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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不为瓦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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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头一怔,紧接着就看见驸马在他脸前蹲了下来。

他这人没见过驸马,只知道这驸马曾是太子伴读,似乎还大有什么什么来头。但这些来头是他们底层这些小人连见识都见识不到的,所以听见“驸马”二字,孙头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小的遵纪守法,不曾犯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啊……”那孙头自顾自地当先讨起饶来,半晌不闻面前驸马出声,疑惑地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便见对方正一脸不耐地看向他,那脸上冷得似乎快要结出冰碴,那一腔讨饶的话语当即堵在喉咙,却是再也不敢说出来了。

见那孙头终于安静下来,那面前的曹居衡才缓缓道:“孙一,我问你,你可知无欢在哪儿吗?”

那孙头一怔,继而迷惑起来:“驸马爷,我不知啊,我们这儿从来没有人叫这种娘们气的名字,都是叫坚,叫强,叫柱,叫刚……”他大声道,又见那面前的曹居衡脸色不善,说道到最后那声音竟兀自地小下去,“小的,小的的确不知……”他趴在地上道,就连那神色都是格外的坦然。

曹居衡蹙了蹙眉头:“不是你们这儿的,是个外来者,被承王送来的。”

“哦,您是说那个‘男^娼’”?孙头道:“他被绑在柴房,正供兄弟们取乐呢!”

这般说罢,又自我感觉良好地狡黠一笑:“驸马爷,您也是来品尝那‘男^娼’滋味的吗?您别说,那人虽是个带把儿的,但皮相颇好,造弄起来,简直比女人还要带^劲儿呢!”

曹居仁在听到“男^娼”二字时,那一张脸上的表情就阴阴沉沉的很不好看了,待到那孙头说罢话,他突然站起身子,径自往前方走去。

身后的许远山见此,抬手恶狠狠地指了孙头,便朝后招呼了一声,带着一众侍卫紧跟着曹居衡而去了。

那被众人留在身后的孙头缓缓站起身子,望了一样那柴房的方向,他挠挠了头:“我哪儿说错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将那手中的烟丝又包紧了些,塞进怀里,而后踏着大步,往那浓厚的暗沉沉的天幕而去。

……

霖华路,萧宅。

那紧闭的门扉深处,一方小小的别院中,两个丫鬟在为今日谁去给无欢送饭而彼此纠结着。

“小越,你去送吧。无欢少爷此次回来,阴晴不定,我有些不敢去。”

“阿文,大前日是我去,前日还是我去,昨日又是,连续三日,今日,怎么着也该轮到你了吧。”

“可是我真不敢。”那叫阿文的小丫鬟将那手中的食案往叫小越的丫鬟面前一推,“俗话说熟能生巧,你都连送几日了,也不差这一日不是?”

“你,真是的!”那叫小越的丫鬟脸上带了愠色,瞪了那身旁的阿文一眼,见她缩头乌龟似的胆小,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又端起那食案,匆匆往外行去了。

虽说阿文口中说无欢少爷此次回来阴晴不定,但实际上,小越她却没怎么感觉到。她只是觉得无欢少爷此次回来太过于沉默了,是的,极不寻常的沉默。该发怒的时候不发怒,该欢喜的时候不欢喜,一反常态的只管钻入房中,一直不眠不休的处理着公子留下来的事务。

想到此处,小越不禁联想到无欢少爷前几日回来的那一身伤。当时驸马将他送入萧宅时,虽不让人探知,但萧宅的人都心知肚明,那无欢少爷此次必然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果不其然,在无欢休整了大概**日,肯出来见人时,他果然成了一副气力虚弱,满身伤痕的模样。

他这一身伤从何而来,他又是去出什么任务了,众人皆未可知。

不过无欢向来神秘,就连公子有时候都管他不着。众人就算好奇,考虑到无欢那火爆到一点就炸的脾气,大多也不会去问。况且萧子杞一走,他无欢就是那称大王的猴子,谁敢没事去惹一只六亲不认的猴子呢?

这样又过了几日,待到那天气热的就连泡进井水里的西瓜都解不了热时,无欢又不见了。

而与此同时,洛阳城中的戍军所,却凭空突降一人,浓黑的天幕下,他一声烈烈红衣,乌发不结不束,左手执剑,右手执鞭。那毫无防备的戍军所,一时变作了修罗地狱,掀起了肉眼可见的腥风血雨。一时间,残肢断臂,一时间,血流成河,死伤,不可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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