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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遇邀军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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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坤骤然一惊,随即又听陆知遇语气平淡地道:“中书令蒋大人与陆家一贯不合,他针对陵王倒也情有可原,可户部尚书蔡迁大人与陵王殿下无冤无仇啊。”

蔡迁原本虽然没有明确站位,私下里确实是更支持废太子赵肃的。废太子死后,赵禹本想动一动此人,被赵坤保了下来,此后蔡迁便也算得上是赵坤的人了。

当初陵王请求拨款的本子递到蔡迁手上时,蔡迁本是二话不说就开始筹备银款,可被当时代理朝政的蒋英狄驳了一次。

后来蔡迁便去请示赵坤。

废太子死后,赵禹的话确实是让赵坤听进了心里的。他说得对,陵王既然那么有能力,为何非要相帮于他呢?

况且,他这个七弟当初答应帮他的,也不过是为皇长兄平乱而已,并未允诺过要助他夺嫡。如今既然东宫之位空缺,那么,陵王此去平乱,是否表示他也有了夺嫡的念想?

如此想着,赵坤便默许了蒋英狄做出的决定,不让户部出银款助陵王赈灾。

可此事他自认从未声张,为何陆知遇刚回京便能知道?

于是,他也就真的问了。

陆知遇没想到他会如此快就认了,着实愣了一下,随即笑,“其实你不知道,昨日得知陵王出了事,我第一时间便去求见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回绝了我的请求,她不愿相帮陵王。”

自古后宫母凭子贵,嫡长子没了,襄王便是皇后唯一的念想。

身为王妃,去请见皇后自然要比请见襄王来得更合适一些,于是陆知遇便在第一时间直奔了会宁宫。

岂料,皇后娘娘态度冷淡,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

赵坤诧异,“我未听母后提起……”

“我还是那句话,”陆知遇看了眼天色,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时辰了,“若是殿下您真心信得过陵王,便不会等我或是他人求助才决定要不要相帮。”

“陆知遇,”赵坤苦笑着摇头,“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

等到陆知遇赶到神武门的时候,秦崇已经在养心殿觐见多时了。

他此次面圣,主要是就北境的战事与赵霁商讨对策。

如今陆震和陆之彦都留守在颍州翚水边,青泸城的将领舒木鲁江达被陆震生擒,还有葛利仁、万友青两位大人纷纷毙命的事情,早便从边境传进了宫里。

可这北境的具体事由,无人知晓。

被关押在宗正寺的赵宸进去了一天一夜,一句话也没为自己申辩过。

于是,北境究竟会不会起战事?东胡到底敢不敢出兵?还有那个被赵宸秘密押进京的东胡四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无人知晓。

这时,秦崇便适时提及了陆知遇。

“你是说宸儿的王妃?”

赵霁皱了眉,明显不悦,“大羽虽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女子从军打仗,可一个皇子擅作主张让一个王妃领兵出征这样的荒唐事,从古至今可是绝无仅有的。朕念在那陆知遇平定了起义,才没有追究她的罪责。”

“陛下,臣常年驻守边境,自是知晓这战事无常。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用在战场上一点也不为过。试问,当时十万起义军已经围城,若是陵王妃未曾临危受命前去平定了这起义,一旦起义军攻下颍州,而青泸城那边又伺机而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秦崇毕恭毕敬,却是字字都说到了赵霁的心坎儿里,“陛下,已知结果再去细究其因用于研究战事本就毫无意义啊。不管王妃出征这件事情是否荒唐,可,这确实是换来了北境短暂的安稳啊。”

“那,爱卿的意思是……”

“依我朝军制,立有军功者不分品级、不问出身,一律都应加封官爵。可这王妃毕竟已经是天家的人了,官爵虽然加不上,这犒赏还是要的。”

说完,秦崇又补充:“不过,这当时的情况臣也不知具体如何。那葛利仁究竟是被王妃斩落下马的,还是被后赶到的护国将军剿灭的,怕是要先问个清楚。”

赵霁眯了眯眼,盯着秦崇,“爱卿可知,如今陵王因擅作主张、私自领兵一事正被关押在宗正寺思过?朕这才罚了陵王,如今,爱卿却叫朕去赏他的王妃?”

