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2)
十八楼,生日会,下毒……是谁对死者有这么强烈的恨意以至于要置他于死地?又是谁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不动声色地投毒呢?各种各样的疑虑像一张交织的网,困的人喘不过气来,嫌疑人,证据链……这些统统没有锁定,洛锦汐不住地按着眉心,试图从纷乱的线索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这时,电话响了:
“喂?是我,顾森然。---”
“顾队,”洛锦汐背靠着洁白的墙壁,声音有着些许的疲意,“怎么样了?”
“不好说,”顾森然在电话那边似乎是叹了口气,他道,“现场没有搜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而招来了一群富婆老爷来捞人,对外我已经声称是酒精中毒了,各种网络舆论也暂时地被压了下来,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变动,有些东西我们真的难以掌控,你知不知道网上那些喷子说的有多……难听。”
“我知道。”洛锦汐闭上眼睛。两人心照不宣地,共同陷入了沉默。
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不是手段残忍的折磨,不是没有退路的死境,而是那些充满恶意的揣测。因为“穷凶极恶“,手段残忍”,“没有退路”,这些都尚有定义,而滔滔不绝的恶语在接受审判时,大抵还可以把一切原罪归咎于“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这九字中。
好像这样就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
道理是说给人听的,不是说给妖魔鬼怪和畜生听的,纵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可区区肉体凡胎,又怎可能那么轻易地无畏于煽风点火和推波助澜?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大多数人就还是以“旁观者清”自居,殊不知,他们自己也归于“风”“火”这一类。
那些大声嚷嚷着要真相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只是想以一个幸运者的姿态,来见证别人悲惨的一生呢,仅此而已呢?
半晌后,顾森然开了口,道:“锦汐,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人,他叫徐铉。”
洛锦汐拿着手机的手陡然一顿。
半个小时前。
“立刻排查死者生前关系,通话记录,消费记录,甚至是微信聊天记录这些也都不要放过。---看看他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有没有与人发生过争执或者矛盾,以及最近有什么异常。他的父母、亲戚朋友,还有上司同事这些人我统统都要联系到,知道了吗?视侦!监控查完了没,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二组有没有突破,没有?干什么吃的?!要不我叫你们去隔壁扫黄大队学习借鉴两天再回来??……”
“队长……”旁边一个小刑警过来小心翼翼地给顾森然递了一瓶农夫山泉,细声细气地道,“您要不要先喝口水?”
“喝水?”顾森然逮着一个就把当初洛锦汐说给他的话原封不动地丢了回去,“喝什么水?嫌疑人还没找到呢,还有脸喝水?”
小刑警欲哭无泪地跑回去干活了。
顾森然三下五除二地扯开瓶盖,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又开始喝令:“把那些官爷夫人们都给我撸回去!什么玩意儿,还骂起来了?没看见办案现场呢,怎么平时他们家少爷小姐们都十点半准时回家不成?哄谁呢,别放屁,对不起,三观不同不讲道理……”
“哟,顾队,”一道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在酒吧门口,含笑看着他,道,“生气了啊?”
乔栖斜倚在酒吧门口,两条修长的腿交叠,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让人牙酸的骚气。
顾森然一听这声音就脑壳疼,准备光明正大地装作没看见跑路,却冷不防被人追上前来扣住了肩膀:“别走啊顾队,久别重逢,不来叙叙旧吗?”
顾森然咬牙切齿道:“咱们昨天才见过,把你的爪子拿开,快滚!”
“好凶哦,”乔栖怏怏地缩回手,“人家忙了大半天,你就这么对人家,嘤……”
“别嘤,祖宗!”顾森然赶紧和他拉开距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是相亲去了吗,穿这么贵干嘛?”
“没有,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需要相亲啊,从来都是妹子排着队地来找我的好不……嘶,顾队,你别动手啊,弄疼我了!”
顾森然面无表情地收回拳头:“说人话。”
“给我表姐当伴郎去了。”
“我是说,”顾森然戳了戳他的肩膀,疑惑地看着他,道:“你一搞缉毒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组织召唤你了?”
乔栖不动声色地抚平西服上的褶皱,一本正经道:“组织没有召唤我,是我的正义感驱使我毅然前行,不惧风浪……”
“再说垃圾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别别别别别,我招,我招,是微信朋友圈让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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