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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梧林处尽烟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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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竟是赫连雪的三个投靠了鬼道的前部下。

名叫阿花的绝美……男子掩袖饮了杯酒,复又嗅了嗅衣襟上的气味:“我似乎明白昨日香的意思了。一个人一旦酒喝多了,身上总会很难闻,尤其在不爱喝洒的人鼻子里,再好的酒都是臭的。而这家的酒很特殊,过了一夜之后,在衣服上残留的酒气便会变得清香四逸,仿佛今日这道比不过昨日的那道。”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哎。”阿狗欢快地接话,“但你身上只有脂粉香,谢谢。”

“……”

“我,我觉得酒很香,阿花也很香啊。”打破空气的是脸上有三条可怕疤痕的壮汉,他看起来很吓人,说话却很敦实,好像说出来的话特别地令人信服。阿花感动地朝他点点头,阿狗却从鼻腔里嗤声表示不满。

看着邪魔歪道如此逍遥自在,吕决不明白,他恨恨地仇视着那三个谈笑风生的恶匪。他听到小师妹在疼痛,她的病还没好。变化无常的天气让她受了寒,再加上之前赫连雪的那一击,她的情况一定很糟糕。他看着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和她皱起的眉头,把拳头攥得生疼。可他还是挣脱不开绳索,该死!

“能安静点行吗?好好的酒兴都被你败完了。”

他被眼前这个假模假样的秀才踢了一脚,身体被迫地晃了几圈,绳索在横梁上嘎吱作响,他们所有的人都被绑了起来,吊在酒楼最高层,那里有一个向外挑出的楼台,檐梁遮蔽了风雨,却不加窗格,入夜的时候,可以看到秦淮河最迷离的灯火。在上元节那天,这里的一个座位可以卖上二十两一刻,然而月刃门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荣幸。

“阿猫,你瞅瞅,他们像不像乡下那种,等着风干的腊肉?”假模假样的秀才阿狗舔了舔嘴唇,似乎怀念起了故乡的味道。

“呸!”

“靠!”阿狗往后跳了跳,“他差点吐到我身上了!”

吕决瞪着他:“要么杀了我们!”

阿狗摇了摇手指,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们:“不急。你们这么晃晃悠悠地挂着,我突然觉得贼他妈的壮观。”“你!”吕决知道,越是和这种无赖恶徒争执,只会被羞辱得越惨,然而他咽不下这口气。

“死人妖,放开我们!”他只能在嘴上出口恶气。

“阿花,他说你人妖哎。”

艳装男子却不生气,他眨眨眼睛:“最近我学到一个新词,叫什么‘多智近妖’,他是不是在夸我聪明?”阿狗翻了个白眼:“我读得书少,不懂。”

月刃门中最年长的赭衫青年突然开口:“抱歉,是我们失礼了。”除了同样死在赫连雪手上的吕家大公子,他在众弟子中是最年长的了,吕决出来报仇,他不能眼看着不管。一路走来,他却没能作好一个师兄该为的,吕决生性冲动,做师兄的只能尽力帮他了,“我知道,你们不是来杀我们的。”他尚还保持理智,“你们也不是来和我们谈条件的。我说对了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有一个请求?“

“哼哼,请求?阶下之囚还能提条件?”阿狗刻薄地嘲讽。

阿花制止了他,眉眼宴宴地笑着:“你说。”

“小妹身体不适,可否让她下来休息,你们可以不松绑!我只希望能让她坐一坐。我能看出来,你们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师兄!”吕决转向赭衫青年,“跟他们说这个干嘛?他们不会听你的。”他们只会加倍地嘲笑你。

“呵。我看起来就这么凶神恶煞吗?”阿花叹了一口气,“混黑道的也并不是没有人情的。若有哪天,你们占了优势,不知是否也会手下留情?”

阿狗冷笑一声:“哼,不敢指望。”

“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这个女装的男子,突然唱了几句词,却不难听,唱腔尚算婉约清丽,却又带着谁也猜不透的哀愁。他的袖子很长,甩起来的时候,像戏台上身姿艳逸起行袅娜的戏子,一颦一笑中带着的诗句,凄美而萧瑟。

他自顾自地扬起水袖,袖子上藕合色的牡丹绣样美得令人眩目,竟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打断,突然,有一根绳索“嘣地一声”断裂了。

病中的女孩子,无力地掉了下来!

但没有摔在地上,她落地前被长袖带住,她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脸颊边却是轻羽般的绸纱,因烧得太重又睡了过去。阿花将她轻轻放在一张藤椅上,竟顺手解了捆绳,他收回了长袖,袖子层层地堆叠着,然后把麻绳随地一扔。而后他抬眸数了一下:“五个也够了。”

“多,多谢。”吕决不得不致谢。

“嘘。日落了。”阿花走到楼台最前方,落阳残晖是昏黄的,像极了铜镜里那破碎的面容,他总是容易想起这些。高楼上的风总是有些大,他身上宽大的披风恣肆张扬,在残阳的余光里,把时光的刺目凄绝成艳丽的烙纹。

他回头:“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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