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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事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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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巍峨天宫,缥缈升腾的无边云气,来来往往的群群仙娥,整整齐齐的队队天兵——敖寸心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他在哪儿,我的夫君在哪儿?对了,在瑶池大宴上,盛宴未散,他自然是在那儿的。

敖寸心提着裙裾匆匆奔上大殿,没有人拦她,没有人管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同从前的成千上百次梦境一样,杨戬势单力孤地被三十六个“帝”字号重甲杀手围在中间,就像八卦鱼图的中心一点,只要他动一动,那些不长眼的暗夜杀手就会随之缩紧包围。而他,独对重压的显圣真君,早从血雨腥风里磨炼出一身从容风度,面上并无丝毫波动,教人瞧不破心意,反而为其气场所慑——敖寸心却知道,在他寒森森的宝铠之下也有一颗会疼会痛的血肉之心,也会在孑然无援时品到一丝凄苦。

“陛下,陛下——”敖寸心徒劳地推搡着那些厚重的寒甲,妄想挤进合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司法天神知法犯法,都是缘于对妹妹的牵念,其心其意,天知地知,何至于一概而处,以窃权罪论之!修道者以慈悲行事,方能引领人心所向,陛下您当年不肯为妹妹做这样的事,凭什么不许旁人做啊!”

好像没有人听见她放肆的声音,即使是梦也不由她主宰。

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文昌星君站出来,貌似公正地摘出地府所呈奏折的细节,直指杨戬僭越翻看王母娘娘命格一事,又将八百辈子以前的旧账穿凿附会地征引一番,竟条分缕析出司法天神暗中谋害王母的结论,听起来头头是道几无破绽。

千钧一发,敖寸心大约已经忘了自己身是梦中客、所见皆为幻,又或许被人冤枉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不忍再让最亲近的人承受一遍,于是不顾身份地箭步冲到那厮跟前,所有的委屈不忿都真切地凝成水汽堆在眼眶:“胡说什么啊!杨戬救了凤云瑶那么多次,对她仁至义尽,怎么可能有意害她!你亲眼看见他害她了吗,你看见了吗?这么多年,他害过谁?他谁都没害过,反倒害苦了自己!杨戬……”她转而对着被隔在刀枪剑戟那一头的人说道,“你说句话啊,你不是很会说话吗?这些脏水往你身上泼,你说句话啊,说啊!”

咚咚咚——

咚咚咚——

细疏的气泡缓缓引升,在锦榻上蜷缩着的敖寸心微微动了动,抬手抹去挂在长睫上的泪珠,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撑起身,目光落寞而茫然地盯住枕头上的湿痕。

此前开玩笑时,两人也曾戏说万一真下狱了她能否去“探监”。照理,“探监”才是逼真的正常反应,可这样一来,天廷把她这个家眷拿下共审才顺理成章。杨戬不愿她再受苦,曾道“夫人别多心,并非我小瞧你,说到底,你只是西海一员,是否以西海立场为三界出力由你自己决定,但我绝不能让你因杨戬之妻的身份作出不必要的牺牲。牢我来坐,戏我来演,你及早抽身,我方免后顾之忧。至于如何取信于各方,我另想办法,夫人静候佳音便是。”

要说不担心他,那是假的。要说不想念他,更是假的。纵使明知道他只是就势与玉帝上演这出君臣失和,她还是夜夜牵挂,也不知他在九重天上是否也常常想起她。

咚咚咚——

“来了——”敖寸心好好抹了把脸,懒得施法,只用轻薄的藻麻凉毯将枕头盖住,继而一面整理心情一面慢吞吞走去开门。

白贝门后,果然露出敖烈那张精雕细琢的俊脸。

这位广力菩萨毫不拘礼,不等敖寸心让,径自进屋找了个舒服的座位坐了。“姐姐这儿也太清净了些,还没补上小丫头使唤么?是嫌新来的姑娘们不懂事,还是想念阿珠阿曜?”

敖寸心午睡才醒,迷瞪瞪的,打着哈欠略尽地主之谊,亲手把寝殿唯一的甜食端来招待弟弟——倒不是她有心,而是发现自己的口味不知何时已变了,竟不再钟爱这些甜腻松软的食物。“气色不错嘛,看来的确用心练习我教你的无量诀第二式了。”

敖烈原本懊悔自己忘了避讳“阿珠”这种令人伤心的敏感词汇,但见姐姐竟把从前最不肯让的零食留给自己吃,感动得喜形于色,忙顺着话道:“一练三载,我体内的黑莲之力只剩下从前的二三成,再练一年就能彻底祛除了。这无量诀真是世所罕见的神术,姐姐苦干三年,把灭世黑莲遗留在西海的魔息全都化掉了,还帮我和大师兄找到了第十六颗舍利子,功德无量呢。哎,姐姐还会绣花?”他用眼神挑向桌上绷着圆环的帕子,“给我外甥的?”

敖寸心正懒洋洋地以手支额由着他絮叨,听到这声“外甥”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睁大眼睛瞪着那个口无遮拦的出家人,“我三年没见你姐夫了,哪儿来的外甥?这是给小玉的啦,沉香媳妇!”

“噢,我还奇怪怎么绣着火焰花纹,与西海水性不合,原来是送到华山的。听说你隔三差五就带上西海特产去华山,姐姐对三圣母一家真是用心。”

敖寸心正神思低落,一点也不想理他,瞅了瞅自己辛辛苦苦绣的花样,脸色愈发难看——哪有火焰?歪是歪了点,瞧不出是狐狸尾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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