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九 一更（1/2）

白乘云接了个电话离开, 孟衔玉看着白乘云离开的背影眉头微皱。

“怀疑我了？”孟衔玉揣着兜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许参商神色枯槁, 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兆，拉着阿月的手在说些什么。孟衔玉犹豫片刻, 还是呆在了病房门口, 等阿月红着眼眶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夫人。”

阿月转身, 看着孟衔玉不由得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有……有事吗？”

孟衔玉笑着指了指她的肩头, “你身上沾了片纸。”

阿月抬手摸上肩头, 从上头取下一块小纸片。看着孟衔玉，她微微垂首, “谢谢你。”

“不用谢。”孟衔玉自然而然站在阿月身边，跟着她下楼，一边走一边问, “许先生对夫人真好。”

阿月只静静的往前走, 不说话，孟衔玉继续开口, “可惜他杀了那么多人，不是死刑就是无期, 可惜夫人刚嫁过去几天, 丈夫就要没了。”

孟衔玉开口就是一嘴刀子直捅人心口上，阿月闻言肩头抖了抖，忍着没哭出来。孟衔玉瞥她一眼, 跟着她进电梯，继续非常没同理心的开口，“听说夫人是孤儿？以后打算去什么地方？还是打算在许家继续呆着？”

阿月站在电梯角落，满眼泪水，欲坠不坠的样子，格外可怜。常人总是喜欢漂亮精致的事物，美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最是惹人心疼。正常人看到阿月的样子大概就不舍的再问了，也就孟衔玉，身为一个对自己容貌极度自恋，见过白乘云真实容貌的，阿月这杀伤力怼他身上，连零点一的血皮都掉不下来。

反而让孟衔玉更加恶劣的靠近，一把靠在门口，把电梯数字从上到下按了遍，“夫人你哭什么？许参商不是你害的吗？给你心甘情愿背了一顶大锅，现在要死啦，你给他哀悼两三滴眼泪？”

“我没有！”阿月往角落缩去，满脸泪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参商他也不会杀人，他那么温柔，他救了那么多是，怎么可能杀人？都是假的……假的……一定是有人要害他！”

孟衔玉靠着墙壁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抬步上前，走到阿月身前，伸手一把捏起她的下巴，“这里没人你装什么？以为用东西把身上的魔气遮住了就没人认识的出你了？”

“樊风语。”孟衔玉直视阿月的眼睛，双目一瞬赤红，眼中光华流转，阿月满眼泪水，望见孟衔玉的一刻，瞳孔扩大，双目空洞，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精致的人偶。

不一会儿，阿月眼中一点红芒一闪，空洞的双眼显出一点神采。孟衔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直起身子，“哎哟，甘瓜阿，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喜欢男人直说啊，占人家女孩身体意识一半，暗搓搓的偷窥也不太好吧？”

“我是樊风语，不是什么甘瓜。”

“阿月”缓缓起身，她冷冷盯着孟衔玉，双眼变作冷血动物的竖瞳，忽然冷笑一声，“师傅，多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孟衔玉不答，捏了捏手腕，开启扎心第一刀，“是啊，不像你，不过白眼狼总归是白眼狼，只能躲在阴暗的地方不见天日，啃食点腐肉过活，爽吗？”

“比起师傅这种委身于敌人身下求全的，我这也不算什么了。”阿月冷笑一声，开口欲捅刀，却偏了那么几下，打在孟衔玉身上不疼不痒。

孟衔玉闻言扬眉，捂脸故作娇羞道，“唉，没办法，谁让本王容貌盛世，人见人爱，连仙尊都不能幸免呢？”

阿月：“……”早知道他没脸皮，没想到这么没脸皮。

“甘瓜啊，你说你这过了几千年怎么越活越回去，当年好歹还能有个爵位当着，现在看你这样子像是日

子极其不好过啊，怎么，在山角落喂蚊子？唉，当年本王没说错，你果然真是个废物。”孟衔玉一拍手笑道，“好歹也是头龙，怎么就过的这么挫呢？”

“堕入魔道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偷袭本王，结果你这魔尊才当了几天啊，就被仙界攻破了。”孟衔玉嗤笑一声，“唉，真是过得太失败了。”

阿月，或者樊风语闻言冷冰冰看一眼孟衔玉，抬手就是一巴掌，被孟衔玉一手抓住，一把轮电梯上，砸出一声闷响。

“你用女人身体的时候还是别动手了吧？细胳膊细腿的，要是一不小心我把她杀了……就算只是部分神识，你也会疼的吧？”

说完孟衔玉一把将阿月甩开，电梯叮一声在一楼停下，孟衔玉抬步出去，还不忘开口嘲讽，“甘瓜你最好像蚯蚓好好找个疙瘩藏起来，不然等我抓到你……一定会把你砍成十八段拿去熬汤。”

樊风语看着孟衔玉离开的背影，眉头一皱，继而闭眼，双目瞳孔顿时一变，化作正常。

阿月扶着墙踉跄一下，看着已经到底的楼层回神，慌忙出去。

孟衔玉吹着口哨走出门，一边走一边想，白乘云今天态度不对啊，从一大早碰到他就没有以前那么温和，经常躲避他的视线，果然是发现什么了吧？

是那只他被许参商弄掉的鞋被白乘云发现了？可是他已经买了同款穿上了，淘宝爆款撞鞋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不至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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