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审判（1/2）
1998年5月8日，魔法部的魔法法庭里面人头攒动，大战之后，人们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魔法法律执行司，金斯莱作为临时魔法部部长，任命了大战之后幸免于难且作风强硬的约翰·博考特作为代理司长，负责审理与食死徒有关的案件。
这可并是什么轻松的工作，大批逃亡在外的食死徒依旧不知所踪，魔法部也就只有依靠这些抓来的倒霉蛋，撬开他们的嘴巴，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人。神秘人的再次掌权令魔法部成为了一个傀儡政权，而现如今他们要重新赢回民众的信任，在抓捕和审判食死徒身上就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另一个部门——奥罗办公室里甚至比战时还要忙碌。
然而今天要审理的案子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更夸张一点地说，这个案子是所有案件中最棘手最难缠的一桩。
人们穿着厚实的长袍，即便现在已到了初夏时节。每一件与食死徒有关的案件都在第十审判室里进行，因为这里阴暗压抑，冷人胆寒，但这里同样有着法律所代表的铁血和庄严。
约翰·博考特最后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左右两席的代表都已经入座。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陪审团，威森加摩的成员死的死逃的逃，至今还有许多人下落不明。战后一片慌乱，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坐在上面，水果店的老板、买魔杖的老头，甚至是小偷、扒手，谁知道他们战前都在干什么。在如此匆忙的时间内，能凑齐这些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又看了看站在陪审席位一旁的那个年轻人，《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已经早早准备好了笔纸，神情期待。今日之后，铺天盖地都将是关于这次庭审的报导。
司长摇摇头，戴上自己的眼镜，重新审查了一遍自己手中的文件。
今天只需要审理这一个案子，可今天注定要过得异常艰难。
对于这个名叫阿莱莉亚·卡洛斯的女人，整个魔法世界都清楚她的身份，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审判，在此之前，恐怕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那场庭审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5月4日那天，也是在这间审判室。虽然被审问的对象已经故去，可关于斯内普的争论自战争结束后就一刻没有停歇。直到救世之星哈利·波特的一些言论以及邓布利多以画像身份出庭作证，才彻底打消了大众的猜疑。于是，斯内普由一个人人唾弃的背叛者摇身一变，成为了所有人敬佩并为之流泪的幕后英雄。
【真希望这姑娘也有这样的好运。】约翰轻叹一口气，伸手拿起法槌。
“咚咚咚”，几声槌音落下，喧闹的法庭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如果大家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庭。”他大声宣布，所有人都望向法庭的入口处。
一名奥罗打开门，几秒钟后一个身影走入法庭的灯光之下。
陪审席位上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司长皱着眉头不满的看了看他们，又敲了几下法槌。“安静。”
屋内再次悄无声息。
这次要审问的这个人来历并简单，人人都知道她会无杖魔法，所以没收了她的魔杖似乎只是一个形式。约翰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虽然他有些同情她，但他更多的是畏惧她。如果她对庭审的结果不满……如果她突然发疯了……
多年的高压工作培养出来的心理素质在这一刻起到了作用，约翰·博考特作为新任司长，必须无所畏惧。他正了正身子，板起面孔。
“审判人：魔法法律事务司司长约翰·冯·利亚斯，临时魔法部部长奥古斯都·金斯莱，高级法律顾问莫瑞安·苏珊·多姆，审判记录员亚当·安格斯·霍尔。”他转头对身边高大的部长金斯莱点头致意，一般如此重要的案件都应有部长亲自主持，可金斯莱与阿莱莉亚曾有过私交，所以主审人只能是自己。
“姓名。”他冷声问道。
坐在被告席上的人抬起头，约翰这才看清楚她的脸。苍白、虚弱、空洞，明明是个很美的姑娘，但看起来却让人觉得不舒服。当年他曾在魔法部见过这个女孩，她原有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十分引人注目，而此时那种风采已经荡然无存，头发比起那时短了许多，其中甚至还掺杂着几缕灰色，整个人因此更显得了无生气。
