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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0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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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走出地铁,随着人群拥向电梯,刷卡穿过闸门,沿着熟悉的地下通道走向出口,前往公交车站。

她戴着耳机,声音放得不大不小,正好盖过一切外界声音。

忽然,她猛地停住脚步,狐疑地转过头向身后望去。路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在看她。但在刚刚的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个平静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己,平静中蕴含着炙热。她皱了皱眉,继续赶路。

没走出几步,一道轻轻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熟悉的气息和音色。她收住脚步,回望来路,像是清风拂过树梢,哗啦啦一阵作响后,森林回归寂静,连花朵伸展花瓣的声音都清晰可辨。与她擦肩而过的过客皆行色匆匆,偶有人路过时好奇地扫她一眼,并没有什么灼热的目光在守望着她,也没有什么深情的声音在低声呼唤着她。

“难道还真产生幻听了?”林寂自嘲地摇摇头,转身走向地铁的出站口。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林寂不喜欢拥挤,特意落在后面上车。当她一只脚踏上公交车的台阶时,刚才在地铁站听到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林寂。”

不是远远的轻唤,就响在耳边,发音字正腔圆、清晰明确。

林寂一愣,飞速回头,站点还在等车的几人也跟着她的目光朝路边的绿化带望过去。

毫无疑问,那里并没有她要找的人。

“到底上不上?”司机师傅有些不耐烦地催促。

林寂只得放弃追寻,匆匆上车,刷卡后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有些颓然地靠在窗边。

车子启动,街边景致与行人倒带一般从眼前退去。大概生活就是这样,往前走的每一秒,脑海里就有个小人在清理那些需要被遗忘的过去。遗留下来的不是因为需要被铭记,只是没能清理干净,又或者只是那位小小的清洁工偷懒罢了,否则怎么解释莫名其妙的选择性记忆呢。

若果真如此,她脑子里的小人一定是个善于玩忽职守的磨洋工专家,林寂自嘲地想。

她闭眼假寐,心里空落落的。自从上次时桥南来找她,她隔了两天去莱恩医院见他,她已经告诉他自己最近一直在好好吃药,没有再出现幻觉。她不清楚精神科医生会如何诊断她,但她既然想要放下并结束这场闹剧,那就要给自己做好铺垫,在不伤及彼此的情况下慢慢结束。只是,理智可以列举千万种理由说服自己,情感却是个任性的孩子,不在乎任何因与果,全凭一己私念。她的人踏上了往回走的旅程,心却丢在了他曾存在过的废墟。

“林寂。”那个声音并没有因为她如此失落就放过她。

林寂霍然睁开眼。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街边的绿化带旁,他穿着毛呢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望着她,他身后是经冬不谢的绿化乔木,乔木下绽放着执拗的艳丽山茶。他像是站在风景油画里,唯独从嘴角微微晕出的笑意让画中人栩栩如生,她方知那不是画。

时间一下子慢下来,风轻轻地、缓慢地掀动他的衣角,幅度并不大,几乎能用肉眼看清整个运动轨迹。他们之间的距离随着车子的前行一点点拉近,又一点点拉远。

她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几乎要冲下车去飞奔到他面前,但她咬着唇摇摇头,终于还是闭上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她知道他一直在那里目送她,直到化作一个黑点渐渐淡出她目所能及的画面,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他们不是已经告别,已经翻过了这一篇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她面前?他是来找她的,是特意赶来见她的,可这是为什么?

林寂把右手放在左胸口,低声自言自语:“对不起。”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那里住着的人说。

从此以后,他们会天各一方,过着不同的生活,但她会跟他一起白头。她不需要他的回应,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自己的人生。他从来不曾亏欠她,她也从来不可怜,他不需要怜悯她,也不需要感激她,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快乐。她是如此自私,想要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一笔,如此已足矣。

见到时桥南时,林寂心不在焉。时桥南需要询问好几遍,林寂才会对他的话有所反应,甚至答非所问。

时桥南停止了对话,耐心等待,看她是否会主动开口。

办公室里响着白石的声音,对时桥南来说这样单曲循环自己的歌曲实在有些羞耻,他也只是在林寂来时才会循环播放自己的声音。一开始,他有些紧张不安,既怕林寂从两个声音里发现真相,也怕林寂突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演唱者的缺点,但她像是没有发现背景音乐的存在,每次进来都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默好一会儿才能跟他正常交谈。他习惯了她对自己声音的习惯和融合,她一进来,她的气息就自然地与他的声音交融。

“身负行囊,北方向南方。

琴歌送我,琴歌声长过路长。

斟酒作别就他乡,谈笑也匆忙。

今终归,坐当初小楼旧轩窗。

弦上已凝霜,无人抚,无人听,无人唱。

昔年者,踪迹心迹皆渺茫。

砚里墨香,自流淌,缩略山水于股掌,

提笔写罢,抬头落款怎签章?

险失交臂街巷,岁月惶惶,忘否心未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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