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当熊孩子很有一套的苏韧，哄熊孩子也很有一套。www.dizhu.org
上次吃完火锅，他悄悄把林糖拉到一边，用一个娃娃和一份琴谱和她互换了微信，发展了一个小间谍。两人除了闲聊还时常交换情报，小王老师一请假，苏韧就能未卜先知地一个电话打给林珏约他们兄妹一起玩，偏偏去处还都是林糖早早提过想去的，三人行的假期水到渠成。
几个月过去，林珏和苏韧的接触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初接触时，林珏对苏韧的印象只有“欠揍”两字，打游戏欺负人打招呼嚣张手还欠，撒娇耍混不要脸的技能炉火纯青到可以开班教学，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混蛋”，还是最硬的毛笔一气呵成的草书。
时间久了，他发现这个小学弟，仍然是个欠揍的混蛋。
这天中午林珏跟谢家从四食堂出来慢悠悠地回宿舍，正讨论着刚吃的麻辣香锅是不是换了个大厨，就被人拦了下来。
谢家笑眯眯地跟那人打招呼：“哈喽啊小学弟。”
他永远也忘不了这小学弟把林珏当小媳妇抬起来的壮举。
苏韧过来时没看到谢家，被他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头脑风暴了几秒才想起这是林珏的舍友，原本计划直接把林珏拉走，现在只能放弃，改成文明一点的方式。
苏韧：“学长好，我们在办活动，学长有兴趣参与一下吗？”
回的是谢家的话，眼睛却没放在谢家身上。
谢家也不在意，转头一看，果然看到路旁摆了几张挂着海报的桌子，旁边还立着两个显眼的易拉宝。
谢家平生有三爱，一爱他的那一桌一床的破烂，二爱看别人笑话下饭，三爱凑热闹。
刚吃完饭就有现成的热闹可以凑，谢家眼睛都直了，拽了林珏就凑过去。
林珏：“……”
他还没有发表意见吧。
只看了一眼海报他就知道这活动是什么了，策划案还是他熬了一宿写的。宣传艾滋病的活动，在这摆的摊子是答题赢奖品的活动。
苏韧拿了个小沙漏开始给他们读题，一次漏完是一次答题的时间，也就十几秒，两人抢答。
题目都是简单的科普向知识，对林珏来说都不用动脑子，对谢家这个脑子里不知道是浆糊还是水的来说，就比较超纲了。
苏韧：“提问，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有哪些？”
“吸毒，输血，”谢家不假思索地抢答，说到一半不好意思起来，不自然得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咳，**。”
高中生物是他妈这么教的吗？
林珏往旁边跨了一小步，跟谢家拉开距离，防止脑残传染：“……血液，性，母婴。”
苏韧毫不留情地宣布：“林珏，加一分。”
“第二题，艾滋病的潜伏期是多久？”
谢家毫不受挫，仍然抢答：“这个我知道，数年到十几年不等。”
林珏点点头：“嗯。”
“第三题，预防艾滋病的措施有哪些？”
一回生二回熟，谢家这次没磕巴：“带套。”
林珏：“……操。”
谢家扭头看他，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林珏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先离他远远的还是先把他揍成谢闭嘴，大才子短暂地思考后，扔了教养选了第二个一劳永逸的做法。
经过“激烈”的角逐之后，林珏以九比一的压倒性优势取得了胜利。
苏韧把用来计时的小沙漏给了谢家，说是奖品。林珏看这小东西挺有意思，想着拿回去给林糖玩，要奖品的手伸了出去，却没收回来。
林珏从五官到胳膊整个僵在了原处，苏韧放在他手上的东西像是有点人成石的魔法。
苏韧欣赏着面前的石像，快要压不住上翘的嘴角：“输的人奖品是沙漏，赢的人，奖品是这个。”
谢家本来低头玩着自己的小奖品，看林珏反应不对，好奇地凑过去，看清了林珏捧炸弹一样端着的一个四方小盒子，愣了愣，突然爆笑出声。
他把胳膊搭在林珏肩膀上，半个人都挂了上去，弯着腰笑到肚子疼：“林，林珏，记得，带套。”
苏韧把林珏仍然僵在半空端着盒子的手拢住，胳膊推回去，轻轻补了一句：“操。www.dizhu.org”
林珏：“……”
他迟早要把这两个没脑子的沉到海里。
在平城长期呆过的人都会感叹：在平城，不配拥有发型。
平城临海，因为这海太远，而且没有发展旅游业，作了港口，所以大部分本地人都没见过这海，但却不会忘记他们临海的事实。
因为平城四季妖风，每天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出门就被吹成鸡窝，短发还好，姑娘们的飘飘长发整个糊在脸上的画面就十分动人了，有一天不刮风简直比中彩票还难。
