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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篇外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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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夕的落晖像是一条长长的飞沙段横亘在无边无际的天涯之下。m.dizhu.org小墨陌抱着双膝撅着嘴目光疲倦地望着渐次沉沦的落阳,猇之一族的王满脸慈祥地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小墨陌身后发出沉重的叹息,他语气深沉地摸了摸小墨陌的头说,孩子,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走出这个牢狱一般禁锢你的地方,我有预感我会是猇之一族最后的王,可是你要活着,尽你所能,因为你是猇之一族最最高贵的小王子。

猇之一族的王族天生就有独有自豪的特殊能力,他们目光比其他人要明亮很多,看得要远很多,有人很夸张地说过猇之一族的前一任王甚至能看到几十米以外的一只比指甲还要小的苍蝇。他们的手修长而且出奇地稳,他们天生就对弓和箭有一种无以伦比的共鸣。墨陌记忆里最难以抹散的就是黎明破晓时树叶夹杂着晨露的味道,可视条件极差的树林,手中紧握的弓箭,弦动如风的轻舞声,还有父亲站在越来越亮的天光下严肃而略有心痛的脸。他父亲最忠诚的部下,也是他最敬爱的叔叔炎烈安静地看着自己。墨陌抿抿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天色逐渐明朗。

墨陌没有事的时候就躺在门外的那片空旷茵茵的草地上看着天边扑翅成群的飞鸟,小墨陌眯着右眼,双手伸开,做出一个抽箭握弓的姿势,然后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就像飞箭离弦后的声音,有时,比较愚昧的鸟会吓得几乎跌下来,墨陌会满足地笑笑,他很早就听过惊弓之鸟这个词了,他扬起稚嫩单纯的脸想,也许自己有一天射箭的时候可以不用弓和箭,就像自己现在一样,伸开双手就可以射出一支箭。他想得自己差点笑出声来。

看不清星光的夜。父亲笑笑摸摸小墨陌的头小墨陌就高高兴兴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他的母亲很早就死了,在墨陌还没有学会叫妈妈的时候,他的记忆里没有妈妈,他从来都只和自己的父亲相依为命,他喜欢仰着头冲父亲笑,冲父亲做鬼脸。他没有想过,父亲这一次对他的笑就是他最后一次对他的笑,他忘记了记住这个短暂却动人心魂的笑容。他像往常一样上床躺着,他在被子里比划着双手做出射箭的姿势,幻想着自己真的可以射出一支横空出世的箭的时候,一个面露狞笑的人拿着峥亮的大刀破门而入,小墨陌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起身惊恐而愤怒地望着那个人,他的父亲告诉过他,他是这个地域甚至世界上最最高贵的小王子,决不能有人能冒犯他,这是即使拼上性命也要维护的尊严。小墨陌咬着牙齿忐忑怨恨地望着那个人,墨陌的牙齿发出格格的声响,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勇气一字一顿地说,滚出去。那个人露出蔑视的笑说,你老子已经先走一步了,我会很快把你送到他那儿去的,也许他正在奈何桥等着跟你一起喝汤呢。接着一巴掌刮在了墨陌的脸上,墨陌的身子退了几步几乎跌倒,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脸上火辣辣的痛,可是他握紧拳头咬紧牙拼命地不让自己跌倒,眼里愤怒地瞪着那个人,只是眼里已经没有了忐忑,只剩下漫无边际的忿恼。

烁亮的刀光映照出朦胧的夜色,墨陌感到额头上冰冷的刀锋,摄人的凶狠,墨陌愣在那里还来不及害怕,尖刀穿破皮肉的声响,那个人木纳地呆了下去,连一点惯性都没有,显然杀他的人对于杀人有着丰富的经验。墨陌回过神来看到的是炎烈痛苦疲惫的表情,炎烈只剩下了一只手,他猛烈地咳嗽起来,手上的大刀哐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身子也随之弯曲单跪在地,墨陌惊讶地望着炎烈说,炎烈叔叔,你怎么了!炎烈咳嗽着直起身子吃力地捡起大刀说,小王子,快,跳到我背上,我背着你杀出去。墨陌没有说话迅速地跳到了炎烈身上,他的年龄虽然不大,可是他已经能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墨陌沉声问,我的父王怎么样?炎烈的喘气声越来越粗重,他咬着牙说,陛下已经,驾崩了。墨陌的眼角微微抽搐,他又沉声问,我的哥哥和伯父呢?炎烈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恶毒地说,他们也都,死了。墨陌沉默很久说,凶手是谁。炎烈冷冷地说,我不是很确定,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你不能找他们报仇,因为你要好好活着,你是我们最最尊贵的小王子,我不能让你有一点危险,我带着你逃出去,你要忘记在这里的一切,只需要记住的是,好好活着。墨陌感到自己的喉咙堵得很难受,眼里的泪水,兜兜转转。

