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回 倒数七(1/2)
吕氏道:“自然是你姐和你表哥的亲事。”
肃哥儿怔了怔, 问道:“二皇姐要尚勤表哥?”
吕氏道:“怎么, 不好?”
肃哥儿道:“表哥可是有大学问的, 若尚了公主给他,前程可就只能是那样了。”
吕氏似乎才想到这一节, 道:“不能够吧,明敏长公主驸马,和徐王不就不在其列的?”
肃哥儿说道:“表哥如何能同他们比,二位驸马都因有功, 才得的父皇破例。”
吕氏不屑道:“说到功劳,长公主驸马就罢了, 徐王所沾的也不过是他们家先人的光,算得上是什么功劳。但这么着, 驸马人选的确不能是勤儿了,让你外祖父再另选他人吧。”
肃哥儿又道:“母后, 二皇姐当真是只能嫁外祖家了?”
吕氏道:“你外祖家什么不好的?那到底也是翟阳的亲外祖家,亲上加亲的好事,翟阳嫁去了也不能受委屈。”
肃哥儿道:“儿子就是觉得……父皇不能答应。”
吕氏冷笑道:“只要翟阳一心要嫁, 以你父皇爱惜女儿的性子, 不会不答应了。”
肃哥儿诧异道:“什么,是二皇姐非要嫁给勤表哥的?!”
吕氏道:“这些你就不必管了, 你只管去承恩伯府听话就是了。”
第二日, 肃哥儿从尚书房回来才去的承恩伯府。
待肃哥儿再回宫, 果然就带回了吕右相国的准话。
吕氏听说自己这办法, 果然是能帮上娘家的, 她也高兴得很,又说道:“既然你外祖父也说,只有你勤表哥是合适的,便没大差了。”
肃哥儿知道后,对吕勤心怀歉意,还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吕勤。
没想吕勤不但没颓丧,反还喜欢得不得了,让肃哥儿十分的不解,便当小郡主和吕勤是早相互生情,如今总算是如意了而已,因此肃哥儿也就丢开了。
有了吕右相国的准话后,吕氏就常传小郡主去坤德宫说话了。
不过是略比陌生人强些的母女俩,能有许多可说的?
吕氏也只能一遍一遍地说起当年怀小郡主的辛苦,和生产时的危急了。
“翟阳是不知道,当年本宫怀你时可是还要主持中馈的,虽不能和如今的宫务比,但其中的烦难也多,思虑过甚就动了胎气,提早发动了。
这也就罢了,却还要疼了两天一夜的,把本宫疼得没了气力,也没能生下你来,便说怕是咱们娘俩要都不中用了。到底是本宫撑住最后一口气,拼死让你出世,这才有了今日。
可也因为如此,本宫伤了身子,再到怀上大皇子时,便顾不上你了,这才把你抱给了坤贵妃教养。当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没想到本宫在生产大皇子时,是彻底地坏了身子,连照顾幼小的大皇子都勉强,这才让你长在了坤贵妃跟前。”吕氏说得声情并茂,险些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可事实是如何的?
艾雅雅虽从未说过,但小郡主已经长大了,就算只是旁人的只言片语,她也能知道个大概的。
所以小郡主并未如吕氏预料的一般,对她多少生出些感慨与亲近来,只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母后于翟阳与大皇子的生恩,必定会铭记,日后也会越发孝敬母后。”等等这样挑不出错的话。
一回两回的,吕氏还能忍耐,多了吕氏就按耐不住了,直接说道:“你若当真念本宫的生恩,也不必你如何报答,你便嫁回你外祖家,替本宫去孝敬你的外祖吧。”
心如死水的小郡主,听了这话到底还是诧异了一会子,完了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反正女儿也迟早是要嫁的,嫁谁不是嫁的,因此还能报答母后的恩情,何乐而不为,所以此事父皇和母后做主就是了。”
小郡主答应的爽快,却让吕氏生了疑心,以为小郡主是什么权宜之计,还当小郡主出了坤德宫必定会向宗政瑞诉苦的。
故而,吕氏又说道:“既这么着,你给勤儿诗一首,本宫拿给你父皇瞧了,也有个凭证的。”
小郡主闻言,就明白了吕氏的用心,但她也不在意,到桌案前随便捡了一支笔舔了墨,思索片刻,写下了《越人歌》。
当写完《越人歌》最后一句,小郡主将笔一掷,回身一福就走了。
一直被吕氏打发在外的常嬷嬷,见小郡主从坤德宫出来,脸上并无异常之色,也便未生疑。
从坤德宫出来,小郡主未乘肩舆,而是慢慢地往回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宫门处。
也是巧得很了,南羽陌接二囡家去正要出宫,夫妻二人在宫门处不知说了什么,都笑着走了出去。
小郡主见了,忽然也笑了,念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既然此生无缘,我嫁谁又不是嫁的呢。”
说完,小郡主才转身往福宁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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