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假装冷（五）（1/2）

赶路第三天，陈菌有点受不了无所事事地在车厢里头闷着了。清风一上车就打坐, 白玥一上车就晕, 只有她一路保持清醒, 没人可聊天，路上的风景看着看着也腻了，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她在晚上投宿小镇客栈后, 偷偷拉过叶七吩咐：“你，帮我去后厨找伙计要几根粗木料来。”

叶七什么也没问, 沉默地抱了抱拳就转身走了。等陈菌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后, 她在屋里桌上发现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5根柴火棍。

陈菌不由得要竖大拇指：叶七真好使！

她用随身的小匕首开始削木棍，把它们削成薄薄的木头卡片，然后在上面刻数字和符号, 足足刻到亥时才刻完54张薄木片。

第二天, 陈菌就把这一副简易古代扑克牌拍到了车厢的小桌上, 豪气万千地说：“来, 我教你们怎么斗地主！”

白玥好奇地问：“什么是斗地主？”

于是陈菌就跟她科普，说三人玩牌, 一人是地主，另两个是长工, 长工合起来把地主给斗趴下。听明白规则之后，倒是清风笑了：“倒给你想出个新种类的叶子牌。”

陈菌不知道什么是叶子牌, 摸着脸嘿嘿笑。清风接过木牌, 轻轻巧巧用她化刚为柔的掌劲儿把牌洗了一遍, 挨个儿看了看卡面, 点头赞许：“牌多，玩起来花样儿也多。这一天倒也有事情干了。”

于是陈菌、白玥和清风三个人就热热闹闹地开始斗地主。

一开始白玥有点闹不明白规则，打得束手束脚，而清风也在观望，看着陈菌怎么打。陈菌趁这个机会赢了头几局，兴高采烈地赢了几只橘子，还念念有词：“你们可能不知道只用2只橘子赢到5只橘子是什么概念……”

清风看她有点飘，戳了她脑门儿一指头：“好啦，怎么才赢几局就乐成这样。回头武林大会比试你可不能作出如此情态，免得叫别人看了笑话。”

陈菌托着橘子唱了个喏：“得令！”然后撩开车帘，高高兴兴地探头出去：“叶七！”

叶七立刻扭过头，什么也没说，就是拿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

陈菌也不发憷，伸手就把橘子扔了过去：“给你的，累了就吃吧！”

白玥在车厢里笑话她：“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小叶辛辛苦苦给咱们驾车，你不给点好东西犒赏犒赏，净给橘子了！像话吗？”

清风不掺和小辈打闹，抿嘴只是笑。

陈菌倒是把这话记在了心里，他们赶路来到下一个小镇上后，先把车马停在客栈安顿好，接着她就往怀里揣上了一包铜子儿打算去集市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点心可以买。

走出客栈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背后好像有人跟着。

她第一反应是揣紧了怀里的小钱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武侠世界，正常跟踪的人肯定不会只觊觎那一袋子铜子儿。

但这次出来她没带人，也没带任何兵器，只有赤手空拳。陈菌捏了捏拳头，确认自己此时状态还不错，至少来人如果不是武林盟主级别的高手，那她就一定能打过。

她心里还有些小兴奋。在现代的时候，武馆的师父再三教育她说不能在外随意寻衅滋事，武功是用来防身的，不是用来斗殴的。陈菌把这点记得很牢，从小到大基本没和人真正打过架，唯一一次就是和那个相亲男，不过她也就打了一拳，那家伙就飞出去了。

陈菌点开系统的积分商城面板，开始浏览道具栏。自从和胡言接上头，整个积分商城里面的东西她都可以随便拿。陈菌看着一排什么“倚天剑”、“屠龙刀”、“黑金古刀”、“射雕弓”之类的强力兵器，内心也有些安慰。

没事，万一碰上什么意外，她手头还有这些防身武器呢！

于是陈菌镇定自若地继续向集市走去。

小镇的集市买的东西都很朴实，大多数是附近农家的菜和牲畜，也有猎户卖一些山上的皮子和野果药材。陈菌买了一小兜的野生枇杷，还很意外地发现有人摘到过野猕猴桃。

以前她只在华农兄弟的视频里见到过这种水果，野生的猕猴桃个头很小，灰扑扑的。陈菌挺好奇地弯腰拿了一个在手里掂量，摊主见她感兴趣，连忙介绍：“女侠，这是俺家孩子爬树的时候发现的，是一种猴儿果，后山的猴子喜欢吃，没毒的，就是酸。”

陈菌抬头冲摊主笑笑，说：“我能尝一个吗？”

摊主本来也没指望能把这一兜的野果像样地卖出去，倒是很痛快地让陈菌尝了。

猕猴桃这种水果，陈菌以前一直以为原产地在新西兰。逢年过节她爸爸会买一点新西兰产的“奇异果”，有黄心的和绿心的，黄心的更甜一点。这种山上野生的她倒是没吃过。

剥了皮之后她试探性地尝了一口，舌尖只和汁水接触了一小下，她立刻被酸到整张脸皱起来，痛苦地绷紧了下巴，整个上颚都麻了。

还没等陈菌从这富有冲击感的酸中回过神，挤在她旁边对摊上的小白菜挑挑拣拣的一位大婶儿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陈菌赶紧睁开眼睛提防着捏紧拳头，猝不及防她的胳膊就被拉住了。

“是这果子里有毒吗？”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响起，寡言的他在四平八稳的音调里也掺杂了一丝慌乱，“快，吐出来！”

陈菌赶紧把猕猴桃咽下去，然后抬起头，正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身边的叶七，惊异地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叶七仍然执着于她刚才咽下去的那半口猕猴桃：“那果子到底有没有毒？”

“没有，只是太酸了！”陈菌跺了跺脚，把她手里剩下的半个递给他，“不信你尝尝，酸死我了！”

叶七手里被塞了半个猕猴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呆。他木愣愣地剥掉皮，直接囫囵把剩下半个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起来。直到咽下去，他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陈菌都看呆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觉得酸吗？”

“唔，酸。”他说，“的确有点酸。”

“有点酸？！”陈菌几乎要跳起来，“这已经是酸爆了好吗！”

叶七面对她的质疑有些手足无措，他低声说：“我尝不太出来味道，但是这个果子确实有酸味。”

陈菌见他垂下头，像个被骂了的大狗一样可怜兮兮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那个，老板，这一兜子多少钱？”她还是摸出了自己的小钱袋，摊主没多要，象征性地收了一点钱就把整袋猕猴桃都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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