正面突然跃出两个威猛的士兵,他们迅疾地向背着墨陌的炎烈出手,炎烈断掉的手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的体力急速下降,眼前也有些模糊,而且正背着墨陌跃在空中,如果是平时的话炎烈连眼睛都不用眨就可以轻易秒杀这两个士兵,可是现在的情况却非常危急,炎烈大喝一声用身体尽量挡着墨陌不要命而且毫无防备地握紧大刀迎了上去,他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那两个士兵反而慢了下来,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和炎烈这样一个半死的人同归于尽,炎烈笑了笑,他早就摸清了他们的想法,只要有一瞬间的迟缓,那两个士兵就已经死定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两个士兵应声而倒。后面又有三个士兵攻了过来,炎烈一脚将刚才其中的一个尸体踢了过去,尸体朝那三个士兵飞了过去,三把刀径直地插进尸体里,一瞬间的延迟,炎烈的刀又割破了他们的咽喉。可是那三个士兵刚刚倒下,又有一个士兵举着刀跃起朝炎烈头上劈了下来,可是炎烈的刀已经穿过了他的心脏,他的动作要比炎烈慢很多。可是另外一个士兵从炎烈身后攻击过来,前面的士兵只是为了吸引住炎烈的注意力,他们真正的攻击目标是炎烈身后的墨陌。炎烈大吃一惊,他根本就来不及转身,他已经想像到了后面的士兵手中的大刀同时穿过墨陌和自己身体的情景,他根本就来不及了。炎烈咬紧牙准备挨这致命的一刀,可是他却听到了一声惨叫,他转过身,那个士兵的咽喉处插着一支箭。炎烈回过头刚好看到了墨陌眼里锐利坚毅的目光,还有墨陌手中那把破旧的弓。炎烈的心口涌起一阵热浪,他大喊一声杀向了那些源源不断狙击的士兵中,他紧紧咬着牙,嘴唇已经因为太用力而咬破了,他想,就是死也要把小王子带出去。带出这个禁锢他的地方。

