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两个人在厨房呆了没一会,时季听见了爷爷的声音,原来老人已经回来了,他赶紧推了推梁程。www.dizhu.org梁程像一只吃到骨头的大狗,赖在他身上不走,把时季给急的,汗都要出来了。
看时季是真着急,本来刚才就半强迫的把人给追到手,梁程不再逼他,放开了手,给他把衣服整理好,末了在他头发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那个吻很轻,时季没感觉到,他径直走到院子里迎接爷爷。
“今天过生日,星星领着你朋友出去玩玩吧。男孩子也别天天在家闷着。”爷爷在前院的菜地里一边看菜苗一边道。
“我这不是陪你吗,乡下挺好的。”离开了逼仄狭小的厨房,仿佛外面的空气都新鲜了许多,时季让自己尽量不去管梁程。
回过头,那人默默的跟上来,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似笑非笑的看他。
“男孩子要多出去走走,哪能老在家里呆着,我听说人家高考结束都出去旅游的,你假期这么累,也该出去放松放松。”爷爷一边给茄子浇水一边说。
过了一会,时爸时妈的电话打过来,祝时季生日快乐,内容跟爷爷说的一样,希望他出去走走看看,时妈还给他发了两千块钱的红包。
“喜欢什么就买点,我看好多人高考以后都出去玩了,你也没出去,正好你朋友来,自己拿着钱,想买点什么都随你。”
时季一边回应母亲,一边帮爷爷把多余的草除掉。上午的风很小,阳光有些晒,没一会时季的脸就晒得有些发红。
梁程默默的看着时季,他回应电话的语气很温柔、还带着笑,阳光下白皙的脸泛着红晕,即使知道对面是他的母亲,梁程心里还是有些羡慕。
挂了电话没一会,时季看到梁程也来帮忙,可是他是真正的大少爷,连菜秧和草都分不清,如何能干好活?
“我不用你陪,你跟你同学快走吧。”过了一会,老人家也不知是觉得让客人干活不妥当,还是心疼地里被当作草踩掉的苗,不断的催促两人出门。
时季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连忙带着梁程坐在葡萄架下,还给他洗了一大碗昨天新鲜摘下来的李子和沙果。上午的阳光金灿灿的,在梁程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他五官俊朗,简单的木质桌椅板凳被他一坐也像油画一样漂亮。
“你高考后没出去玩过?”梁程语气淡淡,随手拿起一个李子,不像刚才在厨房那么热切压迫。
当梁程单独面对他并且释放出压力的时候,时季总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可能是因为梁程很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即使他很少说话,说出来的话却都句句直击要害。
对方如今将气势卸下,时季瞬间感觉轻松许多。
“嗯,高考后在我妈的舞蹈室做了一段时间老师,后来周凯介绍我去北京做家教,正好我那时候身体有点不舒服,就没再教跳舞了。”
“身体不舒服?”梁程的眉头皱起来。
“嗨,没什么,从小练舞的小孩多少都可能有点小伤小痛的,多休息就好了。”时季漫不在乎道。
梁程默默记在心里,没有对这个问题深究。
“想去哪里玩吗?离开学还有几天。”
时季随手拿起一个李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丰沛,他看着头顶的葡萄架,葡萄已经成熟,隐藏在青色的叶子里,像是一颗颗紫色的星星。
“挺想去看看海的,我长这么大,只有一次去上海比赛看过黄浦江,真正的海边还从来去没去过呢。”他的语气里有些期待。
时季坐的位置有些靠外,阳光大片的落在身着白色短袖的少年身上,他像是一个奶油味的冰激凌,眼看着就要融化了。
梁程欣赏了好几分钟,还是没忍住将人拽了进来。--*--更新快,无防盗上----*---
他太白了,真的怕被晒坏。
“?”时季的表情无辜,进而有些防备,干什么,这人不会要在这要吻他吧!
梁程一眼就看懂了时季的肢体动作,不禁哑然失笑。时季在很多事情上都像个小大人,在肢体接触上却特别青涩。
大概只有国内才能养出这么纯的少年人了,梁程想,北美是不存在这样的稀有生物的。
“外面太晒,坐进来点。有想去的地方吗,城市?”
