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审讯室（1/2）

洛城公安局会议室

“截止目前为止，五起命案，被害人身份之间没有明显联系，年龄性别也是随机，作案地点上也没有共同点，从目前我们发现的现场证据来看，凶手有着很明显的反侦查意识。---”邹振东手里握着翻页笔，沉着地汇报案件进展。

“那——你们调查这么久，有发现什么可以突破的共同点吗？”程绪把文件往桌上一扔，不耐烦地提问。

行动组组长程绪，前Y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

洛城公安局早些年机构改革，为了最大程度发挥个人强项，把文职干部和武职干部重新编排整合，分成行动组和管理组，行动组下设有缉毒队、治安巡逻队、重案侦查八组等等，维持整个洛城的治安和刑事案件侦查，行动组人员多是武警或者军队出身，个性鲜明，张扬跋扈的人不在少数，偏偏程绪年纪轻轻自带气场，再嚣张的人见了他都敬让三分。管理组下设人事、行政、财务等等部门，维持警局内的正常运行，同时也负责武器装备等后勤保障工作，管理组组长吴非虽是武警出身，但性情温和，不喜欢打打杀杀，因此才从行动组调到管理组任职。

邹振东有些懵，但还是清清嗓子继续报告，“有，共同点是，被害人身上所有值钱的内脏器官都没了，据我们的线人反映，近来黑市里器官买卖猖獗，似乎是与某种疾病爆发有关，但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

程绪挑眉，“继续。”

“那这案子跟我们缉毒队有什么关系啊。”缉毒队的林孝年纪小，没参加过行动组联合侦查，听得发懵，有些坐不住，结果被周正狠狠瞪了一眼。

苏凛在一旁伸长脖子幸灾乐祸，得到更大一个白眼。

这两位少爷都是高官子弟出身，家庭背景全都深不可测，但却是不相上下的淘气不听指挥，这两年周正带着他们没少废心。

“没错，这个案子不只是单纯的社会性凶案，但在最后一起明月区工厂案中，被害人的身份不是单纯的平民老百姓，而是你们缉毒队重点盯梢对象，振矢帮的成员。而且在现场出现的另一个人的血迹，也是振矢帮成员，但并没发现有尸体存在。”

周正坐在黑暗的会议室角落里，听到这里的时候抽了下嘴角，心跳错了一拍，反映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死死地嵌进食指肉里，松开时，留下一条细细的口子。

邹振东顿了顿，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所以，我们重案组怀疑，这很可能是一起杀人进行器官买卖的连环案，卷进了贩毒组织的成员，而且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黑市对新鲜脏器的需求量并没有下降，同样的案件很可能再次发生。www.dizhu.org”

“我们需要缉毒队配合调查的原因，是因为一方面我们并不了解振矢帮的具体情况，另一方面，联合一起查，说不定可以一起炸掉这两个组织！”邹振东海外维和部队出身，对实现社会正义的行动一向热血，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炸掉恐怖分子根据地。

“看起来没什么头绪啊，证据不足事实不清的”程绪听完报告，撑在桌上，拿笔一下一下敲在桌上，节奏极稳，像在计时。“子弹呢，问过了吗？”

“问过了，老陈倒是认识，只是他们也查不到买家是谁，让翟文明追了下IP，每次都是国务院。不过老陈说，这种子弹一般都是东南亚的雇佣兵用的多，我们国家的枪械很少有合这种子弹弹道口的。”研究生深藏功与名。

“好，情况我大概了解了，5起案件，证据太少了，这么开会下去不是办法，周正，你们缉毒队去把你们整理过的振矢帮成员的情况汇总，要最详细的那种，跟程他们介绍一下，程，监控、地形尽快了解，至少要把剩下那个流血的，不管死没死都找出来。”说完起身往会议室门口走。

“组长你呢？”

“我去趟洛大。”

洛大犯罪心理学教研室

“程组长，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陈教授好久不见，今天没课吗？”

陈中是洛大心理学系的老师，主讲犯罪心理学，据说这门课在洛大很受欢迎，平时他或者其他同事有事过来，都要在办公室等他下课，今天运气好，居然直接就见到了。

“这学期我在做几个课题研究，跟学校申请把我的课划成选修，很少人选，课也少，所以空闲时间比较多。今天又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吧，这次保密做得不错啊~”

虽然他们保密工作的确做得不错，但这次居然没被曝光，难不成应松年那小子下岗了？

程绪调来洛城不久，但见陈中的次数不少，但很奇怪这位老师像是从没什么烦恼，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年轻一批干部里周正在局里最久，偶然一次聚餐提到他，周正也说，陈中教授心态极好，时时刻刻笑脸迎人，他们只好总结出大概学心理的人比较懂得自我调节吧。

“是，这次保密做得好，主要是案子也比较大，不敢声张，怕引起民众恐慌。兄弟们熬了几天了，一直在想办法尽快破案。”程绪向前，把厚厚的案件材料递给陈中。

他却没有接，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程绪，然后从他的位置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淡淡然地说：

“除了新闻，我还是有其他知情的途径的。”

程绪收回手，低头笑笑，“当然。”这已经不是这位教授第一次未卜先知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位教授是不是什么神棍还是犯罪集团的顾问，怎么啥都知道。

不过据说陈教授多年前也是一名刑警，好像在某个案子里栽了跟斗成了万人嘲，心灰意冷之下出国读了犯罪心理学博士，一回国就进了洛大，但性情大变，以前还是挺性格分明的，现在就平淡得出奇。

程绪多年前见过他，那时候他出席一个优秀警员颁奖礼，彼时他代表Y市警局，现在的陈教授代表洛城警局，他看着陈中的背影，物是人非，他十分理解他的感受，很多事情不提也罢。

陈中没回头，像对着窗外自言自语一样，“程组长，这可能是一场硬仗，打赢了，可以救很多人的命，打不赢，我们可能都得死。”

程绪重案组出身，抓过的杀人犯比参加《偶像练习生》的小鲜肉都多，突然听到一向开朗、笑靥如花的陈教授，用一种恍如世界毁灭前的道别口吻说这样话，有些讶异。然后看陈中突然回头，脸色变得凝重，眼神有些复杂地盯着他。

窗外夜色渐浓，程绪突然觉得被空气扼住喉咙，气息都停滞，五脏六腑像在溶化，没由来的觉得脊背发凉。

洛城公安局重案组审讯室

进审讯室之前，顾渺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录什么恶作剧节目，不过这剧组似乎专业得有些厉害。一直到看到四面高墙、一丝光线也没有的审讯室，顾渺才真情实感地感到害怕。

负责审讯的程潜和邹振东都熬了几天夜，睡眠不足，都有些低气压，把顾渺吓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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