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六)(1/2)
天渐渐暖起来了。www.dizhu.org
住家阿姨这几天都不在,辛薇自生下蕾蕾之后就有个偏头痛的毛病,家里有人上班有人上学,谭辛眠担心小姨身体,晨跑完就自动肩负起买早餐的任务。
锅里熬的粥粘稠适度,散发出阵阵米香。
“我来吧。”辛薇身上还穿着睡衣,她闻着味走到厨房,接过勺子在粥锅里搅拌了几下,问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就在楼下跑了几圈。顺便买了些包子油条,放桌上了。”
听到她说睡不着,辛薇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把厨房的窗户支开,状似无意问道:“哪不舒服?这周去医院看看?”
“哎哟您别多想,我早没事了,可能外面太吵了,咱小区隔音真是不行。”谭辛眠现在睡的次卧临近主干道,汽车鸣笛声从早响到晚。
天冷时睡得沉倒不那么敏感,不过也好,早起锻炼锻炼身体,总没坏处。
辛薇盛了两碗粥出来:“对了灿灿,你这几天工作忙吗?”
“还行吧,准点下班。怎么了?”
辛薇把粥端到餐厅,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略显头痛:“对门何老师退租了。”
“哈?你涨人家房租了?”
何老师在附近高中任教,离婚后房子给了前妻,带着和蕾蕾年纪一般大的儿子租住在他们家对门。那间两室两厅,和这边格局对称,是谭辛眠外婆留下来的房子,辛蔷走后,辛薇自个儿做主把房子租了出去。
租金都用在谭辛眠和苏奕蕾的学习生活上了。
辛薇叹气:“怎么可能?这年头,勤快又爱惜房子的租客太少了,我巴不得他一直租下去。”
退就退呗,谭辛眠不以为意。
“那这样小姨,我联系下中介,把房子挂过去,到时候过来看房子的时候我留心些,邋里邋遢的就不租呗。”
辛薇就是在头痛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把房子交给中介。
“我是这么想的,要不就不给中介了?你那个初中同学黄茵茵不是要从家里搬出来吗?你焦姨上回还让我帮忙留意咱楼里有没有房子要出租的。”
“黄茵茵啊?”小姨说的不完全对,她和黄茵茵只能算是半个初中同学,初二那会儿,黄茵茵转学去了私立学校,后来见面就少了。
黄茵茵从小家庭条件优越,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顶好的。www.dizhu.org
谭辛眠想了想,深深觉得还是有必要给小姨打个预防针:“咱这房子装修吧,太保守了,黄茵茵的话,”
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大可能会租。”
经她提醒,辛薇一拍脑门:“我忘了,你们之前是不是还吵过架!”
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班级值日黄茵茵不愿意做,发大小姐脾气时,扫帚把儿不小心把班里一位同学的额头碰红了,还拒不道歉,谭辛眠是班长,拉她到班主任那里说理时争执了几句,最后双方都被叫了家长。
多年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过年时都在朋友圈互相点赞了,以前的纠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只要按时交租,住谁我都没意见。再说了,我那边装差不多了,说搬走就能搬走。”
得了她这句话,辛薇也就放心了:“我先问问,你也说了,不一定租呢。”
何老师搬进来之前,对门的租客是一对情侣,小情侣年轻气盛,吵架时差点没把天花板掀下来,她们是深受其害。
星海花园的隔音做得不好,楼下住的都是以前的老邻居,来投诉过好几回。
因而,辛薇宁愿把房子租给熟人,也不愿意托给中介租给那些不知根底的人。
*
何老师一家搬得很急,谭辛眠下班后赶回家里和人他交接。
花店那边,她给纪嘉园打了个电话,这周事多,不一定有空过去。店里吴峰方茹茹都在,她去不去关系都不大。
按租赁合同上事先约定好的,何老师未到租期搬离属于违约,押金本该不退,但辛薇说,何老师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还给蕾蕾补习过英语,便让谭辛眠把押金全数退回。
新中式的装修,是外婆生前喜欢的风格。房间被何老师打扫地干干净净,谭辛眠略略扫了扫搬完家后留下的浮尘,对着卧室,客厅各拍了些角度各异的照片。
老实说,她压根不觉得黄茵茵会看上这里,等小姨那边被回绝,她就把照片发给中介,接下来,带租客看房,办理租房手续,这些麻烦的事都等着她处理,只希望尽快把这件事解决,别耽误周末带蕾蕾出门踏青。
步入次卧,仍有些感怀。她曾和外婆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博古架上的梅花瓶是她在学校跳蚤市场那儿从一位即将毕业的学姐手里淘来的,现如今,何老师在里面养了几枝紫玉兰,正含苞待放。
何老师没有将它带走,临走前说:“刚买来没两天,还能再开开。”
鲜花对女孩子有天生的吸引力,谭辛眠给它换了水,把花瓶放回博古架上,开着相机给花也拍了几张。
又四处检查了遍电器家具,都保养得很好,唯独空调有些问题。
离去晚托班接蕾蕾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她从手机里找出物业的电话,看能不能派人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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