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走路看路！”边打电话边走路的男人和形色匆匆的贺天撞了个满怀，男人不满地对着贺天吼道。www.dizhu.org

“对不起。”贺天只抛下了这么句话，并没有停下脚步。

身后传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有病吧，大晚上的还带个墨镜，赶着去投胎啊……”

“奇怪！”贺天在街转角处搜寻着，却始终见不到想见的身影。他又急又气，拨通了电话，“你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刚才给我打电话，我欠你的啊？”说完，不等见一回应，贺天便泄愤般地挂断了电话。

……

贺呈只给了贺天莫关山的居住的小区地址，但具体的几楼几栋，贺呈声称他也不清楚。“什么嘛，说一半藏一半……”对于他哥的说辞，贺天显然是不相信的。但无论如何软磨硬泡，贺呈都咬死了说不知道。

贺天没了办法，只能选择最笨的方式，在莫关山小区门口蹲守。想他一个当红流量，在一小区门口溜达，得多惹眼啊。还好，这地方不算闹市，还好现在是冬天，可以带口罩，还好小区对面有家咖啡厅。可是贺天在咖啡厅坐了整整一天，直到咖啡厅打烊，他都没见到莫关山进出小区。

没了栖身之所的贺天，此刻只能站在初冬夜里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估计今天算是白费了。他本来应该在练习室里排练，却请假跑出来了一整天，没等到莫关山不说，回去少不了被经纪人和贺呈骂，真是得不偿失。

“再坚持坚持吧。”贺天给自己打气，“说不定等会就见到人了。www.dizhu.org”

手机铃响，是见一的电话，问贺天怎么还不回宿舍。这不，好巧不巧地，就一通电话的时间，莫关山裹着棉服从小区里走了出来。此刻贺天正分神，当他注意到莫关山时，对方已经走到街拐角处，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站在十字路口的贺天，看起来茫然无助，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是点背。他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溜达着，耷拉个脑袋，像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老板，再来两串腰子！”

这声音，化成灰贺天都认识。他两眼发亮，瞬间来了精神，顺着声音的来源，寻踪而去。就看见莫关山大大咧咧地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全然没有一点艺人的样子。

夜里出来吃烤串的人还真不少，暗淡的街道，被这一隅的热闹点亮了。食物的香气，配着吆呼声，三朋四友把酒言欢，活生生勾勒出一幅最真实的市井生活。

而莫关山正容身其中，像个刚加班完的工薪阶层，又像个游手好闲地的头混混，他大大咧咧地撸着串，用最简易的一次性塑料杯喝着啤酒，任谁都不会想到，他曾经是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贺天没见过这样的莫关山，有几分新鲜生动，穿着最简单的衣服，做着最平常的事情；又有几分遥远疏离，在热闹喧嚣的夜市里，孤身一人，填饱肠胃；还有几分黯然伤神，曾经的歌手太久没出现在大众面前了，以至于，可以全然不顾形象，肆无忌惮地吃着路边摊，找不到丝毫艺人该有的模样。

贺天一点点靠近莫关山，这十来米的路程，愣是让他走出了朝圣的感觉。

“请问，”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像一只扑蝴蝶的小猫，睁着滴溜溜转的眼睛，专注而乖巧，“这里有人吗？”贺天指着莫关山对面的位置问道。这也许是今天一整天的努力换回来的一点甜头：所有位置都坐满了人，只有莫关山对面还有空位。

“没！”莫关山头也没抬，啃着刚烤好的羊腰子，一脸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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