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彼岸花（1/2）

出神地托颔凝望着西阁中少年，禧滟不由自主地感慨：“他可真好看。www.dizhu.org”

我合拢账册，搁下朱笔，循着她目光睇去。许深恰于画屏前垂眉剪一烛灯花；素净单衣，容色醇丽，于红袖高楼，客来喧嚷中，出尘得如同一幅古画，山水绵延，名世千载。

“倘若他能喜欢我，”禧滟神态痴缠，“下一刻便魂飞魄散，我也情愿呀。”

我轻笑。

“笑什么呀？”

“笑你话本看多了。”

禧滟嗔怪地扫我一眼，“掌柜的，你这样不解风情，难怪七百年来只得独守空闺。”

我只拨弄算珠，“他是个杂役，逃犯，你却是我瑰叶酒楼第一舞姬，冥界无数人愿为你一掷千金。”

“那又如何？”

我抬头，瞅她。她微微瑟缩，半晌，说：“掌柜的，你不能如此肤浅。”

我冷笑：“我只晓得，‘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那你干嘛收留他？”

我想了想，示意禧滟望向楼下。---

“他来了五天，”我淡淡说，“客人就多了两倍。干嘛不留下他？”

禧滟喟叹地看着我。

“当美色能赚取银钱时，”我深刻总结，“才有价值。”

“……”

“咯吱，咯吱……”

檀木楼梯年久失修地被踩响，有人自背后捂住我眼睛，带了笑意地问：“在说什么呀？”我脸颊立即红了。掰开他纤长手指，回头，“许深，不得无礼！”

许深稍退半步，眼中有些纯白如羔羊的迷惘。

禧滟不落忍，怪责我：“掌柜的，你在凶什么呀？像个古板老太！”我只扫她：“与你何干？”“你！”禧滟气极，“顽固！专制！哼！”跺脚，转身提裙“登登登”下了楼。

许深于柜台前坐下，托颔凝望我：“和云，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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