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应激反应（2/2）

"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救命啊。"

两人一看顿时惊了，门口的男人竟然掏出一把不短的水果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两人就看到刀子被捅进了对门老太太的肚子里，那男人还不罢休，又狠狠捅了几刀，老太太直直倒在了地上。

"赶紧报警，报完警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没等着楚阳反应过来，聂远风已经打开门冲了出去，冲出去的瞬间还不忘把家里的门从外面锁上。

"我去你妈的。"聂远风虽然一条腿有点不便，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整体发挥。他抬起受伤的腿，一脚踢在那个男人的背上。他的腿也火辣辣地疼起来，整个人脸上一瞬间冒了汗。

楼道弥漫着酒味，男人被聂远风踢到在地上。他挣扎了两下爬了起来，他转身想从老太太肚子上把刀拔出来，聂远风没等他反应过来又给了他一脚，直接踢得人从楼道滚下去了。

对面的老太太倒在了地上，她的老伴和女儿惊慌失措围在她身边又哭又嚎。报完警的楚阳也赶了出来，他有点慌张地对着已经疼得五官扭曲的聂远风说:"我已经叫过120了，一会跟着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你刚没被他伤到吧？"

聂远风摆摆手表示不碍事，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我不碍事，你先下楼去接救护车上来。小心点，那个人渣还在下面楼梯上躺着呢。"说完他对老太太女儿说，"你先别哭了，给她小心按着伤口，控制出血量。还有，不要动她。"

楚阳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脑袋里还有点懵，他只能听着聂远风的安排赶紧下楼去，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踩了那个男人一脚。

事情的发生到结束都很突然，快得像是一场梦。但是对着受害者家庭来说，这将是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楚阳坐在骨科诊室楼道里，医生在里面给聂远风重新打石膏。过了一会聂远风又拖着腿从里面出来，两人对视片刻，看着对方都深深呼了一口气，隔在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因为这一件事突然被消除了。

"今晚真是惊心动魄。"楚阳主动扶着聂远风，他一时找不到其他词形容了。

"老太太怎么样了？"聂远风也是后怕。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在的话，说不准还得有几个受害者，保不齐楚阳也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不知道，老太太女儿跟着去了。警察还要找我们明天做笔录呢。"楚阳回答。两人慢慢搀扶着往外走去，等到了医院门口，见到了那个女儿正在门口嚎啕。

楚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把警察招过来问:"那个老太太怎么样了？"

"人已经没了。"警察摇摇头说。

楚阳和聂远风对视一眼，两人俱是无话。

"我就看见，他掏出了刀，你说如果我们两个人提前出去的话……那么多的血……"楚阳捂住了眼睛。

"不要做道德假设为难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聂远风把人搂进怀里。他抬起楚阳的脸强迫对方对视，"这不是我们的错，这只是那个杀人犯的错误。答应我，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任何关于今天的事。"聂远风担心楚阳出现应激反应，只能一遍一遍给人宽慰。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半夜，回来的路上本来是楚阳搀扶着聂远风，可是到了楼下的时候，就变成了聂远风把楚阳搂在怀里了。

"没事，不要害怕，都会过去的。"聂远风搂着人，他感觉怀里的身体都僵硬了。

"我没有害怕，就是感觉口干舌燥，心脏跳的特别快，两条腿有点发软。"楚阳感觉身上发冷，忍不住拉住聂远风的手。

楚阳的手发凉，聂远风知道这是典型的应激反应了。一个人在你面前受伤和在你面前死亡，这是两种完全的不同的概念，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会引起剧烈的生理和心理反应，反应的强烈程度因人而异。两人到了房门口，楚阳的呼吸已经彻底急促起来，他的应激反应越来越强烈。

"我来开门，深呼吸，深呼吸。"聂远风搂着人说。

"我感觉她站在我们身后……"楚阳喘着气。

"不要吓自己，我们今天晚上保护了她的家人，她不会害我们的。现在这些都是你自己想象的，现在我们回家，回家一切就都好了。"聂远风一手拉人，一手开门。打开灯后，楚阳满头大汗，眼睛直勾勾看着聂远风。

"还好吗？"聂远风给他擦汗问。

"我想和你做/爱。"楚阳搂上了他的脖子。

"不行，你整个人得先冷静下来，我带你去洗澡。洗完澡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不要想了。"聂远风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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