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爿店（1/2）

从超市出来碰到物业经理，两个男人各自拎着个塑料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邹予良觉得这场面看起来过于诡异，像两个男人各缺了颗**，不约而同的还是同一边。

物业经理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主动打招呼：“好久没看见你了。”

职业化的笑也热情得不行，邹予良看见他胸前的铭牌时才想起来他叫边启扬。边启扬模样可以，他去物业部的时候听人叫他“业草”，这个时候来买菜想必是上班划水。

熟人见面想不起名字有点尴尬，邹予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应该没欠物业费。”

边启扬赶紧解释：“没没没，我不是催债的。”

邹予良其实没别的意思，此刻他大脑挺空的。

边启扬不这么想。刚才邹予良全神贯注地走，他跟在后面一直盯着他看。又白又细的脖颈，多好看，根本移不开目光。边启扬拎起手中袋子，“请单位里的女孩子喝的，你也喝点？”

“不了，我不喝甜的。”这是客道话，邹予良能分辨出来。

边启扬摸出烟递过来，又问：“回家吗，要不我送送你，你才搬来住的还习惯吗。”

“经理贵人多忘事，我都搬来一年了，怎么会不习惯。”邹予良不能再拒绝烟，接烟的手法很熟练，抽出来往耳后一夹，朝旁边电动扶梯指了指，“谢谢，我走那里，路近点。”

手扶梯通往地下车库。邹予良没有车，走地下车库是为了抄近路。

这与边启扬回物业部的方向相反，手心里攥着打火机也没能掏出来，他带着遗憾离开。

·

回家抄地下车库的近路，连阳光都不用见，地形比迷宫复杂，不熟悉的只会迷失方向。

邹予良转头便把边启扬忘得一干二净。

阴暗的空间混着浓烈的汽油味，熏得空气仿佛一点即燃。邹予良熟练地转了两个弯，那爿店亮堂堂的。

廖原站在门口给蓝衣的外卖员递外卖，一只手拎一只手在下托，黑底围裙上有几滴辣椒油。

这样的廖原很受欢迎，笑起来也像模像样，有没有生意人的八面玲珑不知道，至少逢人都能讨个好。

人前笑得二五八万，梅花脸上开，好像给他自己迎八方来客，勉强算是个畜牲模样，不见天日的麻辣烫店都能被他嘚瑟成五星级酒店。---开在这种地方，关门是迟早的，到时候看你怎么笑。

邹予良匆忙地瞥了一眼，觉得自己的评价精准无误，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径直走过去。感觉到目光追随，呼吸般清晰地钉在后脑勺上，似乎想唤他回头。

然而他打定主意，心志坚定，一个眼神也不留给他。

邹予良时常想起打在后颈的黏人呼吸，吹得他身上每根寒毛都在颤抖，过去了那么久依旧清晰。

廖原跟人在洗手间里**时可没现在这么讨喜。

洗手间在五十米开外，使用的频率太低，连保洁也打扫的漫不经心。残留斑驳的尿渍，砖缝间还有多年前装修时留下的灰。

邹予良说他上卫生间不是借口，廖原跟在后面他也知道，当然廖原突然畜牲附身了似的把他推进单间，他也就没那么猝不及防。

半强迫半自愿，也不知来自哪个眼神的误会。邹予良没做过这种事，自认为洁身自好，因这短短片刻的心悸出了汗，身子向前一缩原本是想躲的。

耳畔忽的传来低低地笑，是不张嘴的那种笑，还有纵情的意味，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毛孔也在疯狂叫嚣。

这下廖原倒是没先前那么急躁了，低下头将数个吻送至他颈后，云里雾化的人实打实地落他手里，人体滚烫的温度让他几乎失去神志，鬼使神差地开口：“急的你。”

邹予良不觉得自己哪里骚，无缘无故得到个不沾边的形容词，像是被老师误会没做作业的学生，狠狠地扭过头，就是嘴硬：“你不喜欢就别碰我！”

一张倔强的脸在廖原眼中炸裂。

这种环境一想，邹予良就带上兴奋，不是说性与爱能分开，所幸就叫它们分道扬镳，觉得廖原在人后实打实是头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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