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大厅里传来了一阵沉默的打斗声，不知何时雕像群活了过来，散乱的尸群凝聚在了一起，与雕塑们相互搏斗，薇拉站了起来，关上了门，房间里的三人屏息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等安静下来，房间里都只剩下雕塑碎片和七倒八歪的尸体了，其中尸体的服饰不少都有几分眼熟。

薇拉无暇花费力气好好埋葬他们，她知道这就是战争的开端了。雕塑上可注入法则之力，用来实行法则的意志在合适不过，与其说法则在像她宣战，更像是个不大不小的警告。大厅里的尸体都空有能力，灵魂早已消失，他们存在的意义是她与法则之间达到的平衡，毁了他们伤害不了她本人，甚至对房间里已死法师的残存灵魂也造不成多大伤害。但她决心把一切都解决在今晚，自然不至于被小小的警告吓退。

她握紧了手里的灵魂碎片，维奥莱特拉住了她：“你是想送死是吗？”

世界树是能够杀死法则的，每一次新的法则应运而生之时都是世界树发觉失调，与旧的法则相互制衡，直到法则恢复正常。但世界上唯一的世界树早已经不存在了，八百年前的那一战他们最终还是没获得胜利，连巨龙都是在维护着虚拟的神迹，正是因为有着世界树还存在的假象，目前的法则还不敢轻举妄动，但祂离发觉异样不远了。必须要削弱甚至杀死法则一次，吐出祂吞噬的能量，才能有机会生出新的世界树，使世界恢复平衡。维奥莱特从巨龙那里听说薇拉的本体是世界树的一部分，所以很大可能她会用自身与法则相抗，最可能发生的结果就是薇拉会死了，于是她急切的说：“我不许你去，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薇拉一脸不屑：“我要真想死，早八百年就可以这么做了，还用拖到今天？”

“是吗？那你为什么一直想要支开我？要是你真有信心，何必再这样多此一举？”维奥莱特十分怀疑，“你明明根本是没有解决方法，之前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吧。”她又恢复了自信：“我知道你在收集一样东西，它能增加你的胜率，但目前你真的有信心一定会赢吗？”

她又一皱眉头：“你不会是打算事后对我施加什么失忆法术吧？我提醒你，对于传奇水准，这种法术很有可能会失效的。假如我的记忆不错，我还是很有可能达到传奇水准的。”

“不，是因为你太弱会拖我后腿。”薇拉说，“我做正事的时候，不想把个能力不足心理年龄过小的定时炸弹带在身边。”

“我不是早就该死的人吗？”维奥莱特反问，“其实你知道的吧？我肯定也是世界树的枝叶构成的，有我在场百利而无一害。你唯一不想让我去的原因是害怕我受伤，对吧？”

所以说小孩子太聪明了不是好事啊。薇拉郁闷地想。她一早知道维奥莱特很聪明，但自己的心思被猜的**不离十了还是有点不爽。维奥莱特都恢复了一部分从前的记忆，怎么性格没变得文雅点呢？

薇拉正要说话，脸色一变，不只是她，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变化，维奥莱特跳到了天顶上，薇拉是用飞的，她浮在半空看着远方喃喃自语：“狄洛，算你厉害。”

巨龙倒曳着巨大的世界树，把它整个拖拽出坑底，薇拉有神力加持，即使相隔甚远也看得十分清晰，世界树正在迅速枯萎解构，连她都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法则不可能毫无察觉。天穹变成了令人不安的深红色，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存在即将降临。在这山雨欲来的世界里，她用最快的速度冲巨龙的方向飞过去，维奥莱特一愣，急忙跟上，但她不会飞，只能在树林里跑，很快就迷失了薇拉的方向，她只能一门心思地冲着红光的源头，也就是世界树倒塌的方向一路狂奔，薇拉的终点一定在那里。

“你疯了。”薇拉抵达狄洛身边时，狄洛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地上，他还是巨龙的形态，展开宽阔的两翼便可遮天蔽日。

“反正也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何不让事情结束在开始的地方呢？”狄洛咧开巨大的口裂笑了笑，“生活总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嘛。”

“你明明知道不必到这一步。”薇拉说，“我定好的战场不在这里。”

“当然了，你想在那个小教堂里解决一切，你清空了那一块居民区，施加了加固魔法，以为我不会发现吗？”狄洛说，“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在我不在场的时候做这些？法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敌人。”

“再说了——”他兴奋地咧咧嘴，“我早就想把这棵假树拔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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