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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慧冷着一张脸开口就问:“你在我唐家吃住也多日了,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爸作法?我唐家虽然不缺钱,但也不是白养着外人的!”
唐义闻言急忙呵斥道:“不可这么无礼,冬姑娘是菊妈请来的客人!”
“我不是信不过菊妈,而是信不过这两个人,这世上的卦命师哪里有这么年轻的,还一大一小,来我唐家这么多天,迟迟推辞不愿作法,害得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是怕你们大家都被骗了!”
菊妈狠狠踱了手中的拐杖,蹒跚的脸上厉色说道:“我请的人,我信得过!”
冬木见势,来回看了三人一眼,幽幽轻叹了口气。
“唐小姐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在我来到唐家还发生这种事情,确实是我有失责任,既然大家都很急切老爷子回魂的事情,我看就选今天吧,黄历上也合适。”
冬木看向坐在一旁的唐义,遂又开口吩咐了句:“还要麻烦唐总替我备些东西,我们即刻就出发。”
唐义点了点头,起身去扶起菊妈。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老爷子!”
说话间,唐伟已经带着三五个人走了进来,同样拉风的黑背心黑皮裤,背着光走进来的那一刻,还真有点港剧的古惑仔,可惜偏偏应在了唐二爷身上,时间上掐得刚刚好,冬木会心一笑。
唐慧见到来人,一脸不欢迎的便说:“唐伟,你跑来干什么?”
“当然是祭奠我爸啊,你们做的可真绝呀,老爷子去世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去通知我。”
“笑话,你都是走出唐家的人了,那么唐家的事情自然与你也不再有关系。”
他走到唐慧身前,目光凛然的盯着眼前的人。
“没有关系?是人没有关系?还是财产没有关系?唐慧,你心里的那点盘算不要表露得这么明显,我唐伟还姓唐呢!”
唐慧的那点心思被揭穿,顿时有些哑然的瞪住,扶着菊妈的唐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此时才走了过来。
“唐伟,你之前怎么胡闹,我都不管,但爸去世这件事上,我希望,你还记得自己是唐家的身份!”
他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哥,不屑的走到灵堂前上了一炷香,朝着唐泓耀的遗像扑通一跪。
“儿不孝,来迟一步,还望您老人家莫生气,但您别担心,儿不会让您就这么白走。”
众人一听,唐义怒斥道: “唐伟,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伟起身,目光冷冽的看向众人,最后停留在拄着拐杖的老人身上。
“菊妈,您说是不是?”
“二少爷,你这话,菊妈我受不起!”
“别呀,您可是我们唐家的老人了,连我爸在世时都吩咐下去,要对您如亲人般尊重,您瞧,我大哥和小妹多听您的,在唐家,您的话可是举足轻重呐。”
“二少爷这话是怪我这老婆子管事多了,越了权,以后我自当明了,等老爷下葬之后,我就离开。”
“恐怕也不能这么轻易离开吧!”
菊妈双目怒睁,脸色气急,按着拐杖厉声道:“二少爷的意思,难不成是我这老婆子害死了老爷吗?我这把年纪还能怎么杀人?何况老爷待我如何,我岂有杀他的道理!”
“您为何要害死我爸,也只有您自己心里清楚!”
“荒唐!”
菊妈被唐伟这些话气得一时晕厥过去,大家慌了神,忙作一团乱,对唐伟更是恨不打一处来,满嘴的胡言乱语,放在过去就是陷害忠良的罪名。
经过唐伟这么一闹,唐泓耀回魂一事暂且被搁置,唐伟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冬木一眼,意思是说,你要求的我已经做了,接下来别忘了自己该做的。
夜晚下,眼前这栋已经废旧的宅子,在爬山虎的映衬下显得阴森诡异,破碎的窗户里是看不见的黑暗,仿佛那里总有一双眼睛在伺机的窥视着你,窥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永远不知道,它会从哪扇窗户里探出头来,有可能血粼粼,有可能没有脸。
这里被废弃的已经人迹罕见,屋子里布满了灰尘和偶见墙角处的蜘蛛网。
借着灯光依稀可以瞧见,一楼是厨房和客厅的布置,中间是旋转楼梯直上三楼,虽然破旧不堪,但还能想象出当年富丽堂皇的模样。
阿福忽然拉了拉冬木的手臂,指着不远处的沙发一角。
“你瞧,那是什么?”