他手劲大,一下就把时季拉到跟他靠坐着,但是很君子,没有再动手。
时季看他规规矩矩的吃果子,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没有,以前就想着学习和跳舞,别的事都很少关心。”不仅如此,他繁忙的课程和时间安排让他同龄的朋友也很少,经常请假去比赛,班上很多同学一共没说过几句话。
“那我来安排,你去跟家里人说一下,哥带你去看海。”
时季睁大眼睛看着梁程,对方却面色如常,“车还有五分钟到门口。”
看着时季不动,梁程手揉了揉他的头,“乖。你去收拾下自己的衣服,我跟爷爷说。”
“喂!”
时季说话间,梁程已经走出去了,走到后院子侍弄果树的爷爷旁边。时季忙跟过去,对方语气礼貌有礼,说是感谢时季的补习,要带他出去玩一趟。
时爷爷很高兴,还拜托他妥善照顾自己云云。一边说一边还从树上摘果子给梁程吃,“我们家星星啊,什么都好,就是从小就太懂事了,不像别人家的孩子爱玩,心思重。你还是第一个来小禾村找他的朋友,领他出去逛逛是好事啊。”
时爷爷感慨道,时季躲在屋子的转角,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时季的朋友少,一方面是他太忙,一方面是他有些过分优秀了,他自我控制能力很强,其实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
小到一天的时间安排,大到长远的学习、比赛、人生规划,他都自有一套想法,并且不许别人扰乱。因为这样的克制、理性,才能让他超出同龄人。
梁程不同,梁程让时季感受到另一种层次的危机感,和梁程的相遇也可能是时季十八年来第一次倍感“同侪压力”的时刻。
梁程看起来常常有些漫不经心,学习、打拳、去酒吧、开机车,他随性不羁,又时时让人觉得运筹帷幄,即使是七八年没在国内读书,他依然敢制定二十天学习高一全科的计划,这个目标乍一听狂妄的可笑,谁想他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
对任何的新挑战他好像都能眼睛不眨的完成。
近乎恐怖的聪明头脑和强大的心理素质。
这大概就是时季无法抗拒梁程的原因吧,优秀的人总会被优秀的人吸引,更何况是和时季仿佛星球两端的,优秀的截然不同的梁程。
他漫无目的的想着,思路越来越跑偏,回到房间里随便装了点衣服,时爷爷进来了。
“爷爷。”时季站起来。
时爷爷拿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旧旧的却干净的格子手帕,时季认出是奶奶的。
时爷爷一层层打开,里面包了一张银行卡,“星星,这是我和你奶奶给你存的上大学的钱,你拿着,跟你同学出去不要占人家钱财上的便宜,男孩子花钱要大气。”
时季推拒,“爷爷,我补习挣钱了,出去旅行和学费都够用,不用给我,您留着自己花吧。”
“拿着!你奶奶最后的时候还惦记着你,你是咱们老时家这一辈最优秀的孩子,给你的就是你的。”爷爷的手长着老年斑,却还是干燥温暖,时季想起奶奶,也沉默了,祖孙两个人坐在床上,望着后窗的杏树。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一股淡淡的香气透过纱窗漫进室内。
这是奶奶最喜欢的树。因为她爱看杏树开花,爷爷便种下了这棵杏树。她是大家小姐,对这些以前是一窍不懂的,不知种果树有许多麻烦事,当然随着年岁渐长,后来她也懂了。时季来爷爷家里,时常看见她照料这棵树。
杏树长得笔直,枝叶繁茂,树叶叶绿的油亮,果子熟的通红,勃勃生机的生长着。就像两人的爱情,并不随一个人的消失而消减,或者它早就像这棵树一样,深深的扎根进爷爷的心里。
车很快就来了,是两辆路虎。从车上下来一个司机样的男人,长着一张圆脸,很和气,但身材高大健壮,有种特别的气质。
时季和爷爷告别后看到老人还站在门口的院子里,他的眼睛酸酸的,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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