“陵王平定北境灾情,王妃领兵护颍州百姓,本是大功两件。臣昨日还好奇了,无缘无故的,陵王殿下为何就被关进了宗正寺?”

*

神武门前,陆知遇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方才见有人出来宣她入养心殿。

陆知遇终于放了心,立刻就跟上去了。

一路上,她还不忘打探养心殿中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了,才依召进了大殿。

除了秦崇,汪夏、蒋英狄也在,还有李太医。

陆知遇一眼望过去时,秦崇便轻朝她点了下头。

“臣女陆知遇,参见陛下!”

她说的“臣女”而非“臣媳”,又加上这身武官装扮,很容易便让人知晓她今日觐见的身份并非陵王妃,而是陆家人。

陆家男丁如今几乎全在战场,除了一个陆知恩已当了陵王府的侍卫。

剩下一个陆知遇,虽是女眷,又嫁了陵王,却是成了如今陆家唯一一个能做得了主的。

赵霁看着眼前的女子,以往见她时,只觉此女子身子柔弱,与寻常姑娘无甚不同。可今日她这一身,走进大殿时竟有几分男儿的气宇和英姿,尤其是她眉宇间,倒是真有几分他们陆家儿郎的英气了。

“平身吧。”

赵霁语气平淡,扫了秦崇一眼。

秦崇会意,上前了一步,“陛下听闻你此行北境,在战场上受了伤,休养了半月才见好,特请了李太医来替你瞧瞧。”

陆知遇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觑了觑,不知秦崇是何意,只谢了恩,便让太医为其把了脉。

确认伤已无大碍之后,赵霁便谴退了李太医,对陆知遇说:“知遇啊,你平定了颍州起义,立了军功。本来依照我朝律法,应当要加爵封官,可你已是王妃,这官爵嘛,自然是比不得王妃的头衔。不过——”

赵霁话锋一转,“当有的赏赐还是要有,来人——”

“奴才在。”

“封赏。”

陆知遇一头雾水,一时之间不知这赏是接得还是接不得,便又看了秦崇一眼,直到看他眼神示意了,方才接旨谢恩了。

可随即,蒋英狄又上前了两步,沉声质问:“陆氏知遇,你可知罪?”

“臣女愚钝,还望蒋大人明示。”

蒋英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颍州知府万友青、禁军颍州营统领葛利仁,可是你杀的?”

陆知遇看了秦崇一眼,方才恍然大悟。

万友青和葛利仁毕竟是朝廷命官,没有朝廷的明文指示轻易动不得,哪怕赵宸是个皇子。想来是他把这些罪责尽数扛在了自己身上,方才保全了她,也使得陛下一怒之下将他关进了宗正寺。

他说过,一旦出了事,所有的罪,他一人承担,绝不会牵连陆家分毫。

他便真的这般做了。

“回禀陛下,万大人和葛大人——”陆知遇停顿了一下,转脸盯着蒋英狄,一字一句,“不是臣女杀的。”

“那是何人所杀?”

“万大人,是为葛大人所杀。而葛大人,则是在勾结东胡军队、意图谋反之后被护国将军所困,最终畏罪自刎。”

陆知遇的声音不大,甚至她刻意放缓了语调,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有力度。

可这番话说出来,却叫几个都不知晓真实情况的人神色一变,尤其是赵霁,猛地一拍桌子,“谋反?!”

“是。”

陆知遇缓缓将事实陈述,“万大人和葛大人串通一气,勾结北境五州贵族,擅自增加赋税、克扣官饷、私昧公款,致使北境民怨沸腾,起义逼城。葛大人逼不得已之下,先杀了万大人谋求自保,等十万起义军撤退之后,勾结青泸军队,妄图杀人灭口。”

这时,秦崇插了句话,“陛下,按照我朝的边防军力,十万农民军本不在话下。而据说,当时围城之势尚未形成时,颍州知府便向北境各州及京城求援。”

赵霁听出了秦崇话里的意思,身子往前倾了倾,“你前去支援的时候,葛利仁手上有多少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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