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从拿到方衾租的房子的钥匙之后，白老师是越发懒了，但凡加班过了十点，就要歇在方衾那里，还时不时地蹭吃蹭喝。www.dizhu.org

神外的其他医生见白枕有这么一个管吃管住的好学生，羡慕的眼都红了。

薛冉捧着他那几不离手的搪瓷缸子，抿了一口从罗护士那里骗来的菊花茶，慢悠悠地吐槽白主任：“白师兄，您和方衾喜结连理啦？这每天晚上都共赴爱巢，你侬我侬，也不怕院里广大单身狗去院办投诉你们戕害同事。”

白主任本在整理病例，猛地听到薛冉发此一问，随手丢出一支笔直敲薛医生脑门。

又睨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为兄掐指一算，今日赵主任大休，某人印堂发黑，将有血光之灾。”

薛冉猛然回头，问他的好兄弟孙道庭：“今天星期几？”

孙道友说：“27号，周四。赵主任让你交的文章明天死线。”

薛冉脸色一白，搪瓷缸子险些拿不住。

他撇过脑袋看白主任，一脸的“楚楚可怜”：“哥哥救我！”

也不能怪薛医生没骨气，实是他写的论文需要大量的文献支持，而其中一部分是网络上很难查到的，只能在纸质书上慢慢啃。可以说薛冉把论文拖到现在的很大原因就是他没什么时间去翻资料。

而白教授的大脑毕竟是天才的大脑，不比凡物。他几乎过目不忘，记下的论文比薛冉从小到大看过的书的字数都多。

薛医生只能折腰。

然，白主任潇洒的合上病历本，起身拍了拍白大褂的衣摆，撂下两个字：“晚了。”

走了。

下午薛冉见缝插针一边翻书一边补论文，嘴里还念叨他异父异母的长兄没人性，置兄弟死活于不顾。

方衾走过，听到薛冉的念念有词，不禁叹气：“冉冉你自己好好加油，白老师真没空，你也不想想明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薛冉扯开嗓子就要骂，一不是发工资、二不是休年假，有什么比兄弟的生死还重要？

却恍然大悟——林迩闻做手术。

薛冉声音兀地低了下去：“小孩子真是可怜。”

他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都没时间去看小朋友，差点连他的手术日都不记得，颇有些愧疚。

方衾瞧出来了，安慰他：“你忙你的就是，其他的别想太多，有白老师和闵航哥在。”

薛冉点点头，闷闷不乐地写论文。

方衾替白老师巡房，抽空去看了趟林迩闻。

小朋友又靠在床头玩手机。

为了做手术，小孩儿把头发都剃了，戴了个孙道庭送他的毛线帽。www.dizhu.org帽子上俩耳朵，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颇为可爱。

“林迩闻！”方衾喊他，“怎么又在玩手机？施医生知道吗？”

林迩闻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地抬起了头，见是方衾，才舒了一口气：“方衾衾，你吓死我了！”

方衾走过去：“算我求你了吧！不要叫的这么肉麻，好吗？”

“不好！”

“……”

方衾只好不与他计较。

他拿出消毒喷雾，往椅子上喷了喷，坐下了。

“明天就手术了，害怕吗？”

林迩闻支起被子里的腿，手肘拄在膝盖上，撑着腮：“还行，我相信闵航航鸭！”

方衾：“……”

他顿了顿，终是忍不住问道：“施闵航竟然忍的了你这么说话吗？”

林迩闻摇摇头：“他一天要骂我十遍。”

可以想象。

“但是我觉得这样说话还蛮有意思的。”林迩闻咧了个笑，“心情会很好。”

方衾也跟着笑：“开心就好。”

他陪林迩闻聊了一会儿，后面看时间不早，再不回去白老师要不高兴了，就起身和林迩闻道别。

刚出病房门，就遇上了施闵航。

施医生夹着一本病历，步履匆匆。见着方衾，挥了挥手：“老白刚忙完呢，马上就要找你了。你赶紧去，不然他待会儿就要发小孩儿脾气。”

“好。”方衾提步就要小跑。

还没走两步，就先听到病房里传出林迩闻叫施闵航的声音，比适才和他说话的时候稍稍扬了些音量，但显得更为欢喜和甜软。

方衾隐隐觉得林迩闻待施闵航好似太过亲昵，但是没细想，惦记着白枕可能要找他，就匆匆往科室跑了。

白老师果然在办公室独自怏怏不乐着。

“你去哪儿了？让你去巡房，你去胸外巡了吗？”胸外在门诊大楼那一块儿，和神外一东一西，直线最远。

方衾赶紧上前顺毛，掏出从林迩闻那儿顺来的一根香蕉，转移话题道：“我给你带了一根香蕉，吃吗？”

白枕皱起的眉舒展了些，但还是不高兴，并拒绝了这个他平时较为喜欢的水果，直接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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