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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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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灿灿, 你别生我的气了, 灿灿——”

谭辛眠推着自行车兀自往前走:“你哪位?灿灿也是你能叫的!”

纪嘉园快步小跑到前面抱着她的胳膊:“我真的错啦, 谁知道我妈突然给我报班啊,我也很惨啊!”

纪嘉园分班后选了文科, 文综那些科目她完全没问题,名列班级前茅的水平, 唯独数学是她勇争前十的拦路虎,明年就高考了,她上次考试数学竟然没及格。

这可把纪妈妈气坏了,不管她怎么解释是因为难度太高, 很多人都没及格, 家里还是强制给她报了补习班。

“什么补习班?完全是无证经营。”教她的是纪妈妈朋友家的孩子, s大数学系高材生。

她临时被揪去补课,手机也没收了,那个传说中的高材生也不肯借手机给她,害得谭辛眠在老街路口白白等了好久。

“我很可怜的,灿灿, 原谅我吧。”

“好啦, 你别撒娇,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女孩子们和好地快, 谭辛眠拉着纪嘉园的手就没法推车, 反正没多远了,她把车就近停在一排电动车中央,锁好后一起往家里走:“嘉嘉, 在学校里你别喊我灿灿,跟徐灿撞名了呀。”

纪嘉园不以为然:“我都喊了十来年了,改不过来了嘛,再说你和徐灿现在又不在一个班了。有啥不能喊的!”

“同学还在啊,许逸飞,汤敏,都在,你就喊我大名呗。”大家以前在一个班的时候,喊徐灿都喊灿灿,因而谭辛眠一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小名和人撞了。

到了岔路口,纪嘉园哭唧唧地和她挥手:“灿……对,谭辛眠,我要奔赴刑场了。”

“那我先回去咯,明天见。”

“哎——等,算了。”纪嘉园已经跑得没影儿了,自家院里的葡萄熟透了,谭辛眠早上洗了满满一杯,准备带来学校给嘉嘉尝尝,结果还是没给成。

谭辛眠默背着单词,沿着小道慢慢往前走,又想起课后老师留的一道数学题,她拐进前面的巷口,站在那里想着解题步骤。

“怎么不对呢?”她咬着唇,左肩一抖松开双肩包背带,向右侧过身去找纸笔。

小巷尽头,有个五大三粗的男生举着棒球棍抵在墙上,棒球棍下的人,穿着的是她们学校的校服。

“余松骏?”

谭辛眠顾不上拉上背包拉链,使出百米冲刺的劲往小巷尽头跑去。余松骏小谭辛眠一届,中考没考好,家里送他上了职高,他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平日里到处哄骗敲诈小朋友的零花钱。

社区到他家里教育过好几次,屡教不改,加之作案金额小都是一块两块的,邻里乡亲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能躲则躲。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动用武力欺负到同龄人身上了。

“灿……灿……灿姐?”余松骏的棒球棍“咣当”一声砸到地上,他咧着嘴,赶忙弯下腰捡起棒球棍就往大马路上跑。

谭辛眠短跑完气喘吁吁,哪里追的上他,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余松骏连夜搬家,不愁找不到人。

“同学?”谭辛眠从石板地上捡起一本书,拍了拍上面的浮尘,关怀道:“你还好吗?”

谭辛眠这才注意到,瘫坐在地上的这位胖乎乎的同学竟然是她后座的岳麓望。

他的脸颊有擦伤,常戴的那副眼镜碎在脚前,整个人虚弱地倚在墙边。

“岳麓望,岳麓望你没事吧?”

“有,糖吗?”岳麓望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转到了陆婉的账号上,昨夜老师没有查房,他在网吧忙完后直接趴在电脑前将就了一晚,今天到放学只啃了一个馒头喝了点水,好在还有脂肪能消耗。

可刚刚放学路过巷口的时候,岳麓望突然一阵发晕,心慌得厉害,他担心倒在大马路上,便步进了巷子,脚步虚浮,一不小心被突起的石板绊了个趔趄,眼镜摔在地上,被自己肥重的身躯直接压碎。

他的度数很高,离开眼镜就是睁眼瞎。

摸索着倒在墙边,直到一个少年拎着棒球棍过来戳了戳他:“喂,你没事吧?”

“不会要死了吧?嗨,能听到我说话吗?兄弟,大兄弟,要不要叫救护车,你说话!”

岳麓望听得到少年的声音,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听到那声惊慌不定的“灿灿姐”,然后,他听到了前桌同学的声音——是谭辛眠来了。

“糖?你低血糖吗?”谭辛眠焦急地上下摸着校服口袋,她没有糖啊!

葡萄,对,她们家的葡萄很甜,谭辛眠赶忙从背包侧袋里把保温杯拿出来,拧开盖子倒了两三颗葡萄出来。

“你张嘴,啊——”她不知道岳麓望能不能听见她说话,手指拈着葡萄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又把保温杯放在他手边卡紧,“你快吃,我去买糖!”

吃了谭辛眠买来的花卷和巧克力,岳麓望很快恢复了气力,可他的眼睛如同蒙了一层雾气,什么都看不清。

谭辛眠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你的镜框还能用。”谭辛眠把碎掉的镜片隔着纸巾剥掉,又把镜框边缘擦干净塞到他口袋里,道:“前面有家眼镜店,是我朋友的叔叔开的,你要不要配好眼镜再回去?”

不配怎么办?他这个样子,连十米都走不出去,岳麓望心里一阵挫败。

“我扶你过去吧。”谭辛眠隔着校服袖子抓住他的手腕,慢慢拉着他往前走,絮絮叨叨着:“岳麓望,你一定要多吃一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就隔壁那条巷子,我一会带你过去认认路,有家文具店比学校旁边的那家便宜很多很多,一个本子至少可以省下一块钱呢。”

“好。”他也深知这样下去身体迟早被拖垮,“我会好好吃饭的,谢谢。”

“岑叔叔!”谭辛眠把岳麓望扶到店里的沙发上坐好,冲着老板问了声好。

“灿灿也近视啦?”岑叔叔是这家眼镜店的老板,谭辛眠的朋友岑辰的小叔。

“我才没近视,是我同学,他要配副眼镜。”

验好光,岳麓望戴上试镜架,重新恢复视觉,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钱包,里面孤零零的纸币再次昭示着他现在连副眼镜都配不起。

他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找到外公的号码,拨出键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岳麓望,怎么样?度数合适吗?”谭辛眠拿着一瓶白罐子站到他面前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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