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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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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到公司后处理完公务,梁夜喝着咖啡,感到无法逃避的疲惫如影随形,让一向坐姿严谨的他也不得不将僵直的脊背缓缓瘫倒在椅被上。

手边的饮品氤氲出白雾,梁夜愣愣地看着,双眼涣散,神识不知飘到了何方。

多久了呢?

梁夜想不太清楚,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回事,这些天来总是毫无预兆地被疲惫感侵袭,浑身无力,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力。

哦,想起来了,梁夜不是滋味地抿抿嘴,这样的乏力是从两天前目送秦沫律师的背影消失在街对面后开始的。

其实接到法院传单后梁夜没有过多的情绪,除了极度的愤怒和莫名其妙的背叛感,还有浓重到自己都不敢正视的不安,但至少当时的自己是鲜活的。

那天下着雨,薄雾一般的细雨青烟漫笼着街道,彼时梁夜正一脸阴沉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地面的车水马龙,办公桌前站着细细颤抖的邓单。

邓单被梁夜找到时正一身污血地躺在臭水沟边,左手手指全部粉碎性骨折,一只眼睛肿成一条线,缺了几颗牙,脸颊也血淋淋的,当时看不出是不是有伤,如今清洗干净后才能看到白皙面颊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痕。

邓单被带到梁夜跟前时是昏迷不醒的,梁夜蹲**仔细看了看他浑身的伤痕,深深皱起眉头。

没有任何致命伤, 除了左手手指完全废掉,其他都是普通外伤。要说蹊跷处,应该就是这些伤痕隐藏的侮辱跟毁灭意味太浓,邓单靠脸吃饭,人设是音乐天才,引以为豪的两样东西被完全毁掉,看来他是得罪人了。

让梁夜心里不安的倒不是邓单会如何,而是他脸上的伤疤看起来太过熟悉。

伤口是自眼角开始,不是笔直的划痕,而是波浪状的如同反面数字3的形状,看起来更像手写体E的涂鸦一般,将整个面颊剥橘子皮一般剥开至少一半,深可见骨,看起来森然可怖,实在刺目极了。

梁夜站起来,若有所思地吁出一口气,踢了一脚,见邓单只是晃了晃,没有醒来,随手冲身边人吩咐送去医院。

所以春龙斋为什么要跟个小明星过不去?邓单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怒的居然是隆斋主?梁夜想不明白,也有些担心梁家被邓单这个蠢货连累到得罪春龙斋,拿起电话将这件事通知了自己的混账老子。

对面梁泽行吼得挺厉害,梁夜不耐烦干脆挂断电话,仔细回想梁家最近的举动,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这才微微放心下来。

春龙斋不是什么黑社会,更不是什么资产雄厚的商业帝国,凡事听过春龙斋的人都知道,斋是真的一个斋,只不过每次在里面碰头的里是一群背景不明实力雄厚却志同道合的人,具体干什么,不是内部人员不会清楚,可梁夜却很明白,这群人来自世界各地,汇集的是全球各个领域最杰出的人才,政界,商界,医学界,文学界,农林界,科学界,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他六年前不知为何被邀请过一次,当时听接待员说过他是以家属身份参加的。梁夜两眼一抹黑,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场宴会也是浑浑噩噩,却不耽误他看到众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梁夜参加的莫名其妙,在宴会上换了不少号码,可不知道为什么,参加完后他再也没有办法跟春龙斋联系上了,就连换过来的号码都全部成了空号。

梁夜私下查了很久,也知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这些特殊的伤疤。每一个会员都会有不一样的特殊符号,这个草写E就专属于隆斋主。如今隆斋主亲自出手教训邓单,不致命,只毁灭,警告意味十足。

梁夜看懂了这是警告的信号,这是让所有人不要参合进来。他也不想管这破事,但秦沫出事时邓单就在现场,且肖纯拿回来的检查报告显示当时钢琴盖固定架是真的被人做了手脚,而调出来的监控中,邓单是最后一个接触钢琴的人。

邓单醒来之后就被直接提溜到了梁夜面前,此刻显然惊魂未定,惨白着嘴唇,鼻青脸肿,受伤的手被草草包裹,脸上的伤没来得及处理,血呼喇地晾着。

梁夜看得恶心,转头站在落地窗前沉思。良久之后才沉沉开口。

“秦沫伤到哪里了?”

邓单闻言浑身一震,惊恐万状地蜷缩在地上,嘴里喃喃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想教训一下他,我没想毁了他的手。呜呜呜——”

梁夜转过身,冷漠地看着涕泗横流的邓单,微微的骚味传来,看来是尿裤子了。

梁夜被恶心得够呛,旁边肖纯察言观色,走上前去狠狠踢了一脚,“仔细说!要再敢废话,另一只手也不用要了!”

邓单呜咽的声音被卡在喉咙眼,身体被大力踢打也不敢呼痛,只张着嘴巴无声地哀哀惨叫,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梁夜扬了扬手,待他慢慢平静下来,才又缓缓问:“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单嘶嘶呼痛,却不敢耽搁,仔仔细细地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梁夜听完后面无表情,等了一会儿,模糊的“嗯”了一声,然后说:“所以你设计常倩跟秦沫起冲突,然后借机毁了他的手,最后把一切罪责推到常倩身上?”

邓单只浑身颤抖,不敢吱声。

梁夜漠然,看来邓单没有被打残,脑子还挺好使的,知道不能惹怒自己而装死。

梁夜走回去坐在沙发上,冲肖纯摆摆手:“废了他另一只手扔出去!做干净点。”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后,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和尿骚味,梁夜打开空气净化器,空调,然后打电话让人收拾脏污的地面,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吩咐下去。

他很识趣的没有打听任何春龙斋消息,保洁人员在房间里忙碌,梁夜仔细思索着整件事,一会儿是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的内容,一会儿是春龙斋这次出手警告的到底是谁,一会儿又是梁泽行吩咐他要拿下的合同。

保洁人员提着东西出门,咔哒带上锁,轻轻脆脆的一声,将梁夜吓得浑身一震。

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神里带着罕见的茫然,空寂的办公室没有任何声响,心底里强行压抑的苦涩跟心疼再也忍不住,泄洪般汹涌而出。

梁夜红着眼眶,颤抖着手捂住脸,放任自己回想当时秦沫坐在地上的情景。

他当时应该是疼到脱力吧,才会丝毫没有余力做出任何表情。

手指是废了么,他那么爱弹琴,弹得那么好,该多难过啊。

也不知道人在那里,如果在的话,自己的信息素肯定能让他完全康复。

他干嘛走呢?

难道为了躲开他,不惜毁了自己的手?

就这么恨么?

他就连庭下和解都没出现,梁夜接到秦沫律师的电话时还莫名激动了一上午,专门换了衣服,带着律师走进去后,只看到秦沫的代理律师正襟危坐,然后站起来跟他们打招呼。

梁夜当时以为秦沫有事耽搁在路上,可惜直到双方已经就财产分割开始进行谈判时秦沫依然没有出现,梁夜就知道他不会来了。

那一刻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担心秦沫是重伤无法出席,但这样自欺欺人的借口不过两秒就被抛之脑后。

眼看双方就要达成协议,梁夜却忽然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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