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降临（2）（1/2）

作为梅城的两大私立之一，文化收集了从小学、初中到高中的所有学子，收纳了所有高校不要的学生。www.dizhu.org

但这并不代表文化就没有好苗子。

从建校以来，几乎双数的年份就会出一名高考状元，这大概就是一窝鸡蛋总有个好的吧。

但文化的学风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就程野这种渣滓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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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头丢到了程野面前，在桌子上留下一点白的。

他眉眼未动，空气静默了有三秒，大家屏着呼吸看他。

“砰”

一米多长的实木桌子被他一脚踢到前桌去卡着，因为太过用力，抽屉里的衣服和其他东西稀里哗啦地全掉在地上。

而他坐在椅子上，身形未动如木偶，手垂在两腿之间，还维持着刚才的阴郁面孔。

岁月离程野最近，正专专心心地画着地图，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动给震到，她手一抖丢开了笔，圆筒的兔子中性笔从缝隙里滚了下去。

兔子笔落到了地上，沾上没有被值日生打扫干净的灰尘。

程野坐直了身体，然后手撑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脚踩在落在地上的衣服背面，黑色的外套留下了半个灰色的脚印。

他微微弓着背从抽屉里掏东西，从这个角度，岁月能完整地欣赏到他脑袋后面的伤疤。

太长了！

她一只手闭拢都捂不住这个疤。

程野掏到了打火机和烟盒，但烟盒是空的，他随手丢开，但力气却无比之大，烟盒被他斜扔到了教室的某个角落，里面残留的棕色烟草粉末洒了出来。

程野桌上那本书不知道是谁的，他大力地翻开，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几页书被他撕了下来，他卷成一个圆筒，握在手里从后门离开。

后门被他推得反弹，在墙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地理老师的脸色无比难看，像皮蛋里面黏稠的黑灰色蛋黄，他沾着白色粉笔灰的手颤抖地摸出电话，语气愤怒：“我一定要让你们班主任来好好教训他。”

他话音刚落，一股“烟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每个人都闻到了。

从教室的窗户望过去，一只用书页简单制成的香-烟被程野叼在唇间，另一头上面还燃着一小簇火苗，正活泼地跳跃着，缕缕轻烟从圆筒里传出来，也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铁器与地面摩擦发出的难听声音。m.dizhu.org

坐在窗户边儿上的同学看到了，他手里拿着走廊尽头厕所里的铁铲，铁铲上面还沾着污垢和纸屑，再往上是被他握住的铁铲棍身。

最后几排的人站了起来，脸上都是看好戏的表情，没一个是打算去阻止或者告老师的。

岁月捡起笔用纸巾擦拭。

“砰”

程野踢开了前门，门跟弹力绳似的胡乱蹦跶，岁月刚捡起来的笔又掉到了地上。

他歪歪斜斜地站在门口，衣服也不好好穿着，胡乱塞在裤子里，他单手摸了把自己的寸头揣在兜里。

程野轻轻咬了下后槽牙，眼神漠然，脸上是令人可怖的冰冷。

标配的刺青和脑袋后面的疤痕让他看起来更阴冷，前排已经有几个女生在默默地往后缩，生怕这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到了她们身上。

地理老师是北方人，一米九的高个儿，肩宽背厚啤酒肚，往学生们的椅子上一坐都得晃两下的那种。

但现在他居然有点儿害怕了，对着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程野提着铁铲往前走，一步迈进了教室，坐在第三排的乐嘉怡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坐在里头，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直接从同桌背后挤了出来。

“程野！”

她的声音急促且匆忙。

但这次不管用了，程野不听她的。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危险，而且在他眼里，似乎没有了别人，只剩下地理老师。

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他。

“不要！”乐嘉怡作势要冲过来。

程野缓缓抬起铁铲指着乐嘉怡，他的眼底变得幽暗流转，像有一抹暗流在四处窜动，但仅仅只限于那抹黑色的眼珠中。

像死神被上帝所禁锢。

乐嘉怡不敢再动，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连僵住的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她怕，怕悲剧再次重复。

地理老师手里还攥着电话，翻到的那一页号码还没来得及拨下去。

一阵风吹来，把讲台上的地理书翻了个面儿。

“砰”

程野手里的铁铲应声落地，岁月第二次捡起来的笔再次掉了下去。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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