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大学可以说是学生生涯里唯一一段体育老师不会经常生病或者请事假的时间了，而且比起练习雏鹰起飞和舞动青春，大家的选择也更多。www.dizhu.org
有不同的选择就会有不同的坑。
比如各位老师的给分标准、上课要求，有的老师上课轻松考试放水，有的老师却会把你折腾个半死再打一个让你蛋疼的分数。
刚入学的时候，苏韧还不知道选课也是要“排雷”的，想着自己游泳还不错，就选了游泳课。
大飞知道后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希望你能活下去。”
苏韧一头雾水，直到见到了游泳课的老师，才恍然大悟悔不当初。
老师叫王闯，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除了有一身肌肉还是校游泳兼龙舟队教练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王老师第一次上课就给一帮小子们立了半节课规矩——敢选他的课的，都是真汉子。
除了不能迟到早退、点名一次不到就不及格这些普通的规定，还有一些极具王老师个人变态特色的要求，比如会游泳的每节课至少要游二十个来回，不会游的一个月学不会就零分。
会游泳的苏韧泪流满面，冲动是魔鬼。每节体育课后他都恨不能直接晕在池边。
每当他受了老王的摧残，瘫在床上的时候就会想，这世界上还有比上老王的课更操蛋的事吗？
老天很快用事实证明了他比老王更操蛋。
苏韧原本瘫在床上身都不想翻，奈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午饭不吃会死人。
外卖小哥打过电话后，他扶着栏杆颤巍巍地下楼取外卖，到处找了个遍都没看到自己的蛋包饭的影子。
苏韧没头苍蝇一样转悠了半天，碰到了下课回来的林珏。
他很有经验地下了结论：“你外卖被偷了，或者说是错拿。”
苏韧第一次遇见这种投诉无门只能哑巴吃黄连的情况，摸着饿扁的肚子叹气，连喊句“卧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珏给他指出两条路：“要不去食堂，要不再点一份吧。”
苏韧指了指自己叫得正欢的肚子，又抬起条发抖的胳膊伸到林珏面前，表示他两个都不想选。
林珏无奈，给他挖了第三条路：“我宿舍有泡面和三明治，你吃吗？”
苏韧发现林珏总是扮演着他的救世主的角色，快晕倒的时候给他张床，快饿死的时候给他泡碗面。
还有三明治。
林珏把叉子叉到泡面盖上，又压上本书，转头就看到苏韧捧着个三明治狼吞虎咽的样子。
林珏：“……你是三天没吃饭吗？”
苏韧咽下嘴里的东西才开口：”我刚**育课，老王的游泳课，差点交代在泳池里。”
“老王的课啊，怪不得，” 林珏了然，“一节课不停游还有一个月学不会就零分是吧。”
苏韧欲哭无泪，点头问：“学长你选过他的课吗？”
林珏坏笑道：“我跟你说，我第一学期选他的课的时候，他还不这样，要求低分数高，还能提前半小时上岸洗澡。”
苏韧愕然又羡慕：“……那这一年老王经历了什么？”
“不知道，就是之后听说他慢慢变态了。”林珏摊手。
苏韧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到嘴里，捧过泡面开始吃正餐，狼吞虎咽的间隙他还能抽空说句话：“学长，那我们有时间去游泳吧。”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答，苏韧把脸从泡面碗里抬起来，疑惑地看向林珏：“学长？”
林珏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耳朵好像有点发红：“那个……我不会游泳。”
苏韧怀疑自己幻听了，他刚才不是说上过游泳课吗？
“我没学会，期末是求着老王得了个60分。”
林珏悲哀地发现他的脸彻底捡不回来了，天才学长不仅是游戏白痴还是个旱鸭子，居然还跟老师撒娇求过，形象崩塌得十分彻底。www.dizhu.org
把他的不自在看在眼里，苏大流氓起了调戏之心。
他放下泡面凑到林珏面前，缓缓地贴近。
林珏也不躲，抱着手臂，静静地等着看这小子作什么妖蛾子，他看着苏韧越来越近的脸，两个人的鼻子都快要碰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对眼了。
太**了。
林珏抬手准备推开他，就听到苏大流氓戏谑的语气，热气拂过他的脸颊，伴着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学长，要不，我教你啊。”
“……”
被调戏的人气急败坏，改用了更粗暴的方式，一脚把几乎贴到他身上的人踹开：“滚远点儿，对眼了**！”
苏韧调戏了个够本，乐呵呵地捧起面继续吃，不时瞟一眼林珏红彤彤的耳朵。一碗面很快见了底，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学长，你换了洗发水或者洗衣液吗？”
刚刚他闻到的不是熟悉的薰衣草的香味，也没有薄荷。
林珏意外：“是，你怎么知道的。前两天超市做活动，洗衣液挺大一袋半价还买一送一，挺实惠的我就买了。”
苏韧：“……学长你知道它为什么那么便宜吗？”
林珏不知道，谦虚地等待大师解答。
“你现在闻起来就像一块五毛钱的泡泡糖。“
林珏：“……“
苏韧补充：“还是嚼过一半吐掉粘在地上发酵了三天那种。“
林珏觉得刚刚那一脚踹得有些轻了。
林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之后了，老师和兼职的学生在两个小时前就下班离开了。他从门边的一颗常青树的花盆里拿出备用钥匙，准备开门。
这把钥匙是他们几个大一就在这上班的“老人”偷偷配了藏在这的，老师们都不知道。
本意是为了方便节假日偷偷摸摸来蹭网下电影，结果真的敢来蹭网的没几个，却是方便了整天丢三落四的谢家。
谢家不仅是林珏的同事，也是他唯一的舍友。他丢三落四的毛病是出了名的，上课忘带作业开会忘带材料手机落在工位那都是家常便饭，林珏经常担心他会有一天把自己丢了，还得麻烦他去捡回来。
果然近墨者黑，丢东西的毛病会传染，这回轮到自己忘拿手机了，以后得离谢家那小子远点。
林珏叹了口气，把钥匙插进锁眼里，钥匙刚拧了一圈，门就“咔嚓”一声开了。
谁忘记锁门了？
林珏疑惑地推门进去。
整个办公室的灯只留了一个，白炽灯管只把一小块区域与黑暗隔开，苏韧撑着下巴坐在电脑前，显示屏上是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
苏韧明显在发呆，有人进来走到他身后都没有感觉，一动不动地神游天外。
林珏走近了才发现那文档不是空白的，最上面大大的二号黑体字写着“策划案”三个字。他默默等了半天，发现这人跟石化了一样，大有在这一坐到天明的意思。
他弯腰在苏韧耳边打了个响指：“嘿，醒醒。”
苏韧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就看见林珏站在光影的边缘笑着冲他Say 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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