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1/2）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 纪栖启穿着白色的病号服, 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平静下来。

“这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您告诉过我一定要保密。除了我只有纪胜权知道来龙去脉, 他是阿洛伊斯的父亲, 之前我成交的画作大部分出自他的手。”纪栖启找回理智，努力说服大纳赛尔, “如果您还需要那幅画, 请一定要相信我！”

大纳赛尔疑惑一瞬，纪栖启神情认真不似作伪，但以他弟弟的消息来源, 如果纪栖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他弟弟得知到纪胜权的下落却没有提前得到画作？

“纪先生，我恐怕不能再这么相信你了。”大纳赛尔挥了下手, 他的手下上前强制纪栖启脱下他身上的病号服，换上便装, “为了提高我们之间的信任, 恐怕需要些小游戏我才知道下一步我需要怎么做。”

纪栖启肩背部的肌肉绷的紧紧的, 光是对方口中所谓的“小游戏”恐怕就能让他元气大伤。

他稳住心神做最后的挣扎：“我接受，但我还是要说，画在纪胜权那儿。”

从这一刻起是与不是已经不再重要，纪胜权抛下他一走了之, 大纳赛尔的话让他有些怀疑画的下落, 但他除了咬死纪胜权没有其他选择。

“好的, 纪先生，虽然我十分想相信你，但是主观的相信没有任何用处。不好意思要委屈你了。”大纳赛尔十分狡猾，没有确定画的下落之前说话还是客客气气。

纪栖启被蒙上眼睛带出医院。

他感觉到自己被带上了一辆车，两边有人压着他的手臂，防止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纪先生，到了。”大纳赛尔的手下摘下纪栖启头上的眼罩。

纪栖启睁眼，身处的房间从脚下的地板到四周的墙壁铺满了塑料布，墙上挂着一排排闪着银光的刑具。

他头皮发麻，脚下无法挪动半分。

“纳赛尔家族的待客之道未免太过热情。”他颤着声音质问，却没有几分威慑力。

“纪先生别担心，我家主人有洁癖，这些塑料布是防止打扫的工作人员难做，这样每次只要换掉这些塑料布就能够打扫干净。您是贵客，墙上那些东西不是用来招待您的。”说话人掀开铺在桌子上的塑料布，打开抽屉拿出绳子和短刀，“您别紧张，请坐。只是个简单的小游戏。”

纪胜权东躲西藏甚是狼狈，原先吃早餐十分讲究的人现在蹲在街角啃三明治。

流浪猫蹲在他脚下喵喵地叫，想要让他分几口吃的。

他回国后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带在身上后不敢多待，将佣人遣散后一个人连夜出逃。

将最后一口冷掉的三明治塞到嘴里，纪胜权避开脚边的流浪猫想要去便利店买水。

“叮铃铃——”纪胜权的脚步顿住，嘴巴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下。

他接通电话，没有说话。

沉默。

纪胜权变得惶恐，他害怕有人找到他想要挂了电话。

“父亲。”

电话另一端的语气他熟悉无比，他甚至能够想到阿洛伊斯稚气冷漠的脸。可听筒里嘈杂微弱的电流声让他无法辨别声线。

纪胜权没说话，一定是有人在诈他。

“呵，你别躲了，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纪怀阑抬眼和厉景煦对视，“事情我帮你解决了，我剩下的画你都烧了吧，就当做这世上从没存在过阿洛伊斯。”

“阿洛……”纪胜权如同有心灵感应一般确认了这是他的儿子，“你没死，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没死！我现在在……不，你在哪？我去找你，爸爸接你回家。厉景煦现在找到其他人了，不会再纠缠你，你回来……”

纪胜权语无伦次，逃亡路上突然知道阿洛伊斯还活着，突然让纪胜权感觉到温暖。

“你听。”纪怀阑笑着小心地把手机放在厉景煦耳边，纪胜权还在说厉景煦是怎样的喜新厌旧。

厉景煦从背后抱住纪怀阑，牙齿抵在他的耳廓上咬了咬，松开后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听到了，怪我欺负阿洛。”

纪怀阑笑着把手机收回，正色道：“父亲您知道那场车祸是因为什么吧？我睡着了，感觉不到疼，可是睡着了很冷。”

厉景煦沉默地把人抱的更紧些。

原本喋喋不休纪胜权停下。

“我……我……”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不能确定另一端的阿洛伊斯是不是还活着。

“你就当这世上从来没有过阿洛伊斯。”纪怀阑重复一遍，沉默的把电话挂断。

这场通话纪怀阑用了技术处理，改变了他的声线，纪胜权不死心回拨电话得到的结果是所拨号码为空号。

这就像是一场梦。

纪胜权联系自己的佣人，佣人说守在家门外监视的人已经离开了。

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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