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烟花·妖怪（1/2）

终于回到现世的有栖白真的很想好好拥抱阳光, 感觉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嘛, 好歹身体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若是继续那个小豆丁的体型, 都不知道怎么回家。

“白酱，对不起。”柯吉看起来格外愧疚。

有栖白摸摸黑猫的毛发，“柯吉没有做错什么呢，不用道歉，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尽管还有隐隐的痛楚袭来, 有栖白还是希望黑猫不要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里。

“那白酱……”

“我还要去学校啊，”有栖白弯起唇角，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柯吉快回去吧，冰箱里应该还有点心。”

“嗯。”黑猫也认为自己不能再给少年添麻烦了, 一步三回头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有栖白这边自然是回到了教室，刚好赶上了下午的课。

只是一个午休的时间，有栖白却历经了两个世界，真是非常……难以描述的特别。

尽管补习的知识有栖白早已掌握很好, 最为优等生的自觉使少年完全没有放松警惕，毕竟, 谁也不知道哪个知识点会成为考场上击败自己的稻草。

*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太阳逐渐西沉, 有栖白终于从两次跨越时空的旅行中缓过神。

虽然有些疲惫, 不过……都是很珍贵的回忆嘛。

有栖白将逆回十六夜的耳机挂在肩上, 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也许到了周末也行可以找人维修看看，说不定还能播放点音乐什么的。

口袋里的御守差点蒙了灰，也许该找时间帮它“洗个澡”了。

赤松子的木梳还在书包的夹层里，至今还没有那个名为桃子的女孩的线索。

好像答应过雪姬参加祭典，也不知祭典是在何时何地。

在有栖白想着有的没的时，一个巨大想身影挡住了有栖白的去路，后退两步仰面才能看清楚它的样子。

是个妖怪没错。

看起来很大，若是有栖白再小一点，看对方可能就像一堵墙，遮住有栖白所有实现。

“玲子……”妖怪喃喃着一个有栖白熟悉无比的名字，“你认识玲子吗？有一点点玲子的气息。”

“嗯，如果你要找的是那个玲子的话，我认识。”有栖白点点头，看起来妖怪也不像是玲子仇敌的样子。

“真的吗，太好了……”妖怪的声音有点懒懒的，像个孩子一样在原地转起了圈。

有栖白轻轻戳了戳妖怪的腰，以有栖白的身高和妖怪的体型，有栖白只能碰到这里，“但是，玲子已经去世了。”

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要告诉妖怪这个事实。它看起来似乎，很想要见到玲子。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玲子不负责任地允诺了妖怪什么，最终却没有实现。

依照玲子的个性，八成会因为各种无趣的原因，将约定彻底忘记，尽管不是故意的。

但玲子啊，就是那样一个温暖……却在某些方面有点无情的人。

“已经，已经去世了吗？”妖怪安静了下来，“原来人类的生命这么短暂吗？”

寿命长达成百上千年的妖怪自然不明白，人类为了那短短的几年都能够拼上一切。

“嗯，所以……”我大概帮不了你什么。

“玲子，是个骗子，”妖怪的声音还是很慢，“大骗子。”

有栖白还是做不到在听到有人被当做骗子还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于是就这么和妖怪坐在了河岸，一人一妖个拿着一个便利店买的饭团，一边填饱肚子，一边听有关玲子的事情。

“玲子她啊，在给了饿肚子的我一个饭团后就拿走了我的名字，”妖怪盯着眼前的饭团，上面似乎浮现出了玲子的面容，“她说，过一个星期就带我去看烟花的。”

“可是我等了以后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好多好多个星期，她都没有来，没有带我去看烟花。”妖怪的声音里满是落寞，就像一个丢了糖的孩子，“我在这里看到了好多好多场烟花，玲子都没有来。”

有栖白觉得妖怪这样也很可怜，被玲子放了十几年的鸽子，“玲子她，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能带你去看烟花吧。”尽管如此，有栖白还是想为玲子辩解些什么。

“我也想，和朋友一起看烟花。”妖怪睁大了眼睛看着有栖白，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绽开。

“那……我带你去看烟花吧。”有栖白回应妖怪的目光，“一起去看烟花。”

“唔啊！太好喽，烟花，看烟花。”妖怪从侧面抱着有栖白，巨大的身体完全包住了少年。

仅仅为了这样一个单纯的愿望等一个人几十年，也就只有这样的傻妖怪能做到了吧。

“那么，等下个星……”有栖白刚要出口的话被妖怪可怜的眼神打住。

怕自己也失约吧，妖怪哪里还有那个信念，再等不知多少个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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