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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留一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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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师久看着陆之遥,剩下的话隐了回去。他相信以陆之遥的聪明,不难猜到答案。

果不其然,陆之遥一惊,“难道……苗疆人想通过阿遇重新寻回无妄蛊?”

徐师久长叹了一口气。

“所以,现在是要在阿遇的生命和天下人的安危之间做出抉择?”

陆之遥猛地起了身,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无妄蛊是何其阴毒又恐怖的蛊毒?当初的方乃娴、如今的陆知遇都深受其害,且它既然被列为了禁蛊之首,可见其危害性。若是它重现于世间,一旦再一次被有心人利用,那么……

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阿遥,这个决定你我都做不了。”

徐师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是舍谁取谁,这个决定都只能阿遇她自己来做。”

“可是师父,您了解阿遇,她怎么可能舍天下为自己?”

陆之遥苦笑着摇头,“阿遇虽然性子乖张,但心性是极好的,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所以啊,为师也拿不定主意了。”

徐师久又叹息,“于情,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当年她的命便是我救下的,如今,我本该不顾一切换她的命。可于理,我不能将天下百姓的安危置若罔闻。阿遥,我们江湖最讲究的便是一个‘义’字,可如今不管是做哪个决定,我们都注定守不住这个‘义’字。”

“不是的……”陆之遥声音沙哑,“这么多年的努力,师父对徒儿、对阿遇,又何止是‘情义’二字?”

“知遇已经长大了,也嫁了人。如今,她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也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况且……”徐师久停顿了一下,思绪悠远,“况且,蛊毒一旦解了,极乐引的副作用便也压不住了。过去经历的那些苦痛,她迟早是要想起来的。”

*

从京都前往颍州的路通了之后,赵宸便接到了急召他回京的圣旨。

彼时,北境战事一触即发,舒木鲁江达作为战俘被陆震亲自提去了前线,作为控告东胡率先撕毁盟约的罪证。

放心不下陆震一人在北境,陆之彦决心留下来同父征战。

其余人则等上元节之后,差不多陆知遇能见风、能下床走动之后才做了回京的打算。

关于她的病情,众口一词,纷纷都是说那日射在她左臂的那支箭喂了毒,险些要了她的命。而射箭的人则是万友青和葛利仁的团伙混迹在她部下的卧底,目的就是让她不能将北境的秘密带回京都。

葛利仁自刎的事情她也知晓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出卖国家和百姓安危的人,她不信此人原本是个堂堂正正的将军。

最让她头疼的人当属耶律允洲了。

同样作为战俘,不知耶律允洲是如何说动陆震不将他提去前线作为谈判的筹码,而是要将他秘密押送进京。

于是,他便跟着他们,既不能骑马,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弄个囚车,便日日死皮赖脸地坐在他同赵宸的马车里。

加上陆知恩,四个人挤在一个马车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那耶律允洲脸皮其厚无比,纵使是作为东胡的战俘和质子随同入京,却也丝毫不影响他话多的属性。陆知恩和赵宸本就是话不多的人,陆知遇身子虚弱,对耶律允洲爱答不理的,这一路上,竟全是他一人在喋喋不休。

赵宸对这个人是有敌意的,不仅因为他的身份,更因为他送过陆知遇一个定情用的“箭头”,还时不时当着他的面问陆知遇,陆姑娘,你打算何时跟我回东胡成亲?

恨得陆知遇咬牙切齿,差点儿没把耶律允洲从马车里扔下去。

而事实就是,耶律允洲真的被赵宸扔下了马车一次,整个脸朝下趴在雪地里,甭提有多滑稽了。

可他脾气也是好,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这点倒是让陆知遇颇感到惊奇。

甚至她还偷偷问赵宸,为何同是皇子,先前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

气得赵宸足足半个时辰没有理她。

*

华王府。

邵倾见着赵禹这几日总是站在庭前一言不发,便问他的婢女,“殿下这几日一直如此吗?”

那婢女乖巧回话,“回王妃,殿下每从宫中回来便如此。”

想来是那陵王要回京了,引得赵禹心中烦闷。

邵倾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三皇子赵禹,今年二十有八,眉宇间早已不复当年的少年模样。岁月打磨了他的棱角,长年累月的筹谋和算计像是一团乌云压在他眉心。好多年了,邵倾没再见过他明媚的笑颜。

“殿下。”

赵禹被这一声轻唤拉回了神,见是邵倾,面容缓和了些许,“倾儿,你怎么出来了?”

邵倾身子一直不好,尤其入了寒冬,经常是十天半月出不了门的。所以一入冬,邵倾几乎是足不出户,尽量不让自己见风而给赵禹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外边风大,赵禹便下意识地侧了身子为邵倾挡了风,揽着她刚要进屋子,便听怀中的人儿轻声说:“殿下,您不必如此顾及倾儿。”

赵禹微微一僵。

“师爷的提议对殿下是有益处的,您不必因着倾儿而舍了大局。”

果不其然,邵倾话中有话。

进了屋子之后,赵禹方才松开邵倾,望着面前这身子孱弱而娇美的女子,下颌绷紧。

“倾儿,你跟本王多少年了?”

邵倾低着头,咬唇,“过完年,倾儿跟着殿下便已整整八年了。”

赵禹抬起邵倾的下巴,命她看着自己,“所以,你也认为本王此时应当按照师爷提议的,纳了那顾家二姑娘?”

“殿下……”

“说话!嗯?”

赵禹的眼中露出了阴鸷。

他是不高兴了。

邵倾自然是知晓,赵禹是不愿意纳妾室的。这么些年不乏有朝臣送了姑娘过来,却通通被赵禹赶出了华王府。

“殿下心里有倾儿,是倾儿的荣幸……”邵倾眼中染了雾气,“可殿下既贵为皇子,又怎能……怎能没有子嗣呢?”

赵禹的瞳仁缩了一下,咬了牙,放开了邵倾。

“好。”

意外的,赵禹声音平静,“就依王妃所言,本王这就挑个日子去顾家提亲。”

*

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陆知遇变得格外地黏人。

没外人在的时候,她总喜欢黏在赵宸身上,就算是在马车里当着陆知恩和耶律允洲的面,她也要紧紧地挽着赵宸。

赵宸自然是欣喜她对他的依恋的,可时候一长,他便发觉了不对劲。

他记得,上一次从阳奎庄回潭州的时候,他说了要抛下她独自一人的气话,似乎那之后,陆知遇在他面前就变得格外地小心翼翼。

相反,在其他人面前,陆知遇才会流露出她本该有的样子。

这个被娇纵惯了的姑娘,说话急眼了是要动刀子的。

而如今,她的这个本性却只会在面对耶律允洲的时候才表现出来,尤其是耶律允洲厚颜无耻地说一些浑话的时候。

这让赵宸不高兴得很,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陆知遇在他面前不那么拘束。

他不想承认,可是他的确有几分嫉妒耶律允洲,甚至开始想念那个逼急了会举着剑闯进芙蓉阁警告他不准纳妾的陆知遇。

以前,他总以为这样的姑娘丝毫不符合他认知里的贤妻模样,可当陆知遇真的开始尝试去做温婉贤惠的妻子时,他又觉得,这姑娘折了她本来应有的样子。

这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在客栈停留的某一个夜晚,赵宸终于鼓足了勇气,问陆知遇,“阿遇,你跟你几位兄长都是如何相处的?”

“嗯?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赵宸有几分别扭,搪塞了句,“就是好奇,陆家的儿郎究竟是如何纵出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丫头的。”

“嗯……我想想啊……”

陆知遇坐到赵宸身边,头很自然地便靠在了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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