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魂（2/2）

她一说这个，小人明显的愤怒了。头发好似都要立起来一般：“他该死，他们俩都该死。他该死……”

云菲看她暴跳如雷的样子，伸手那手指点她一下：“行了，你是复读机嘛，只会重复这几句。好好的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小人被她的威压吓的又瑟缩在一起，好一阵才抬头：“我说了，你能放我出去报仇吗？”

云菲冷哼一声：“世间万物自有其规律，你说报仇就报仇，那置法律于何地？”

小人一听她这话，气哼哼的叉腰瞪她。

“少浪费时间，赶快把你的事情好好说清楚。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真的？”小人变脸的速度挺快，转瞬已经满眼惊喜。

“说。”

小人望着对方那张超大号的面孔，暗自腹诽：也不知是真的假的，口气倒是挺横。转念一想，她都有如此灵器可以把自己困住，应该是有些道行的。

“我是卫军的女朋友……”说着小人开始啜泣起来，那又怒又怨中又夹杂着不可言说的委屈。

云菲也不催她，等她心情平复后接着继续：“卫军，就是今天被砍的那个男人。他……他……”

小人几次张口几次都哽咽难言。她蹲在角落里，孤零零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是虚体没有眼泪，可她提起卫军身上弥漫的悲伤，就算是被缩小了好多倍也同样不容错辩。

“你的死跟卫军有关系吗？”

小人立马点头，啜泣道：“我是被他推到柜子的尖角上丧命的。”她抬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云菲：“他不是故意的，可是……他也没救我。”

“你的尸身在哪儿？”

她这话一出口，小人身上明显怒气勃发，好似要把自己都燃烧掉一般。“被那个贱女人分尸后埋在不同的地方了。”

“有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了。”说着她又哭起来：“我妈妈那么伤心，她还在盼着我回家呢。”

“你死亡的时辰？今天是第一次上别人的身？”

小人说了一个日期“那天是星期天，我是被那个贱女人引到她家去的。”

云菲掐指一算。阴日阴时，再加上你心中的戾气。难怪你能在阳世凝聚。“捉奸在床了吗？”

“你怎么知道？”小人惊讶的大喊。

云菲冷哼一声：“这有什么难的，你说的已经够清楚。那个女孩是学什么的？”

小人耷拉下脑袋：“胸外。”

“胆子够大。”

小人真要说什么，宇文鼎从厨房过来，她赶快在铜盅里缩成了一团。

“你在跟谁说话？”

云菲把这事儿跟他大致说了一下。“就在我的铜盅里。她已经快要无法维持了，今儿附在活人身上已经用了她太多力气。”

“报警吧，既然知道完整的作案经过，又知道骸骨的埋葬地。有物证的情况下，应该很快能还她一个公道。”

小人受惊缩起来是下意识的反应，大概也怕给云菲惹麻烦。不过听到宇文鼎如此说，她立马站了起来。

“对啊，你快帮我报警。”

云菲让她把埋尸地点交代清楚，宇文鼎伸手一个电话通知了刑警队。刑警队的队长是他弟弟的战友，两人有过见面的交情。

刑警队连夜出动。等翌日他们起床，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死者被分尸的骸骨已经被完整找到。初步鉴定与他们所言相符，是一具二十左右的女性。如今已经运回队里，等待法医进一步的检验。

下一步等检验结果出来，死者身份被确定，就可以立案审讯卫军了。

铜盅里的小人闻听结果，坐在那里又笑又哭。“我妈妈要伤心了，她还一直盼着我能回家呢。”

云菲已经换好衣服，接过老公递过来的羽绒服穿上“你也别难过了，迟早你妈妈都得面对的。”

小人摸摸眼泪：“对，不管如何我得报仇，绝不能让那对奸夫淫妇逍遥法外。哪怕最后魂飞魄散也绝不能放过他们。”

云菲对此不置可否，报仇与否单看个人意愿。有的人觉得人死如灯灭，一切皆空放下离开。也有人执着与爱恨情仇，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

能在死后尚留在这天地间的，大都是执着之人，她碰到了顺手帮一把也没什么。

把铜盅盖好重又装入书包，与老公一前一后的下楼。宇文鼎开车顺道送她到校门口。

空荡荡的教室里，她依旧在最后面靠墙角的位置坐下。拿出一本《银海精微》细细的琢磨。

这本书托孙思邈的名所著，云菲却从未见过。此书是中医眼科的重要古籍，辩证丝丝入扣，很值得好好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