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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你真的很傻,从小傻到大,一直到高中也是咋咋呼呼的。我坐在你前面,每天都听到你和吴双叽叽喳喳地说着傻话,久了,竟然也会跟着你们笑。在学校,除了抄作业或者有求于我的时候,你都不会主动和我说话,你和别的男生说笑的时候,我心里都在骂你笑的傻不拉几的。”
“高中的时候最喜欢晚自习,你苦着脸求我让你抄作业,那时候你就会凑的很近。我也喜欢周末,你趴在窗户上坐在后座吃零食,我在后视镜看到你,像个兔子一样咀嚼得飞快。”
“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喜欢你,我只是觉得,你从小和我最好,可是越长大,你的朋友就越多,你不再粘着我了,我觉得不舒服。”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侧过头去问。
“不知道,可能是学长给你送奶茶的时候,可能是你打趣我和陈珊的时候,也可能是你在我家偷吃薯片的时候。其实你都没有想过吗,我不吃零食,为什么家里有那么多薯片?那是我买给你的。”
“哇,你好坏,你居然会放诱饵钓我。”我揪住陈子善的耳朵,他却笑的得意。
“可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喜欢我。”陈子善看着我,忽然悲伤了起来,“你还说要和我做朋友,然后躲我。我都快气疯了。”
啊哦。陈子善好像真的很生气,他重重地咬了我的脸一口。
“嗯……”我组织语言,和他解释,“因为我们太熟了,除了朋友同学这些关系以外,我觉得你更像哥哥。而且你表现的一点也不像喜欢我的样子,从小到大都是一脸臭屁嫌弃我,然后又对我没有好脸色。你同时也很优秀,优秀的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邻居,你可能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吧。”
“所以我偷听到你和吴双讲话的时候,我只觉得在做梦,就像是昨天看到小西瓜和我告白的时候那样,我只觉得不可思议,觉得突然,还很突兀。感情不是一天形成的,你忽然说喜欢我,我真的无法接受。你说你一开始没意识到你喜欢我,你想,要是我那时候突然和你说:陈子善,我好喜欢你。你只会觉得可怕吧。”
陈子善玩弄着我的头发,良久,才说道:“我明白了。”
“后来,我和你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再见到的时候,我好像认识了一个新的人。你变化很多,变的沉稳,看到我也不像以前那么不耐烦。那种疏离,让我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那时候,我才真的觉得,和我一起长大的陈子善,只是我记忆里的陈子善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男人。直到后来看到你和陈珊一起拍的滑雪照,我误会了,我这才发觉,我喜欢上你了。”
当然,难过到嚎啕大哭这种事我是不会告诉他的,我怕他的老狐狸尾巴翘起来。
陈子善憋了很久,才说:“其实那时候我知道你谈恋爱了,我只是想,你可能喜欢的是岑声那一款比较成熟的类型,反观我,卫衣牛仔裤篮球鞋,一直像个高中生,怪不得你看不上。所以我去健身,有意识地去改变自己的形体和说话方式。”
“妈呀,你好努力。”我抱住他。
想起这个,我忽然问道:“你应该不知道,我和岑声分手是因为你吧?”
陈子善瞪大眼睛,神奇地看着我。
我脸红了,咬了咬唇,说道:“那时候觉得你可真烦人,都怪你喜欢我,让我和男朋友反驳的时候,都不能说我们真的坦荡荡。”
我捂着脸:“其实我那时候酒量就已经很好了。一瓶啤酒怎么会醉?我只是想欺负你,你偷亲我,我就亲回来。我是在报复你。”
陈子善支起身子,我不敢看他,他匪夷所思:“所以那晚,你是,故意的?”
我搓搓鼻子,脸红地爬起身:“好了。很晚了,我要回房间了。”
陈子善掰过我的身子,看着我,仿佛在验证我是不是在说谎。
“你太狠了,你那时候,甚至叫了岑声的名字。”
我低着头紧张地抠着他的睡衣。
陈子善捧起我的脸,我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然而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眼皮上,他说:“我不怪你。”
我的心结终于打开了,我的内疚,也烟消云散。我一直后悔,没有早早地看清自己的内心,让陈子善煎熬了很久,他很善良,只自己承受着相思,也不敢叫我知道。
我踮起脚尖揽住他的肩膀,吻他。
陈子善搂住我,气息不稳,他一遍又一遍地亲我,额头、耳垂、鼻尖、嘴唇……
我一点也不害怕他会失控,即使我们已经躺在床上,他重重地压住我,最后也只是喘息几下。
“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和家里说吧。”我摸着他的后脑勺说道。
“嗯。”陈子善埋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那你可以从我的胸上挪开了吗?”我微笑着提议。
陈子善爬起身。
“还有手。”我拍掉腰上的贼手。
“老流氓。”我绝地反击。
陈子善笑倒在床上:“你真的很记仇。”
我哼哼两声,骄傲得不行。思及此,我甚至拿出手机,找了许久翻出一段视频,扔给他看。
那是陈子善来南海比赛的那次,他完全醉了,我本想拍下他的丑态,却拍到了他扑上来吻我的视频。
陈子善看完,愣了很久,最后竟然舒了一口气。
他心有余悸地对我说:“你知道吗,我醒来以为我在做梦,问了朱成,他说你没来过,又支支吾吾的,我以为……所以之后根本不敢面对他。”
我长大嘴巴:“你不会以为,你吻的是朱成吧!”
陈子善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我忍不住拍着大腿狂笑。朱成,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我真的对不起他!
和陈子善所有的谜题里,这个是本日最佳。
至此,我们不再有秘密,不再有心结,我们依然是那个,没有秘密的陈子善和梁书,那对别人口中的青梅竹马。
只庆幸,我们终于有所领悟,没有错过对的时间,没有错过对的人。
尾声
五月的时候,吴双结婚了,作为好朋友兼伴娘我参与了她备婚的全程。对于我和陈子善的事,她波澜不惊,甚至说:“我高中就说你俩有戏,每次说你都不信。”
“嘻嘻嘻,你是预言家。”我恬着脸夸赞。
吴双真的给我选了一条及其丑的裙子,丑的人神共愤,但是投票环节,吴双和陈子善两票赞成,我一票反对,最终失败。
我大声质问陈子善为什么倒戈,给我选那么丑的裙子。
陈子善微微一笑:“穿这么好看让别的男人觊觎你我又不傻。”
林俊杰点头称是。
婚礼当天,果然没有人“鲫鱼”我,也没有人“草鱼”我,更没有人“鲤鱼”我。
陈子善心满意足地把我领回家了。
坐在车里,看到吴双发朋友圈已经理好了行李准备出发去海岛度蜜月,我不由得羡慕起来:“海边可真好啊。”
“想去?”陈子善侧过头来问我。
我点点头。
陈子善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傻样,回家洗洗睡吧,等我们结婚,你想去哪个海岛都行。”
听到结婚,我面上一红,不作声了。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敷上面膜,过儿一会儿,陈子善敲门:“出去散步。”
我打开门,怕阿姨发现,赶紧把他拉进来:“散步?我都洗完了。”
“带你吃烧烤,吃小龙虾!”陈子善催促,“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我要去!”我一把撕掉面膜,随便套了个外套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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