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1/2）

6月7号高考，今天是4号，操场上的高三生已经疯了。终南和许默怀换了座位，看外面“大雪纷飞”。

一只纸飞机从窗户里飞过来，终南站起来接住，又把飞机扔了出去。

不知道是谁把课本撕碎了整个扔了下来，楼下传来校长生气的大喊，几个主任在楼下笑吟吟的看着满地的卷子和课本。

他们每年都会经历这样的场景，这时候也见怪不怪了。

高三生今天下午放假，上午上一节课撕一本课本，屋外一片被压抑久了的嚎叫声。

不知道谁高声骂了一句校长，校长在楼下听到了，仰头叹了一口气，竟然也没有生气。几个老师本来要上去找那个学生，也被他挥挥手拦下了。

楼上的喧嚣被刚刚的咒骂生压下去，这会儿又慢慢复燃。不知道谁先唱起了第一句，歌声慢慢响起，有些高二高一的同学也纷纷出来凑热闹。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

唱完《北京东路的日子》，又有人开始唱起《同桌的你》，《那些年》，《那些花儿》……

老师们不约而同的停住上课的脚步，没有打扰这场最后的狂欢。

终南把下巴搁在窗户上，羡慕的看着打打闹闹的高三学生。还有两年她才毕业。

以前工作的时候经常怀念高中生活，但是真的重回高中，她真是要被五点四十五的闹钟逼疯了。

起得早，睡得晚，一天到晚都在班里坐着。

她转身回来，看了看许默怀的侧脸。

这是她坚持下来的动力源泉。

许默怀一点没受外面的影响，白玉般的手写写画画，专注的做着物理题。

终南摸了一把他的手，许默怀颤了一下，没有搭理她，继续做题。

“指如削葱根，口若含朱丹。”终南回味着滑嫩的手感，赞叹道。

许默怀的脸黑了一下，“终南，你很闲吗？”

终南急忙打开自己的练习册，抄起了他的物理练习册，“不闲。”

“……”许默怀合上自己的练习册，“自己做。”

终南皱着脸，“我在夸你啊，为什么还要生气。”

分科之后她肯定会选文科，对理科就不是那么在意。

“多动动脑子，不用就生锈了。”许默怀却有意让她锻炼理科思维。

终南看他神情，只好自己做题。

晚上是一天中最凉快的时候，平常操场上人很多。但高三的今天放假，校园里顿时空了一半。

前些天运动会养成了习惯，两个人每天都会下去跑步。

夜色暗淡，没灯的地方只能看见一个又一个的黑影。

终南回想起前些天的魔鬼训练，那时候只要能在五分钟内跑完两圈，她就可以亲一下许默怀。

可现在，许默怀明明都跟她表白了，她却连碰碰他都那么难。

许默怀对她退避三舍，哪怕跑步也离她有十米远。

终南越想越生气，于是停住脚步往旁边的草坪里一坐。

草坪上围坐着很多嬉闹的女生，也有几对情侣背对而坐。

这几天学校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高三生身上，教导主任和校长都不怎么来操场和小花园抓人，于是情侣们越发放肆了。

今天格外的黑，终南过了一会儿就看不到许默怀了。

……本来想让他哄哄自己的，这下可好，离得太远，估计他想哄也找不到自己了。

终南尴尬的站起来，张望了两下。

头上忽然压下来一个重量，许默怀的胳膊撑在她的头上，终南抬头。

许默怀如墨的眼睛里像是融进了细碎的星星。他笑望着她，“生气了？”

终南坐在地上，抱着胳膊假装生气，许默怀坐在她旁边，凑过去吻在她的脸颊上。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唔……”终南瞪大眼睛，看着许默怀凑过来的放大的容颜。

许默怀没有别的动作，仅仅是碰了碰她的唇瓣。终南还没反应过来，许默怀就起身，他不太好意思看着她探究的目光。

“对不起。”

终南摸着嘴唇，懵懵的，“啊”

许默怀转头看她，“我没有和别人有过这种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且……我一直以为会是你先告白。”

终南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她转过身体，正对着许默怀，“所以，你因为先对我告白了，所以不好意思，所以最近老是躲着我。”

“没有躲，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你。”

终南笑开，露出了左边的小虎牙。

她笑起来，眼里的神采像是把夜空里所有的光都吸了进去，许默怀每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心脏就会不受控制的慢下来，好像停了片刻才又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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