“阿莱莉亚·尔莎·卡洛斯。”她呆板的回答。
“年龄。”他错开自己的目光，问道。
“21岁。”
“你会使用无杖魔法，对么？”
阿莱莉亚迟缓的点了点头。
约翰扭过头，看了看身旁的部长金斯莱。
“部长，我想我们还是最好采取一下措施。”他谨慎地说，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在座的所有人，“毕竟，她现在还很危险。”
金斯莱思索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到下面，走到阿莱莉亚身边。
“莱亚，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需要做一些防护措施。”他轻声说，目光中有些不忍。
阿莱莉亚没有看他，只是轻轻点头。
金斯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挥起魔杖，一层水雾一样的罩子围绕在她周围，将她包覆在内，最后微微一亮，消失不见。
在座的人明显比之前要放松了许多，至少紧握魔杖的人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
约翰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然后清清嗓子，继续说：“阿莱莉亚·卡洛斯，你知道你所犯的罪名么？”
女孩儿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你被指控是一名食死徒，曾参与1997年7月围捕哈利·波特的行动，并杀害了三名麻瓜。”约翰顿了一下，“你认罪么？”
阿莱莉亚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不。”
陪审团再次骚动起来，约翰敲了下法槌，“安静！”他烦躁的摘掉眼镜，皱着眉头，问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否认的？”
她的面色有些难堪，神情也有些恍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困扰着她。片刻之后，她似乎才理解了司长的意思，轻声说：“很抱歉，我现在……我希望能由我的律师来帮我回答问题。”
法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约翰抬起头，看到一个青年走了进来，他记得这个孩子，一头韦斯莱家的红发，这个男孩叫珀西，珀西·韦斯莱。
“司长大人，各位陪审团的先生女士。”珀西走到阿莱莉亚身边，严肃而礼貌的向所有人致意，然后继续说，“我是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我的委托人此时由于个人原因，希望能由我代她进行辩护，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周围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约翰很不耐烦的敲着法槌。“安静，都给我安静。”
珀西微微点头，然后开口说：“请司长再说一遍我的委托人被指控的罪名。”
约翰重新戴上眼镜，说：“阿莱莉亚·卡洛斯，被指控在1997年成为一名食死徒，并参与了1997年7月围捕哈利·波特的行动，还有人指控她在同年9月杀死了三名麻瓜。”
约翰抬起头，从眼镜上方看着下面一坐一站的人。
“在开始为我的委托人辩解之前，”珀西似乎十分的自信，“我们可不可以听一听指控证人的证词？”
法槌落定，约翰看了眼证人名单。“传玛瑞恩·尼恩上庭。”
法庭后面另一个门被打开，然后走进来一个矮小紧张的男人，他看起来紧张极了，而且极易受到惊吓。
“玛瑞恩·尼恩，你可曾在伦敦见到过阿莱莉亚·卡洛斯？”约翰肃声问道。
男人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莱莉亚，然后就惊恐的点了点头。
“那你见到她时，她在做什么？”
玛瑞恩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他惶恐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声音颤抖着说：“我看到……看到她在破釜酒吧……破釜酒吧附近的一个街道上……还有其他人，我看到她跟着马格罗夫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马格罗夫？”约翰微微提高音量，“你确定么？”
“十分确定，大人。”玛瑞恩匆忙的点了下头。“我看到有三个套着面罩的麻瓜被带到那个角落里，很快就看到了绿光……然后她——”他有瞥了眼阿莱莉亚，“朝我这边走来！我立刻逃走了，她手里紧握着魔杖！那种神情——”这个男人畏缩了一下。
珀西此时突然说道：“是你发现的尸体么？”
“我转天在麻瓜的报纸上看到的！”玛瑞恩突然有了些底气，“麻瓜警察发现了三具尸体，他们无法解释死因，我确信那就是昨天看到的那三个人。”
