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球王腹肌入睡（六）（1/2）
罗霄的饭量并不大。陈菌低着头吃东西的时候, 他更多地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或者东拉西扯一些关于足球的很有趣的故事。
“我以前有一个队友, 名字就不说了, 给他留点面子。他之前和一个姑娘搞暧昧，那个姑娘喜欢他, 但是他一直没什么表示。于是那个姑娘就开始各种暗示他。”罗霄聊起这个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上了笑容，“有一天我们起哄说要看他聊天记录，于是他就点开和那个姑娘的对话窗口。那天那个姑娘正好给他发消息, 说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们一起去国外旅游了。”
陈菌点点头：“嗯, 很熟悉的撩汉操作。”
“那个姑娘说, 她梦见他们一起去了伦敦, 两个人展开了一场浪漫的英伦之旅。他们一起坐游船游览泰晤士河, 一起参观大本钟, 一起坐伦敦眼摩天轮，还去看了一场球赛。”罗霄说到这里, 忍不住卖了一个关子，“你猜我那个队友是怎么回答的？”
“唔……”陈菌想了想, “他是约了那个姑娘以后一起去伦敦吗？”
“不！”罗霄笑出了声，“他问那个姑娘他们看的是哪一支球队的比赛！”
陈菌懵了, 但是她觉得这也很合理：“是不是球员都会比较关注这个？”
“其实到这里我们觉得也没什么, 但是后面的问题来了, 那个姑娘回答说他们一起去看的是阿森纳的比赛。阿森纳是一支很有名的英超球队——”
“啊！我知道！”陈菌发现自己听说过这个, 不免兴奋起来，“我知道很多人喜欢说阿森纳关于‘4’的段子！”
罗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的确，但是我那个队友他不是阿森纳的球迷，他是同在伦敦的另一家球队——切尔西的球迷！他竟然生气了，问那个姑娘为什么在梦里他们没去看切尔西的比赛。那个姑娘也是很机灵，居然回答说他们看的是切尔西对阵阿森纳！”
陈菌不免同情起那个姑娘了：“直男真的撩不动啊！”
“更绝的是，那个队友还在不依不饶，非要问出在梦里比赛的比分是多少。”罗霄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橙汁，“据我所知，不出一个月那个姑娘就和他绝交了。”
陈菌摇摇头：“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真的是一种折磨。其实如果你的队友对那个姑娘也有好感的话，根本不会这样说话。”
罗霄耸肩：“的确。反正我们都说恐怕全队都结婚了之后，那个家伙也还是单身。”
陈菌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罗霄就为自己的这句话怔忪了片刻。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自嘲地摇摇头：“不过现在我们也不是队友了。”
他偏过头，掩饰性地又喝了一口饮料，假装在欣赏玻璃窗外的绣球花。
陈菌没有错认他眼里的伤感。
他们分别沉默了一会儿，罗霄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岔开话题：“王明聪这个家伙其实之前也有个笑话在圈子里流传很广的，据说他生日那天，他老婆送了他一张心愿卡——”
陈菌假装在认真听，但是心里一直在琢磨到底该怎么安慰他。
罗霄在龙图待了十年。那是他职业生涯最辉煌的巅峰十年，龙图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龙图。龙图所在的B市几乎成了他的第二故乡。他在那里拥有爱他至深的球迷，默契配合的队友，还有曾经像父亲一样待他的葛森教练，这些人陪伴着他一步一步走过荆棘，捡拾胜利与荣誉的鲜花。
可是这样一个深深爱着龙图的男人，却被俱乐部抛弃了。
为了将他卖掉换新人，龙图不惜做出操纵舆论泼脏水的恶毒之事。陈菌在前不久看新闻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龙图的喉舌媒体放出的《罗霄频繁出入会所，深夜买醉美女在侧》之类的报道！
当然陈菌当时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还不知道是龙图泼的脏水，心里仿佛恰了一只柠檬：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去会所！还是穆赫在给她做工作报告的时候提到说龙图吩咐媒体捏造新闻，她才反应了过来。
连陈菌都会被骗，那么不了解罗霄的其他人呢？那些人会怎么想罗霄？会不会真的认为他是一个水平不行、还毫无职业素养的人？
被深爱的俱乐部这样背叛的罗霄又会怎么想？
罗霄还在讲王明聪的故事：“——他老婆说，写下什么心愿都可以成真。当时她还以为王明聪想要买辆跑车或者买台游戏机，但是第二天她打开心愿卡一看，发现王明聪写的是：让AC米兰重返巅峰！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陈菌没有笑。相反，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你……你怎么了？”罗霄被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从桌边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是不是我刚才的笑话冒犯到你了？是AC米兰的那个笑话，还是关于阿森纳切尔西的那个笑话？莫非你也是米兰的球迷，听到这个故事很难受？”
“不、不是。”陈菌努力眨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我只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和笑话没有关系。”
罗霄担忧地看着她：“难过的事情……方便说出来吗？很多时候只要把难过的事情分享出来，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不，不是我自己，是我喜欢的人。”陈菌从罗霄手上接过餐巾纸擦了擦鼻子尖儿，“他最近遇到了很糟糕的事情，被背叛，被误解，还要重新适应新的工作单位……”
罗霄敛了敛眉，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原来陈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压下心底莫名其妙的酸涩，罗霄问：“如果是这样，那你应该会一直陪在他身边吧？”
“陪在他身边？”陈菌抿起嘴唇，“我……尽力在帮助他，希望能够让他尽快走出这一段时间的低谷，算不算陪在他身边呢？”
“算，当然算了。”罗霄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这么好运气，能够得到国民初恋陈菌的青睐，“如果是你一直在支持着，那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陈菌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那就好，毕竟我也没有办法亲身替他去做一些事情，有些胜利只能靠他自己争取，我只能在场外尽力为他营造一个好一点的环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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