一夜漫长的厮杀。炎烈虽然带着墨陌逃出了村子,可是他们一点都不敢慢下来,后面的追兵源源不断,炎烈的伤口急速恶化,体力大量流失,连他迈起的步子都显得格外吃力,他整张苍白的脸显满了惨怛。墨陌紧紧地从后面搂出炎烈的脖子,阳光炙烈而恶毒地射在脸上,火辣辣地像是一层一层撕破脆弱的皮肤。后面数量庞大的追兵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炎烈的脑子里一片轰鸣声,世界开始不断地飞速旋转,越来越快,炎烈手中的大刀落了下去,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无力地倒了下去。墨陌惊慌失措地摇晃着已经昏厥的炎烈,可是炎烈一点反应都没有,猇之一族的士兵的距离不到百米,墨陌咬紧嘴唇,他本来有机会可以逃走,可是他却绝对不会逃走。猇之一族的士兵终于追了上来,他们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墨陌和炎烈,并将墨陌他们围在了中央,用一种欣赏猎物落网的眼光。墨陌缓缓地直起身子,他用手轻轻擦掉脸上沾染的灰尘,他一直看着已经昏倒的炎烈,然后从箭筒里抽出只剩下的两支玉羽之箭,因为猇之一族的人皮肉比铠甲还要坚硬,普通的弓箭根本没有办法穿透。玉羽之箭是墨陌的父王特制的箭羽。现在墨陌只剩下两支箭也就是说他最大的杀伤力最多不超过两箭。墨陌脸色决绝,他露出淡淡的微笑说,一直都是父王,哥哥,还有炎烈叔叔在小心地保护着我,我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认为所有的宠爱所有的保护都是理所应当。就在刚才看到炎烈叔叔背着我战斗的时候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们也是我要守护并且珍惜的人。我已经没有了父王,没有了哥哥,可是我不能再没有炎烈叔叔了,现在,是我来保护叔叔的时候了。墨陌的眼睛亮起来,他优雅地拉动箭弦,眼里透着冰雪般的寒冷气息。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能够拥有这样的眼神。猇之一族的士兵们愣了愣,虽然墨陌只能射杀两个,可是没有人愿意当其中的两个人。一个士兵笑了笑说,想见你的父王吗?墨陌心头微微一震,他的箭仍然瞄准着眼前敢妄动的士兵,那个士兵拍了拍手掌大声说,把王带出来!墨陌情不自禁地朝士兵说话的方向望过去,等墨陌发现自己中计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被一个士兵一巴掌重重地抽了很远的距离,弓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士兵笑笑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墨陌绝望地望着他们,难过地低下头闭上眼睛,他想,自己还是没有保护好炎烈叔叔。两个士兵正在将墨陌捆起来准备带回去领赏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两块大冰雕,寒气直冒。带头的士兵吃了一惊,大喝说,什么人!一个人慢慢地从远处走过来,他走的很悠闲,头发有些蓬乱低低地垂下盖住了他的眼睛,下巴和嘴唇上面的地方有密密麻麻的胡渣,他的神情显得说不出的疲倦,他看上去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中年男人,深蓝色的长袍在走路的时候发出哗哗的声响,不知什么时候风开始大了起来。中年男人笑了笑说,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和一个重伤的人?带头的士兵冷冷地说,你最好滚远一点。www.dizhu.org中年男人走到墨陌跟前朝墨陌笑笑,他根本没有动,可是墨陌身上的绳子却忽然断开了。中年男人望着带头的士兵说,我有点赶时间,就不跟你们玩了,还是全部把你们做成冰雕吧。带头的士兵吓了一跳,他终于看清了中年男人的眼睛,非常非常的明亮。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明亮锐利的眼睛,就像点亮夜空的璀璨星辰。

带头的猇之一族的士兵笑了起来说,你想把我们冻成冰?你知道我们是谁?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说,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是猇之一族的人,传说猇之一族的战士力量强大,不仅普通的刀枪不能入,连法师的得意之技藤蔓缠绕和冰封之术都能够轻易地挣破。带头的猇之一族的士兵冷笑说,你知道就好。中年男人露出无奈的表情说,也传说猇之一族的人基本上智力低下,连三四岁的小孩子都不如。猇之一族的士兵们听到这句话脸上都变了颜色,有缺陷的人总是格外地痛恨人们讽刺他们的缺陷,中年男人接着说,既然你们能够挣脱我的冰封之术,那为什么那两个被我冻住的人还没有挣脱?带头的士兵愣了愣迟疑地说,也许是因为他们太弱了。中年男人轻蔑地笑笑说,同样的术法不同的人用出来会有不同的效果,就像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上古神器天崩锐刀如果在一个普通的战士手里,那天崩锐刀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可是,如果天崩锐刀是在漫雾手里,那就不只是一把刀,而是一把摧城掠地近乎无敌的传说了。中年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显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之情,仿佛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猇之一族的士兵开始向中年男人发起了进攻,速度敏捷而后劲勃发,中年男人手里的法杖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嘴里喃喃地说,一,二,三,十五,十六。墨陌的心跟着被提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一把大刀已经朝中年男人砍了过去,可是墨陌一眨眼,所有的猇之一族的士兵都变成了冰雕。只是一眨眼的一瞬间。

中年男人走到墨陌跟前笑了笑,墨陌警戒地望着他说,你是什么人!中年人的表情有些惊讶地说,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的多疑这样不好。墨陌紧盯着中年男人说,你救我们有什么目的。中年男人说,不是每个做每件事都要有一个目的的。墨陌说,可是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中年男人无奈地说,你好像对我不是很有好的样子,你说话就像是一个大人,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早熟,我救你或许只是你看起来就跟我的儿子一样的年纪,可是退一万步说如果是你是我,遇到刚才那样的情形,会不会也一样出手呢?墨陌说,我给你说两件事,第一,不要提我跟你的儿子很像,你不配做我的父亲。第二,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你就可以随意地教训我。中年男人耸耸肩说,你真是很难相处。墨陌说,这不关你的事。中年男人说,既然这样,那我走了,可是你受伤的叔叔怎么办。墨陌冷冷地说,这是我的事。中年男人说,好吧,希望下次我们还能见面。