夏天刮着的是热风，打个遮阳伞都得拿出对抗暴风雨的力气，冬天刮的就是冷风了，北方天气干燥，冷风吹在脸上，刀子似的，甚至能穿过外衣，在人皮肤上划出一道冰冷的痕迹。
至于春秋，平城没有春秋，过渡的季节短得让人察觉不到，今天小树刚抽了几个新芽，明天就能变成一团浓浓的绿云，早上温度刚降，晚上就能刮起刺骨的寒风。
学生们就在这样的寒风里，迎来了他们的期末，心理生理的双重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有些浪了一学期的人，就真恨不得死了。
苏韧宿舍四个，就都是这些人里的，臭味相投的四个人都不是林珏那样的“别人家的孩子”，没了人在后面拿鞭子抽着赶着，翘课就是家常便饭，眼下临近期末，才捧着一摞摞天书着急起来。
临时抱佛脚都不知道怎么抱不手滑。
苏韧想着先攻高数，几个通宵下来，脑子彻底被三重积分拉格朗日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头疼得他想撞墙。
思前想后，他还是顶着血丝眼袋黑眼圈敲开了林珏宿舍的大门。
林珏一开门就被外面杵着的僵尸吓了一跳，生怕声音大一点刺激到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苏韧游魂一样，脚步虚浮地飘进去，一点不客气地占了主人的椅子，瘫成了一只四仰八叉的王八。
他实在已经熬到了极点，在这硬邦邦的椅子上一躺居然立刻就起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地说：“好几天没怎么睡，记不清了。”
林珏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叹了口气：“……年轻人，身体不是这么糟蹋的，又有策划要写？”
苏韧：“不是，这不是快期末考了吗，欠了一学期的债要还了。”
一听这话林珏就明白了，又是一个打突击战的。
从小把学习当乐趣的林大才子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小怪攒到死期将近的时候一块打，耗时耗力事倍功半不说，还把自己折腾成一僵尸，难道别有趣味？
林珏当惯了哥，又一向不赞同苏韧他们这种学习方法，不由自主地教训起人来：“你说你但凡平时多上点心少翘几次课，哪至于把自己逼成这样，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几个星期搞突击，考完了就扔得一干二净，脑子里什么都不剩……”
苏韧让他念叨得脑袋更疼了。
苏韧把自己从椅背上撕下来，祭出撒娇耍混不要脸的绝学，拉住了林珏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学长，我知道错了，我实在搞不明白什么拉格朗日苏格拉底的，你能帮我补习吗？”
林珏嘴角抽了抽，一用力把衣角抽出来，展着皱在一起的衣角，生生忍住了把苏韧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全校展览的心，论起撒娇，林糖都得跟他取经。
林珏：“……好好说话！什么苏格拉底，你学的是哲学吗？”
见他收了神通端正地坐好，林珏才又说：“帮你补习可以，但是有条件，到考试时间还充足，复习按我的时间走，不能熬夜，你那种学习方法给我扔掉。”
苏韧眼睛一亮，猛地点点头。
犹豫了一会，他说：“学长，是预习，不是复习。”
林珏：“……”
既然答应了要帮苏韧补习，林珏自然是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对待。
两人都没课的时候就一块去图书馆，面对面坐着，苏韧有问题不明白的时候，林珏就半趴在桌子上，脑袋凑过去跟苏韧的挨在一块，压低了声音给他讲题。
晚上图书馆闭馆后，苏韧还要跟着林珏回宿舍，再缠他一会。不过起初立的规矩是死的，一到晚上十一点，林珏就会拎着苏韧的领子把他扔出去，再往他手里塞上一块奶糖，笑眯眯地跟他说晚安后把门板拍在他鼻子上。
到了周末，林珏更是对好学的小学弟发出了邀请。
林珏：“周末我要回家陪我妹妹，你如果还有问题问我的话，不如去我家？”
苏韧高兴得恨不得狠狠亲一口拉格朗日：“好！我去！”
周六一大早苏韧就起了床，洗漱收拾东西的声音吵得张一航在床上蒙着头烙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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