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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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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岚重生了。---

在死后做了六十年阿飘之后,她终于可以再入轮回,哪知竟不是抹去前世的记忆,重新投胎做人,而是又回到了她十一岁那年。

一觉醒来,她仍是西宁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海裳春睡起,不识愁滋味。

睁开眼睛看着承尘上熟悉的兰草花纹,似乎嫁到紫禁城里那十一年皇后生涯,和此后六十年的阿飘岁月皆是南柯一梦。

可是温岚却知道,那不是梦,而是她曾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人生。

只是,何以她会重生?

困守皇城时,她最心爱的宫女阿狸为了逗她开心,偷偷从宫外找来些坊间流行的话本故事,那里头的重生女子,无一不是因这一世受尽冤屈苦楚,被至爱至亲之人背叛暗害,下场凄惨,含冤而死,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这才会让其重生,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再结一段美好姻缘。

可她这一生,放到任何旁人眼中,那都是大福大贵,令人羡慕不已的命格,身为西宁侯府的嫡长孙女,自小金尊玉贵,被视为掌上明珠,备受长辈疼爱。

温岚有些讽刺地想,在旁人眼中,除了生母早逝外,她这一生可都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的。

十一岁时便得了世宗皇后佟氏的青眼,对她赞赏有加,说她秀外慧中、贤淑有德,堪为名门闺秀中的典范,特意将她选为公主伴读。

十四岁时参加选秀,不想四皇子对她一见倾心,竟在养心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终于求得康正帝下旨钦点她为四皇子妃,半年后,风光嫁入王府,成了正一品的王妃。

两年后,世宗皇帝驾崩,留下遗诏命她的夫君保亲王康弘继位为帝,她不到双十年华,便已身披凤袍,头戴凤冠,成为一国之母,她所生的二皇子也被立为太子,成为康国最令人艳羡的女子。

为了圆她向碧霞元君还愿的心愿,康弘帝不顾南铭朝大军压境,仍是带着她亲往泰山碧霞宫拈香还愿,为她祈福。

即便后来她连失两子,唯一的女儿也被送去和亲,她自己更是才二十七岁就早早病逝,可康国的女子们却仍是对她羡慕不已,恨不能活成她的模样。

只因为在她去后,她的皇帝夫君不仅悲痛欲绝,更是对她专一深情,追念终生。

向来倡导节俭的康弘为了她的葬礼,不惜耗费十万两白银,为她服缟十二日,每日亲到她灵前祭酒。此后的初祭、大祭礼、满月礼、周年礼、二周年礼等等,康弘无不亲临致祭。

只为朝中臣子对她的丧礼不够恭敬,连贬数名朝中重臣,凡是不曾奏请赴京为她这位皇后哭丧的,无论是督抚、将军,还是提督、都统,五十多人,全都连降三级,销去军功,甚至还有官员为此丢了性命。

她生前所居的长春宫再不许其他宫妃入住,康弘命人将她生前所着宫服,所戴的通草花冠等物均摆放在她的画像旁,时时亲临祭奠怀想。

每年她的祭日,康弘都会作悼亡诗数首,其辞句无不感情真挚,令人动容,数十年如一日的深切怀念她这位早亡的“贤后”,给她娘家无尚荣宠。

甚至在她去后五十余年,昔日俊郎如玉,风流倜傥的帝王已是白发苍苍的八十老翁,仍不忘亲去她的墓前告诉她,他喜得玄孙,盼着再过二十年,与她在黄泉重会。---

她这一生,无论是在史书里,还是在旁人眼中,那都是帝后情深,荣宠不衰,端的是享尽了人间至福至贵的好命,怎的竟也重生了呢?

难道是上天恼了她,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身为世间最尊贵的女子,生前受尽了帝王的“宠爱”,竟然不知惜福,反而投水自尽,宁愿一死,这才偏不让她如愿,不让她转世投胎,忘却前尘,活出新生来,而是要她仍循着旧路,再重复一遍前世的命运?

“姑娘,眼看就快到辰时了,您若是再不赶紧穿戴整齐到侯夫人房里,怕是要误了进宫给皇后娘娘贺寿。”帘帐外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见自家姑娘迟迟不肯起床,春韭有些忧心地又提醒了一遍。明明昨儿晚上姑娘还再三叮嘱她,让她今儿定要早些唤她起来,说是今日侯夫人要带着她们姐妹进宫给皇后娘娘拜寿,可千万耽误不得,可怎么她如今喊了两次请姑娘起身,姑娘那床帐子却仍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温岚将春韭话中的焦急听得分明,不由裹紧了锦被,就是不愿起身,她实是不想再如前世那般步入宫门,去给她前世的婆母——世宗皇后拜寿。

只因她前世所有的幸与不幸,都是从这一天开始的,正是因为在佟皇后的寿宴上,她进献的寿礼大放异彩,得了皇后娘娘的喜欢,才成了日后皇子妃的最佳人选,将终生的幸福都埋进了紫禁城那幽深的宫墙之中。

也是在这一日,她的娘亲——

想到母亲,温岚心头一痛,猛然从床上坐起,恨不能立时便奔到母亲房里。

她方起身穿上绣鞋,便听脚步声响起,珠帘晃动处,闪身进来一位身着鸦青色袄裙的中年妇人。

“都到这个时辰了,姑娘怎么才刚刚起身,还不快些梳妆打扮!”庄嬷嬷皱着眉头不悦道。

到底是祖母给她的教养嬷嬷,温岚只得道:“庄嬷嬷,我这几日病的实是有些厉害,昨儿虽吃了药,可今日仍是有些头痛发晕,怕是不能陪祖母入宫了。”

庄嬷嬷便走到她身前,伸手朝她额上一按,冷声道:“姑娘身上的热度已然退了下去,也再无鼻塞之症。今日是何等要紧,侯夫人特意请来方神医给姑娘开的方子,就是为了让姑娘今日能无恙进宫,侯夫人向来对姑娘寄予厚望,还请姑娘别辜负了侯夫人一片苦心!”

温岚心头掠过一丝苦笑,她当年也觉得祖母种种为她所做的,是看重她,还为此感念不已,现下回头再看,才明白祖母的这份“看重”,不过是把她当成能嫁与帝王家的奇货来栽培,却不是当成亲孙女来爱护。

就为了能让她在佟皇后面前显露头角,不惜让那方神医剑走偏锋,给她开下虎狼之药,强行将她的风寒之症压制下去,看似再无任何风寒的症候,让她前世得以入宫面圣,可那寒气却留在了体内,成头痛之症,一到阴雨天或是见了风,便会让她头痛如裂,后来任太医如何调治,也不见好。

温岚心中难过,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在规矩最是严苛的皇家待了那么多年,她早已学会不将自己的任何情绪显露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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