中年男人走了很远的时候忽然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猇之一族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平时根本就不会出来擅自走动,可是为了追捕这个孩子和大人竟然派出这么多小分队,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其实墨陌没有发现,在离他们不远的林子里还有许多许多的冰雕。

黑漆漆的夜,墨陌伸出自己的十只手指,一点都看不见。他静静地牵着炎烈的手,炎烈今天的表现很奇怪,平时他总是喜欢对着墨陌笑,摸墨陌的头,然后满脸崇敬地叫小王子,可是今天的炎烈一句话也不说表情显得格外冷酷。墨陌跟着他一直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昨天炎烈醒过来以后就带着墨陌十万火急地赶到了光澈,炎烈见过光澈王以后就一直一声不吭,接着炎烈让墨陌在光澈等他,,他出去一趟以后就带着墨陌走了出来,一直都到现在,墨陌看得出炎烈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墨陌的目光瞟过炎烈空荡荡的左手,风将炎烈长大的衣袖高高吹起,炎烈受的伤很重,至今仍然有血液不断外溢。炎烈忽然停下脚步,语气深沉地说,小王子,对不起。墨陌惊讶地望着炎烈说,炎烈叔叔你在说什么。炎烈低着头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走到最后了。墨陌的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他拉进炎烈的手,眼神恳求地望着炎烈。炎烈嘴里一直喃喃地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墨陌能够从炎烈的神情看出他一定非常痛苦。墨陌低声地说,现在,我只剩下叔叔了。炎烈露出往日的笑容抚着墨陌的头,墨陌忽然感觉到天昏地暗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看见大片大片耀眼的光芒,然后墨陌就失去了意识。炎烈动容说,好厉害的抹杀术。一个步履蹒跚的瞎子杵着木杖从夜色里缓缓走了出来,他表情冷漠地说,你迟到了。炎烈顿了顿说,我实在舍不得这孩子。瞎子冷冷地说,你该走了。炎烈说,那小王子。瞎子打断炎烈的话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小王子了,等他醒来过后他就是我的弟子,我会让他继承我毕生的暗杀术,他也将继承我的事业,在光澈间谍,为黯默的进攻提供最大的帮助,包括生命。我已经用抹杀术抹掉了他的记忆,他不会记得以前的任何人任何事。炎烈看着昏倒的墨陌轻轻点了点头,他迟疑地看着瞎子说,你真的能保证他会好好活着?瞎子冷笑一声说,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活着,我说过,我会让他继承我毕生的暗杀术。炎烈说,可是,你们的任务是在光澈卧底,你能保证能够击败昨天救我的那个人?瞎子的表情微微一变说,没有人敢保证能够击败他,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够保证。炎烈沉声说,他到底是什么人?瞎子恶狠狠地说,我提醒你,现在你要做的是找一个小孩子然后让故意让你们猇之一族的人发现接着自杀,让你们的族人以为你和你的小王子都死了,其他的不用你管了,反正你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炎烈最后看了墨陌一眼,转身走进了浓浓的夜雾了。墨陌睡在沉沉的梦境里,梦境里是一片空白。

浅米色的披风,及地的大衣在阳光下跋扈地飞舞,闪亮的钢刀辉煌地映射在殒空透亮的眼睛里。他长长地吐出口气站在光澈恢弘坚固如山的城墙上俯视着众生,今天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也是他成为三星国家级战士的日子。他伸出自己已经长满老茧生硬的双手,阳光流水一般流淌在他的掌心。殒空没有惊人卓越的天赋,没有聪明的头脑,在他十岁刚刚进入学校修习的时候总是被老师体罚,其他的人说起殒空的时候总是说如果殒空是全世界第二笨的人的话,就没有人敢是第一了。殒空总是扬起他那张憨厚朴实的脸傻傻地笑,像是无论别人怎么对他他都无所谓,他对整个世界总是这样的逆来顺受。他的老师对殒空唯一赞赏的地方就是殒空的性格,他的老师说殒空的性格很像一个战士,沉稳不张扬,总是默默无闻地冲在最前线,用自己的身躯为队友营造最好的机会,对所有的不公都逆来顺受,无论在战争还是小队的任务中,战士都只是辅助作用,因为战士的独特技能如精神护盾等都是为了掩护队友吸引攻击,在以防御的前提下反击。只是殒空实在太笨了点。殒空在听老师说些话的时候依然露出傻傻的笑,牙齿洁白得像天边浮动的云朵。

