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秦元一路的话很少，偶尔说两句也没什么力气，穆斜阳想着或许是之前生病还未好完全，又或者是想家中的大哥，于是也三缄其口避了不该说的，买了好些软枕垫在马车。www.dizhu.org

就连借宿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进屋，背影看上去很是落寞。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回府，似乎也并没好多少，就连秦方都看出来了，择了一日避开秦元，亲自找穆斜阳好好说了一番。

“我不知道。”

穆斜阳更是一问三不知，之前如何现在更是如何，甚至更不好。

三杯两盏，酒意渐浓，有些话才好说出口。

“穆兄，我若是没猜错，之前，你是想带着元儿走吧？”

穆斜阳默不作声，只看着秦方替自己斟酒，许久才喝下那杯几乎要满溢出手心的酒。

“你猜呢？”

“那，为什么不走了？”

秦方的话说的不错，穆斜阳的本心，确实如此。

“我不想让他沾惹尘世，对他来说，尘世就是罪过。”

许久沉默。

轻轻道，“元儿他，也是这么想的么？”

这段时日，不光秦元心情不好，穆斜阳也一样。

“不，他知道你一路派人跟着他，也知道你的意思，”穆斜阳酒喝多了略微上头，说话有些松散，“不是我不想带他走，而是他不想走，我只是跟着他而已。”

苦笑道，“他是你罗道场的人，还是你秦方的弟弟，他舍不得。”

话越说越多，最后晕倒前又道，“秦方——我知道你不信我，没事——你，你信不信我都好，我是为了他——这一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秦方依旧慢条斯理，仿佛喝下的不是酒，而是清茶。

“哦？那你为什么这么想带走他？还有，”语气渐渐逼近，“为什么舍了自己都要救他？”

一转眼人就不见。

管家急匆匆而来，只看到秦家大少爷在那里慢慢品酒，表情有些出乎意料，还有在地上已经烂醉如泥，蹲在那里忙着对天空吐口水的一个人。

待到把穆斜阳送回去，管家又道，“大少爷，这个人的事，还要查么？”

还要，查么？

“不必了，静观其变吧。”

回想起来，那日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但有一点，你若敢伤害他，我就——”

穆斜阳扔来四字，你就如何？

秦方回了十三个字，成功让穆斜阳恶心了。

近来波澜不惊，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府里新进了人。

“这个来的是什么人？架子不小脾气挺大，看上去有些来头。”

秦元笔下的莲花刚刚落笔，“那是杨兰姐姐。”

“杨兰？之前没听你们说过啊。”

秦元终于露了三分笑，“你虽没听说过杨兰姐姐，但是她哥哥，你一定认识。”

下一句话便是爆炸。

“她的哥哥，就是杨竹。”

人影立马消失不见，秦元慌张放下画笔去寻他，险撞到一起。www.dizhu.org

“你干什么？”

穆斜阳摩拳擦掌，“她哥哥不是什么好人，她也未必是好人，更何况还住到府里，是你哥哥脑子进水了还是这杨兰一心想送死？”

一道声音突然吓人一跳。

“你是缺家教还是缺礼教？这话说得这么损口？”杨兰从旁边过来，说话一口气都没喘，“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哥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我该劝就劝了，劝不了也就罢，但是你说我不是好人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喜欢秦大哥是我的事，跟我哥哥有何相关？再说我住到这府里，我哥都没意见，秦大哥也没意见，更何况秦大哥都说了，虽说是道场不同，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醇厚，我自是可以随时想来就来，一家之主尚在，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么？”

杨兰一番话说的通透，穆斜阳醒过神来，人早已经追着楼阁那边的身影追去了。

“她——哎，我？哎！”

想不到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教训了，穆斜阳撸了袖子要追，恨自己是个木鱼嘴，一不会争辩二不转脑子。

“还是算了吧，杨兰姐姐的嘴一向是说一不二，就连这性格也是睚眦必报，想当初，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便被揍了满头包，如今她没上手，也算是给你面子。”

穆斜阳撸着袖子又凑过去，“她揍你了？那你怎么不回手？”

秦元给的理由相当正派作风。

“人家毕竟是女儿家家，好男不和女斗，免得失了风度。”

倒是有些好奇，“你跟她说了什么？”秦元已经回到墨砚边，墨已经有些风干，又开始重新研磨，“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说了我大哥不喜欢她，没什么必要纠缠不休而已。”

穆斜阳却意外倒戈，“哦，那你活该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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