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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连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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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鲤心下一沉,见李连知一甩衣袖正欲离去,忍不住道:“李公子你还不知我的名字呢。”

李连知闻言,清雅俊逸的面容上笑颜耀眼,剑眉星目皆是暖意:“敢问姑娘芳名。”

“花离。”画鲤痴痴道:“是毓贞宫的使女。”

李连知作揖:“花离姑娘,再会。”

“李公子,再会。”

四下里明明枫云如霞,画鲤却觉得天地间尽是春意,她沿着李连知离去的甬道颔首远眺,如临春风,新芽似的好感就此萌生,可她不知,就在黄去而阴森的幽暗处,一双阴鸷可怖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枫林边缘的嶙峋枯木下,伏骅扶着心凤的手幽幽走出,她面色冷冽骇人,一头珠翠在明朗的天光下却摇曳着诡异的暗光,像极了戏文里匿于荒野的妖女。

心凤偷偷瞻仰伏骅的神色,咄咄道:“咱们赶来这枫园寻二公主,竟正巧撞见她敢私会外男,这是意外之喜,可要告知皇后娘娘?”

伏骅并未搭理心凤,她若有所思地踌躇了会,霍地撇开了心凤的手,竟是往李连知离去的方向小跑而去。

这一路门洞重重,伏骅提着深紫色的裙摆,也不知迈过了多少门槛多少石阶,直至原先傍身的枫叶流丹为簇簇艳丽的菊团所取代,她才停下追逐,只因那抹渐行渐远的藏青衣角就在此处。

伏骅吁了口气,高声唤道:“宋鳞!”

李连知闻声微微迟疑,但这点心绪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丝涟漪,他弹指间就恢复常态,继又若无其事地向前踱步。

伏骅心如火燎,疾步至李连知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喘息道:“是宋鳞,真的是宋鳞,你怎么会入宫的?还有方才你怎么会和伏画鲤在一起?”

李连知面露窘态,稍稍后退与伏骅保持一尺距离,疑惑道:“姑娘,我不不知您在说什么。”

伏骅双目圆睁,忙道:“莫非你认不出我了,我是伏骅啊,当年在灵山寺静养的大公主伏骅啊。”

李连知惊惶,连忙躬下身子毕恭毕敬道:“尚书李鹤之子李连知,见过大公主。”

伏骅仿佛三魂丢了七魄,自问道:“李连知?怎么可能呢?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忽然她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一把手抓过李连知的双肩摇拽:“本公主绝对不会识错人,你就是宋鳞,毋需质疑。”

李连知挣脱了伏骅的拉扯,再度后退,难堪道:“公主,您的确识错人了,臣乃燕城尚书府大公子李连知,两日前被聘为皇子伴读才会入宫,绝非公主口中所言的之人,若您不信大可去昭训宫细问。”

伏骅怔了怔,目光渐渐幽深,仿佛可以看到李连知心里去:“我想明白了,你既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凭借李家公子之名入宫,那么多半是已为李家主母所收养,入了李家宗祠,成了他们的儿子。不过认了新爹娘可不代表可以重新投胎一回,扳开骨剃下肉,你依旧是宋鳞,依旧是那个被远驻北国的族人遗落在中原,只得寄居在灵山寺的失意少年。”

李连知闻言丝毫不为所动,恭敬而冷漠道:“既然公主铁了心地将臣视作他人,那臣自然无可奈何,眼下臣还有差事,先行告辞。”

伏骅见他要走,咬了咬牙,索性扑入李连知怀中,暧昧道:“当初你不是说今生今世非我不娶吗?怎么只过了三年,你就可以冷漠成这样。”

李连知连忙推开伏骅,仿佛方才近身的是一团污糟:“公主自重。”

伏骅脚下颠簸,屈辱感如山倒,她含怒直指李连知,切齿道:“好一个公主自重,怎么方才不见你同我们尊贵的嫡长公主也说一句。你们二人一个春心荡荡,一个欲擒故纵,我可都看在眼里了,简直有伤风化。”

李连知依旧稳若泰山:“大公主,您如此疯言怕是要坏了礼法,若皇后娘娘知晓您如此诋毁二公主,必会严惩不贷。可臣来日还得同公主讲乐,不想与公主失和。所以方才发生的一切臣都可以既往不咎,当作何事都不曾发生,但求公主放过。”

李连知说罢转身就走,没有余下丝毫温情,被菊团簇拥的甬道上,唯有伏骅一人还在徘徊。秋日的盛阳洒在各色菊花上更显璀璨,伏骅冷眼看着拥身繁华,更觉自己卑贱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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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鲤回到毓贞宫时已到了正午时分,她才踏入宫门半步,端生蹙眉迎了上来。

画鲤见端生神情有异,正欲问她发生了何事,还未开口,只闻端生身后传来女子温柔的轻唤:“二妹回来了?阿姊可等候多时了。”

画鲤闻声泠然,从枫园带回的一脸春风也覆上了一层寒霜般的嫌恶。

端生无奈摆首,退身侍立一侧,现身于她身后的伏骅,紫蝶锦服加身,玳瑁绿石饰髻,蛾眉曼睩,温文尔雅,笑吟吟地向画鲤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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