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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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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面比起其他铺子而言,要显得格外寒酸一些,柜台中甚至没有个小学徒,只有掌柜的一人,正与江晓寒说话。

“哎哟,您问个三年前的伙计,我这一下子哪能想得起来呢。”掌柜的为难的搓了搓手:“不瞒您说,我们这走船的,时常人手不足,会从码头临时雇一些脚夫来搬货,都是一趟船一结工钱。我要是每个伙计都记得,那可就不用活了。”

江晓寒自然知道他是托词,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天天跟一群老油条混在一起,一个小小的铺面掌柜这点道行,他还没放在眼里。

“掌柜的,我记得你两年前翻过一艘船,整整一船的货和人全都没回来。”江晓寒倚在柜台旁边,伸手敲了敲台面,慢条斯理的问:“怎么,这么大笔银子,你也记不得了?”

“这……”那掌柜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的道:“是…是有这么一桩事……但那是条大商船,从平江府要一路行到东平府,路途遥远。加之当时船上人也不少,光卖力气的青壮年就二十几个,您突然说找其中一个,我确实想不起来。”

“那艘船是运粮的货船,所以负责搬货的青壮年确实不少。”

还不等那掌柜的松一口气,江晓寒突然话锋一转,冷声喝道:“但那艘船上负责洗衣做饭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你也想不起来了吗?”

掌柜的只觉得声如炸雷,他两股战战,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来:“这位……”

“那女人和小姑娘是冯磊的妻女,他们三人来你这里讨生活,不过两个月便全家丧命在这滔滔江水中。”江晓寒一双眼冷冽如刀,直直的射向那掌柜:“你也想不起来了?”

掌柜的被他唬得厉害,一时竟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了多少,这啊那啊的支吾了半天,额角滚下豆大的汗珠,两腮痉挛的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江晓寒见状,从怀中摸出一只铁牌扔到桌案上,冷笑道:“官府办案,还不速速说来,非要拿你见官才肯开口吗。”

那块牌子是以精铁铸成,是捕快身份的标识。似乎是统一制式,颜清在别地也见过旁的捕快将其悬挂在腰中用以亮明身份。

这一下像是砸在了那掌柜的心窝里,他额上的汗珠砸在柜台上,整个人面色惨白,跛着脚跌跌撞撞的从柜台中走出来,扑通一声在江晓寒面前跪了下来。

“大人,非是我不肯说。”掌柜的伸手拽住江晓寒的下摆,哀求道:“谁都知道那冯磊是从温府被赶出来的,我敢用他也是看在他妻儿的面上。可是他后来不识好歹,三番五次的不知去温府做什么。那艘船翻在江内的前一天晚上,他刚被温府后门的护卫打出来,第二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大人,我只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哪敢多听多问啊。”

闻言,江晓寒回过头与颜清对视一眼——果然。

那掌柜见江晓寒没再言语,试探性的撇开眼,偷偷去瞄他的表情,只见江晓寒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登时吓得不敢出声。

这就是了。颜清想,连唬带骗,刑讯的把戏倒是玩儿的熟悉。

那掌柜的再怎样也不过一个普通人,哪能比得上江晓寒那一身逼人的气势,只要江晓寒稳得住,凭借着刚才打下的底,掌柜的怕是再不出两句就要交代。

果然,那掌柜的见江晓寒冷着一张脸,心里也直打鼓,只能又道:“大人,我只知道冯磊与温府有嫌隙,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我不过是个掌柜,船上的事,得问带船的船工啊。”

江晓寒沉默了片刻,才漠然道:“船工在哪?”

“在码头!”那掌柜见状大喜过望,松开手给他磕了一个头:“算算时辰,船工现下应还在码头,我可带大人去寻。”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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