“你可曾亲眼见到阿莱莉亚·卡洛斯使用了不可饶恕咒？”珀西用不能在严肃的表情看着他，问道。
玛瑞恩有些惊恐，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既然你没有看到，为何你就能确认是她杀死的麻瓜？”
“除了她还会有谁！”玛瑞恩大叫道，“她是一名食死徒。”
“可在场的还有马格罗夫，他也是名食死徒，不是么？为什么你不认为是他干的？”珀西步步紧逼。
玛瑞恩眨眨眼睛，解释说：“我听到了马格罗夫的声音，我逃离的时候，听到了他在喊‘这才是你该做的’，还有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声。我可不认为这句话是对别人说的！”
珀西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尼恩先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在你看到那道绿光的时候，卡洛斯是否在你的视线之内？”
玛瑞恩皱起眉头。“我能看到她的侧脸——那种愤恨的神情——”
“你可见到她握住了魔杖？”
“没有，她离开时才拿出魔杖。”
珀西转过身，带着一抹笑容，点头致意。
“她会使用无杖魔法！”玛瑞恩察觉到了异常，“肯定是她做的！我看到了她脸上的那种表情！只有她这种人才会露出那样残酷的笑容！”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勇气。
约翰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审视着下面的人，摇摇头。
“无杖魔法不包括不可饶恕咒。”珀西大声说，“连当初魔杖之子本人都无法在没有魔杖协助的情况下使用任何一个不可饶恕咒，更不要说他的传人。”
玛瑞恩吃惊的看着他，哑然。
“阿莱莉亚·卡洛斯自失踪后，就被神秘人囚禁与马尔福庄园，这一点马尔福一家都可作证。其实从她进入霍格沃兹到如今这是十年的时间里，许多现象能证实她并不憎恨麻瓜，或许赫敏·格兰杰小姐可以更好地说明这一切，她杀死麻瓜既无动机也无实证。”珀西义正言辞地说，“这条指控不成立。”
约翰看了眼那个神情憔悴的女孩，说：“可魔法部已经证实，从她的魔杖中检测出了一道不可饶恕咒，而且就是死咒。”他顿了顿，“你要如何解释？”
“司长，一道死咒不可能杀死三个——”
“请原谅，韦斯莱先生，我希望这个问题能让卡洛斯亲自解答，我相信她还有能力理解并如实回答。”约翰不容置疑的说。
珀西转过头看了看阿莱莉亚，向后退了一步。
“你可曾杀过人，卡洛斯？”事务司司长正声问道。
阿莱莉亚的神情不再那么恍惚，似乎那些困扰她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是的。”阿莱莉亚的回答简单而清晰。
“所杀之人是谁？”约翰紧蹙双眉。
阿莱莉亚环视了一下四周，仿佛她是刚刚走进这个法庭一样。
“马格罗夫·柯尔克拉夫。”
法庭之上顿起喧哗。
约翰·博考特这回用了一会儿工夫才让整个法庭重新安静下来，他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是你杀了马格罗夫？”
阿莱莉亚点头。
“什么时候？”
“霍格沃兹之战时，我亲手杀了他。”阿莱莉亚平静地说，“你们应该早就发现了他的尸体。”
约翰抿了抿嘴唇，刚要开口，珀西却抢先一步，说：“阿莱莉亚·卡洛斯参加了大战，但她的的确确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为最后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可以为此证明，每个人都看到她战斗的情形。”珀西的语气越发坚定，“如果需要的话，请允许另外几名证人上来，我希望司长及陪审团的各位先生女士可以耐心的听一听他们的证词。”
约翰点了点头，玛瑞恩早就被带了下去，大门之外走进六个人。他看着他们站到自己面前，依序排开，战在最右端的就是霍格沃兹此时的临时校长麦格教授。
“司长大人，各位巫师们。”麦格开口说，“我们来此，是为了代表所有霍格沃兹学校的学生，来此证明阿莱莉亚·卡洛斯为霍格沃兹所做的一切。”她看了看坐在高座上的那个人，语气有些激动，“当时我们以为她或是投靠已经黑暗，或是已经不在人世时，但她在最危急的时候突然出现在霍格沃兹，抵挡住了大批食死徒的进攻。”
大堂里陷入了死寂，只能听到那个年轻记者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我亲眼见到了她杀死马格罗夫·柯尔克拉夫。”麦格语气变得镇定，“在他用钻心咒折磨了乔治·韦斯莱并差点杀死纳威·隆巴顿时，她杀死了他。
“阿莱莉亚·卡洛斯的英勇事迹不应得到扭曲和误解，所以……”她长吸一口气，“米勒娃·麦格，在此作证。”
在她一旁，其他五个人依次宣明——
“乔治·韦斯莱，在此作证。”
“纳威·隆巴顿，在此作证。”
“卢娜·洛夫古德，在此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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