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1/2）

叶文从家到学校要过一座桥，一座破桥。www.dizhu.org

桥底的河水只在冬天是流动的，清澈得让人心也跟着荡漾。

春天到了，河堤的树被风刮成了黄绿色，叶抽了骨儿，像点点碎星粘在孤枝单桠上。

叶文本是喜欢的，这样的河，这样的树，这样的发而未发。

可风暖了后，河就不再是清透的了。

绿色开始蔓延，向细菌一样，铺在不宽的河面上，浓密的绿像恶心的稠液，污了一整条河。www.dizhu.org

叶文坐在妈妈的电动车后座上，过桥时，往下看，能看见密布的水草从河底长出，直直的长到河面一寸，像攻击人时挺直身子的蛇。

她吓得不敢再看，生怕掉进河里被水草缠在身上，最后变成一只胀着肚子的鬼。

叶文走路很慢，妈妈总爱说她不利索。

其实，她故意走慢的，从学校门口到教学楼要走很长一段路，她到学校的时间点是固定的。

嗯，和一个人差不多同时到。

要么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像一个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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