很多的人都认为殒空的愚钝不适合这个复杂尔虞我诈的世界,战争和各种直接面临生死的任务跟殒空简直就像离着几个世界那么遥远。他们认为殒空的生活就应该像是某个路人甲或者路人乙,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认认真真地种一块地,或者自己培植一个果园然后拿到果实去市场上卖。有人问殒空为什么一定要来当战士啊,殒空眯着眼憨厚地笑笑说,因为自己想要继续走,走他最亲爱的哥哥没有走完的路,他将代替他的哥哥完成他哥哥没有完成的事。

在所有人认真修习的时候殒空比其他的人都更加认真地修习,在所有人都玩耍或者做其他娱乐的事情的时候殒空依然顶着灼热的烈日刻苦练习,甚至有些时候殒空一直练习到凌晨,每天休息的时间连吃饭睡觉绝对不超过五个小时,二十几年来都一样,风雨无阻。殒空是所有同龄人里第一个进入一等星战士行列的人,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五年以后他又终于成为了二等星战士,又经过了六年的残酷艰苦的修习,殒空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升为了三等星国家级战士,和他同龄的人只有他一个成为了三等星战士。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呆立了很久,最后缓缓地走下台阶,浮云无声无息。

他站在慰灵园里还是傻傻地笑,眼睛里却饱含泪水,他有六年没有来看过他的哥哥了,每次当他决定成为更高的一等星战士的时候总是暗暗对自己发誓,不成功绝不来见自己的哥哥。殒空很小的时候就和哥哥相依为命,可是哥哥在他十岁的时候离开了他,那时殒空几乎以为整个世界都开始坍塌了。他的哥哥一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一等星战士,可是他的哥哥死后却引起来全光澈甚至全世界的人的关注,因为他的哥哥其实就是这个时代最年轻最强大几乎可以说是光澈整个历史上最强大的战士。

殒空轻轻地俯下腰擦去墓碑上的尘土轻声地说,哥,我很想你。

墓碑上的字迹已经被岁月抹杀得有些模糊,不过最大的几个字依然勉强可以看清,最强战士漫雾之墓,弟弟殒空立。

时光荏苒。

殒空大步走进噬殇战殿,他的整整十六年都在这里度过,这里是战士专业培训的大殿,能够模拟各式各样硝烟纵横的战场,殒空清晰地记得在一次通向三等星的考试里,光澈最优秀的五十名战士担任考官,这在考生的眼里看来这几乎就是一支无坚不摧的军队,他们的任务是在这片危机重重的战场上活过三天,这很现实,几乎和战争一样,却无比残酷。他们除了要躲避众多精锐小队的进攻,也要注意陷阱猛兽的突袭。一波接一波的危险密不透风,三天里脸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许只要一眨眼,你就会不明所以地死在战场上。殒空就躲在一个离考官大本营很近的地方,只不过在一个巨大的洞里,一个巨蟒穿梭无忌的大洞里。最危险的一次一条比殒空整个人还要粗几倍的巨蟒把殒空紧紧捆了起来,让人恶心的红信在殒空的脸上伸伸回回。殒空恶了的时候只能吃蛇,那些刚刚出生的小蛇,或者没有毒并且殒空能够一口吞下的蛇,他不敢慢慢吃第二口,他怕自己会吐,没有食物就意味着没有能量,那就意味着失败。而且他除了一口吞下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有一点血腥味就会招来其他的蛇类攻击,那里的蛇成千上万条,殒空的脚底头顶不断有蛇匍匐而过,只要引起蛇的一点疑心,殒空就会成为众多蛇蟒的食物。当殒空成功从洞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蹲在地上吐了一天,很多天以后他都不想吃饭,连水都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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