黑暗下也看不清什么,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去,像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但冬木知道,坐着的绝不是人。
她手持电筒照射过去,坐在沙发上的东西正死死盯着自己,她心里猛然惊悚了下,暗骂了句,谁这么缺德放个人偶娃娃在沙发上。
阿福饶有兴致的走过去,抱起沙发上的人偶,直说好可爱,也许她是真的体会不来,对于一个百来岁的僵尸而言,这么瘆的慌的人偶,哪里看出可爱了,她拗不过阿福,摆了摆手。
楼下并没有要寻的东西,冬木决定去楼上看看,踩在布满灰尘的台阶上,发出陈旧的吱吱响声,好怕一个不留神,台阶不稳塌陷下去。
在二楼的阶梯拐角处停了下来,冬木大致看了一眼,二楼东西两边各四个房间,顶头是整面墙,连窗户都不留,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这里集阴不集阳,不知道当初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其中一扇门似乎半掩着,门口处泛着一点白,黑暗下也看不清,只是比别的地方要白一些,透一些。
冬木有些焦急,手中的电筒发出的光越来越微弱,看来是快没电了。
“阿福,把电池给我。”
她伸出手,半天也不见阿福反应,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那慎人的人偶坐在阶梯上朝自己看来!
Chapter 7
拐角处只留下了那具瘆人的人偶,却不见了阿福的身影,在这黑暗中又猛然浑身惊颤了下。
冬木有些急促的喊道:“师兄,你在哪?”
回荡在这走道里的只有自己空旷的回声,显得清亮又诡异,此刻,那扇半掩的房门内传来锤斧之类的敲击声,一声又一声,她甚至听见了孩子的笑声。
冬木紧握手中发出微弱灯光的手电筒,微睁着双瞳,她知道,就算是再强大力量的阴物,这次也要会一会,抬起脚步朝着那扇半掩的房门走去。
推开有些废旧的木门,里面白幕映入眼帘,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目,家具沙发上铺满了白布以挡灰尘,就连窗前半挂着的窗帘都一定要选用白色的,像极了古代的丧门。
沙发后面传来孩童似的咯咯笑声,冬木手指微曲的握紧,她一步步朝着沙发的背面走去,离孩童的声音越来越近。
瞬间借着微弱的灯光猛然照射过去,她看到的竟然又是那具死死朝自己盯着的人偶,手中正拿着斧子,那张脸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带着一丝可怕的微笑,没有了童声,没有了锤斧声。
“师妹!”
阿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声音中夹杂着颤抖,她转身跑了出去,走道上依然回荡着阿福颤抖的声音,听着是从其他屋里传来的,可是现在冬木显然分不清,阿福的声音究竟是在这八间卧房的哪一间。
当她推开第二间卧房的时候,冬木发现里面的摆设如同第一间,推开第三间房的时候,摆设依旧如此,她顿时觉得自己陷入了如此循环中。
冬木站在卧房内,走廊上阿福的声音还在回荡,而现在,她需要冷静下来,那声音绝不是自己的师兄!
她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内心告诫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境,都是阴物的障眼法,她需要尽快的从障眼法中走出来。
走道上阿福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一切静谧得如同漆黑的深夜,没有了灯光,没有了渗透的月光,仅仅只是置身在黑夹子中。
耳边传来楼梯上的脚步声,是那种沉闷的咚声,像穿着毡靴,连带着踩在陈旧阶梯上发出的吱吱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的正朝自己缓慢的走来。
冬木牟然睁开眼,她知道,对方已经来了,正在靠近自己,她快步走出房间,站在漆黑的走道上,伴随着毡靴的脚步声,心脏随着节奏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竟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阶梯的拐角处,冬木仿佛看见了那一身朱红色秀金线的高领窄袖长衫,在阴影的晃动下走来,那张脸隐没在鬓发中,即使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窥视着自己。
“你是谁?是皇后还是梁氏?”
依然静谧的没有声音的回答,只有秀金线的长衫缓缓的在朝自己移动。
就在此刻,那道封闭的的墙突然打开来一道口子,从外面透进强烈的光芒,顺着长衫的背面照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