忡忡。几个年轻的女孩聚在水井旁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些可怕的传闻,其中一个黑头发的女孩信誓旦旦地保证说自己看见了席恩被绑在行刑架上,拉姆斯——那个波顿家的私生子拿着一把小刀剥开了席恩小拇指的皮肤。北境的风俗比南方野蛮得多,但女孩儿们还是吓得捂住了脸。
“然后呢?”
“然后——”黑发女孩不知道是为了卖个关子还是自己也被吓到了,她拖长了声音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形,“那个叛徒苦苦哀求让私生子把他的小手指切了下来。”
旁边的女孩们吸了口凉气,她们摆了摆手表示恐怖的话题该到此为止了。
胆小的人不愿意讨论,但更多的人还是很好奇席恩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一个小作坊主用一小袋子土豆贿赂了一个拉姆斯的手下,这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真相。于是有一天拉姆斯发觉席恩身上不知道由来的伤口变得越来越少了,看来临冬城的居民渐渐放弃了对席恩暗下黑手的爱好(先前最严重的一次席恩被人拽到了巷子里,打断了一根肋骨)。由此可知在居民们知道了拉姆斯的骇人手段之后,在他们心中席恩·葛雷乔伊都变得没那么可恶了。
与此同时,恐怖的谣言还在蔓延。
一个打扫狗舍的、上了年纪的女人声称自己看见席恩和那些猎狗睡在了一起。
一个城堡中的侍女坚称席恩曾经蜷缩在拉姆斯的卧房门前哭了好久,对了,这位侍女还额外补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哭很惨,但他一点儿声音都不敢有。”
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有真有假,但它们共同指向了一个事实:席恩在拉姆斯手中受到了极为恐怖的折磨。或许这时候还有人心存幻想,席恩是个道德上存在污点的人,拉姆斯对他的折磨自然也是基于这一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城中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失踪了。
女孩赤裸的尸体在两天后才被人发现。
席恩一瘸一拐地去城里的水井打水,往常聚在这里的姑娘们都不敢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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